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用?”沈筝胃口被吊了起来。
余时章掀开车帘看了看天色,“边吃边说?”
沈筝摸了摸肚子。
刚好没吃饱。
“馄饨?”
“走起!”
......
馄饨摊。
沈筝挡着脸,和余时章坐在摊角小桌吃馄饨。
她头顶的横幅被风吹得猎猎,余时章抬头,看着横幅点评:“嗯......确实是‘沈大人亲自品尝过的馄饨’。”
沈筝脸都要臊到地里去了,忙唤他“小点声”。
“您还是同我说说,银通牌还有何用吧。”她嚼吧道。
余时章大喝一口馄饨汤,缓缓开口:“持银通牌者,可越过地方官,与兵部车驾司相商,于地方设驿。”
想到通牌上“同安”二字,沈筝心领神会:“也就是说,若同安县需要,便可以直接给兵部打申请,修通官道,在同安县境内再建造一所官驿?”
“正是。”吃完最后一口馄饨,余时章擦嘴道:“只要你愿意,回县便可开始筹备。故我方才说,这银通牌在我手中没大用,正因我不是地方官,没有在地方建立官驿的需求。”
这天大的馅饼,砸得沈筝脑子有些发晕。
要知道,官驿可不仅仅是“地方招待所”或“文书中转站”,而是以交通和通信为切入点,将地方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全面纳入朝廷管辖体系。
对同安县来说,官驿和码头一样,都是县中经济的“催化剂”。
只要有了官驿,同安县便又向“繁荣县城”迈了一大步。
沈筝斗志昂扬,从怀中掏出铜板,“老板,结账!”
拴着围裙的老板笑呵呵过来,“沈大人,今日吃得可好?”
沈筝抬手挡脸,问他:“你这横幅能取了吗?”
老板顿时如丧考妣,哀呼:“沈大人,这就是草民的命根子,取不得啊!草民一家子都靠这馄饨摊过活,眼见日子好起来了,能给娃娃买笔墨了,若这横幅一取......”
说着,他竟唧唧哭了起来。
“我不是在同你商量吗,你别一说就哭啊。”沈筝一个头两个大。
俗话说得好,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总之她要离京了,眼不见心不烦。
“不取了,结账,结账。”她道。
“不用钱,不用钱!”老板抬头,灿笑如菊,“草民不求其他的,您吃好就成。您啥时候想吃了,派人来唤上草民一声,草民给您送府上去,也不要钱!”
“.......”
沈筝把铜板拍在桌上,逃似地带着余时章离开了。
......
鲁伯堂所在的练兵场,所属林家,位于上京北郊外十里缓坡处。
此练兵场占地数百亩,可用于日常练兵,亦拱卫了京畿安防,让京中不少武将眼红不已。
但京畿近郊的练兵场,可不是随便哪个武将就能吃得下的,稍有不注意,便会被扣上个“拥兵自重”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