原来,邓晨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迅速从袖中抽出了一把短铳,并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只听“砰”的一声,铅弹如同闪电一般疾驰而出,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骨都侯的斧面。
刹那间,火星四溅,板斧被铅弹的巨大冲击力震得微微偏开了寸许。然而,这丝毫没有影响到骨都侯的攻击,他的双斧依然以雷霆万钧之势劈下,擦着邓晨的肩头劈在了旁边的石碑上。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坚硬的石碑竟然被骨都侯的双斧硬生生地劈成了两半,碎石四溅。其中一块碎片如同流星一般掠过邓晨的脸颊,瞬间划出了一道细细的血线。
骨都侯稳稳地落在地上,他的双斧如同旋风一般再次舞动起来,卷起阵阵狂风,直逼邓晨。然而,邓晨却在这一瞬间突然矮身,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一般,迅速从靴底一抹,掏出了“掌心雷”的最后一枚。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将这枚“掌心雷”拍在了斧面上,“嗤”的一声,火捻冒出了一缕青烟。骨都侯见状大惊失色,想要甩脱手中的双斧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邓晨借着这股冲击力,如同泥鳅一般在地上一个翻滚,如闪电般掠出了三丈开外,成功地避开了骨都侯的致命一击。
“轰!”
板斧被炸成两截,斧柄反砸,骨都侯胸口塌陷,吐血数升,却仍不倒,反手拔腰刀,踉跄再扑。邓晨定汉刀出鞘,刀背一挑,刀尖直指骨都侯咽喉,却忽地停住,低笑:“留你一口气,给卢芳带话——”
他抬手,以刀背在骨都侯额头刻下一行小字:
“三鼓已罢,常山见。”
血字未干,邓晨收刀,转身出亭。东方既白,晨光照在荒亭残碑,照在骨都侯半跪的庞大身躯,也照在邓晨染血的侧脸——他伸个懒腰,像刚睡醒,对墨云风笑:
“走吧,回家。”
墨云风望着他,眼底有光,低声应:
“诺,回家。”
二十骑重新上马,蹄声如雷,卷向晨雾深处的常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