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殿下,我对齐妃的了解……”他伸手抚向面具,神色略有点冷淡。“最深刻的,便是这里的烧伤……”
宁星回沉眉。
萧玄爻对齐妃的恨意,早已根深蒂固。
以他的了解,齐妃自然是罪大恶极的一方。
不想,萧玄爻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改口道:“我想,关于齐妃,有一个人最清楚她的底细。”
“你是说,萧玄承?”宁星回点头,“这也是个好主意。”
正好试试萧玄承的真心。
毕竟,她始终对系统评价的——萧玄承乃赤忱之人,有所怀疑。
爸是冷酷的帝皇,妈是手段狠辣的妃子,两个大灰狼还能养个小白兔出来的几率,虽然大,但不多。
可他还没有派人去呢,门外传来亲兵通报:“殿下,承王求见。”
萧玄爻和宁星回同时对上了一个意外的表情。
这速度,令人深思啊。
书房内,灯火在萧玄爻的银质面具上投下冷硬的光泽,仿佛他此刻凝固的心绪。
萧玄承带来的消息——皇帝的危殆、齐妃的毒杀令——如同两块巨石砸入深潭,激起千层暗涌。
萧玄承脸上惯常的笑意消失殆尽,他屏退了所有侍从,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五哥,京中密报……父皇已三日未醒,太医院脉案记载‘邪祟侵体,神思溃散’。”
他袖中的拳头紧握,骨节泛白,“母妃今日递出的家书,字迹陡变,竟命我……毒杀五哥以绝后患!”
“毒杀我?”面具下传来一声冰冷的嗤笑,萧玄爻的目光锐利如刀,刺向萧玄承,“八弟特意告知……”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那怀疑的意味弥漫在空气里,比冬夜的寒气更刺骨。
萧玄承深深叹了口气,脸上满是疲惫与无奈:“五哥,我知道你对我还有所怀疑。但此事干系重大,我实没必要蠢到用如此拙劣的谎言和自投罗网的方式,来获取你的信任。若我真有异心,此刻递到你面前的,就该是一杯毒酒,而非这份密报!”
萧玄爻沉默片刻,面具后的目光闪烁。他想起了那块至关重要的鬼士令牌,正是眼前这位八弟主动献上。
那令牌的分量,足以压下此刻翻腾的疑云。
他的语气终于缓和了些许,带着一丝探究:“八弟,实不相瞒,我对京中异动亦有所察觉,正欲寻你问询,未料你竟先一步来了。这‘巧合’,确实令人玩味。”
“原来如此,”萧玄承脸上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难怪五哥会起疑。时间确乎凑巧了点。”
他顿了顿,补充道:“那个传递毒杀令的人,我已派人‘处理’了,绝不会再有机会传递任何消息给母妃……或者说,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