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俨用刀叉切了一个鸡腿放在夏晴面前的碟子里。
“我不想吃一整个鸡腿。”
“没关系,剩下的我来吃。”
夏晴没有心理负担的咬了一口连皮带肉的地方,熏香紧致的鸡肉味在口腔炸开。
“霍华德的飞机明天下午六点左右就能落地麦城。”
“你想我打电话慰问他?你不是说关于他的事情全部交给你来处理吗?”
夏承俨说:“我以为你更想亲自感谢他。”
“你帮我感谢是一样的,你感谢过了,就结束了。”
“嗯。”
是啊,结束了,可是,霍华德仍旧是活的,又那样……年轻,现在就只是暂时结束而已。
夜幕漆黑,星光点点,泳池的水面波光粼粼,像是缀了一层碎钻。
男人游得很快,像一把裁开丝绸的剪刀,每一次划臂,虬结的背肌便暴起狰狞的弧度,像一头蛰伏的猛兽骤然苏醒。
夏承俨躯体破出水面,池水像是被撕开了一道裂口,他的手扶着冰凉的台面,抬头,就对上夏晴那含着怨念的漂亮眼睛。
现在是凌晨四点。
夏承俨愣了愣。
“你怎么起来了?”
“你这是精力太旺盛无处发泄,所以大半夜丢下我一个人跑过来游泳?”
夏晴心中生气夏承俨为什么不是一个没有欲望的得道高僧,转身就走。
夏承俨哗啦一声跨出泳池。
“小心地上的水。”夏承俨伸手去扶夏晴的腰。
夏晴走到旁边躲开:“你身上水更多,别碰我,睡衣都被你弄湿了。”
夏承俨强硬扶住夏晴,加了些力气阻止她再次躲开他:“回去换衣服,乖一点。”
夏晴不情不愿。
回到房间,夏承俨给夏晴换了一件粉色绸缎睡袍,吊带穿好,他给她套上轻滑的外袍,低下头,喉结上下滑动,锋利又性感。
夏晴只觉锁骨处一片温热湿润,下巴被男人的头发扎的很痒,白的发光的肌肤轻轻起伏,莹润光洁,柔软细腻的不像话,胸前颤动的轻薄布料下似藏着某种欲语还休的秘密。
夏承俨抬起头:“我要是精力不旺盛,你就该嫌弃了。”
“我怎么会嫌弃你!”
“是吗?”
夏承俨的声音里有些听不出的意味。
夏晴身体直白凑近,一点不遮掩,恨不得全身都粘上眼前男人的样子:“我肯定不会嫌弃你,我哪里舍得嫌弃你。”
夏承俨定定看着夏晴,这一息时间稍长,带着好闻清香的气流缓慢而轻柔的进入到他的胸腔,融入四肢百骸,带来舒适和满足,可是又很快散去。
可是他没有想到夏晴又说了一句话。
“而且你想,你父亲七十多岁还能勾引小姑娘为了他要生要死,你有他的基因,又处处比他强,等到你八九十的时候,一定依旧能让我这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哐哐往你身上扑。”
夏晴又凑近,鞋尖对上男人的鞋尖,可惜有个碍事的肚子,那样清澈干净的杏眼若有若无的含着妖精一样的眼神。
夏晴直勾勾的打量男人的神色。
夏承俨被她看的不自在,不由将目光看向别处,夏晴仰着脑袋紧跟不放,夏承俨如玉的眉目舒展开来,唇瓣漾起恍若冰雪消融后初绽的春色。
真是又爱被人哄,又容易哄的老男人。
夏承俨简单冲洗了一下换好睡衣,上床从身后抱住夏晴,夏晴手肘伸开向前找了一个舒服位置,手搭在床上。
夏承俨伸出长臂握住夏晴的手,又将人抱的紧了又紧,他吻上夏晴耳后轻薄处。
沈杉杉到洗手间门口,见三个男人像是要跟她一起进去:“我要去女洗手间,很快就出来,你们在外面等我就好。”
“我们老大吩咐了要我们把你牢牢放在眼皮子底下,离开一秒都不行。”
男人脸上一道疤从额头笔直划到下巴,看起来十分狰狞可怖。
另外两个流里流气的混混直勾勾盯着沈杉杉,其中一个露出一口黄牙,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沈杉杉脸色惨白:“我不去了。”,说着她就要绕开几人往回走。
几人拦住沈杉杉,状似无意的碰触,让沈杉杉双臂抱紧自己几乎要惊叫出来。
其中一个混混突然拽着沈杉杉的手臂就往女洗手间拖,沈杉杉霎时浑身如被灌了铅,连反抗都忘了。
另一个混混急切的看向刀疤男。
刀疤男从兜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懒懒靠在墙上,混混浑浊的眼睛立刻蹦出亮光,抬腿就跟上前面的两人。
洗手间里传来一声惊恐的哭叫,转瞬就消失不见,刀疤男头靠着墙壁,抽着烟。
就在这时,他看到前方出现一个木着脸的年轻女人正朝他走来。
刀疤男对年轻女人说:“里面给孕妇接生呢,现在不能用,你去别的楼层吧。”
女人脚下速度不变,刀疤男吸烟的动作停下,眼睛打量着不断靠近的女人。
女人走到刀疤男面前,刀疤男凶恶向她挥向拳头,女人侧头避开,抓着男人的头发将他的后脑往墙壁上狠狠一撞。
男人的身体软软从墙壁上滑下,雪白墙壁滑下一道血痕。
女人正要进去洗手间,眼神向身侧凌厉一扫,立刻回身,看到身后阴暗处立着的一群西装革履的男女,为首的是江廷。
他们那样安静,似乎在耐心等待什么。
柳柳眼里涌出讶异和慌乱,她看到男人对她说了一个字。
“滚。”
柳柳走了一段距离,忍不住扭头回去,就见江廷正抽着香烟看着她。
她脸色通红,不想离开,也不敢立刻冲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