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兵场西南戌哨楼。
“有陌生车队,没挂旗!”
哨楼上,左卫兵观察着远处车队,推测道:“看行进模样,他们是冲着咱练兵场来的!”
“别这么一惊一乍。”右卫兵扶着腰刀,看向他所指方向,“万一人家只是路过呢?咱这可是京畿练兵场,不是荒野烽火台,若敌军都走到跟前了,你说,外面得乱成什么样了?”
“林老将军说过,就算是太平盛世,咱当卫兵的,也要时刻把招子放亮。”左卫兵绷直腰背,肃然道:“若咱现在掉以轻心,没养成好习惯,往后真上了战场,有咱苦头吃的!”
右卫兵不以为然,还笑他:“你这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我倒希望一辈子不打仗。打仗有什么好的?民不聊生。”
“没人想打仗。”左卫兵一瞬不瞬地盯着下方车队,低声道:“林老将军还说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
“行行行行了!”右卫兵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人若犯你,你必诛之,是不?”
“嗯!”
右卫兵被他逗笑,也看向下方车队:“我听人说,沈大人带着工部,制出了能望远的木筒。传得那叫一个神乎其神,说什么,千步之外,能辨样貌!你说,这咋可能?咱眼睛都是爹娘给的,哪儿能想看多远就看多远?”
左卫兵神色顿了顿,认真道:“有可能。因为林老将军还说了......”
“停停停!”右卫兵堵住耳朵,“嘿”一声,“那车队......还真是冲咱们来的?给咱送东西来了?”
二人视线紧跟车队。
直到看见车队停在练兵场正南门,车队领头下车,上前与南门守卫交涉之时,左卫兵才舒了一口气。
“守卫没有异动,来的是自己人。”
“......”
......
正南门。
“是沈大人?”守卫核过文书后,又看向盖着布的车板,对华铎道:“车上是什么?文书上未有提及,鲁将军也没交代过沈大人会携物前来。”
“新式军器。”华铎又从袖中取出一则文书,递过去道:“工部与兵部文书,验过便知。”
守卫接过文书,逐字逐句看得认真。
看着看着,他双眼蓦地瞪大,大惊:“沈、沈大人带这些来作甚?”
那些只在传说中的物件,说来,就一骨碌全来了?
华铎不答,只是将守卫引至车板前,示意车夫掀开盖布,露出里面上了锁的木箱。
她道:“劳烦,按照你们的规矩查验便是。”
守卫回过神来,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忙唤来几人一同查验。
待车队入内走远,他们再也难掩激动。
“钢器......那些是钢器吧?!”
“必须的!天爷,那剑就跟天上的月亮似的,光是出鞘声,都听得我肝儿颤......要是能给我配上一把,上阵杀敌,嚯,那该有多威风?”
“别做梦了,那可是稀奇货,将军们都没有的东西,怎么可能落在咱们手里?咱们呀,也就配摸上那么一下。”
“还不让人想了?一两日不行,一两年呢?一两年不行,一二十年总行吧?我就不信了,有生之年我还配不上一把钢剑了!”
经此这么一说,众人刚消下去的热血,又顿时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