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老弹我,都弹傻了。”敬民摸摸脑袋,不满的嘟囔道。
“你的傻跟我弹不弹你没关系。在家安心等着,我去批发冰棍。”唐植桐又赏了小舅子一个脑瓜崩,然后跑东厢房拿冰棍箱子。
“你的傻跟弹不弹没关系,因为你本来就傻。”书桌的事情解决了,敬民又反悔了,不肯将小球藻分给凤芝,于是凤芝抓住机会朝小伙伴做鬼脸。
“你才傻,你才傻。”敬民气呼呼的回敬,但不敢动手,打不过只是一方面,昨儿大姐、二姐都警告过了,不许跟凤芝打架,否则电光手伺候。
“吵什么吵,再吵没冰棍吃了。”唐植桐拎着冰棍箱子出来,听见两小只拌嘴,警告道。
“姐夫,能吃冰棍?!”敬民昨晚临睡前还在琢磨怎么多吃两根冰棍呢,一会盼着卖不出去,一会又觉得还是自己给顾客取冰棍时“不小心”掉地上更好,至于偷?他没想过。
一听这个敬民就来了精神,着实没想到还没付之行动就已经能吃上了。
“卖冰棍还能不验验货吗?不过也不能多吃,每人每天一根。”唐植桐给两小只画下红线,不是心疼钱,而是冰棍吃多了容易伤到脾胃。
“才一根啊……”敬民大失所望。
“一根不少了,最少……哥,最少多少钱?”凤芝不了解冰棍的价格,抬头问道唐植桐。
“最少三分钱,我过去看看,买些三分的、五分的。”唐植桐一边往自行车后座上捆冰棍箱子,一边回道。
冰棍箱子还是在农场劳动时截留的那个,搬家时方圆看到还问唐植桐来着,唐植桐坦言是给弟弟妹妹们假期体验生活用的,方圆倒也没说啥。
“最少三分钱,三分钱能买块橡皮了!”凤芝理直气壮的教育敬民,觉得他不会过日子。
家庭不同,观念就会不一样,也会体现在消费习惯上面。
在凤芝眼里,三分钱就不少了,但敬民并不一定会当回事。
两小只的争执,唐植桐不参与,只是在出门前回头嘱咐了一句:“不许吵架,我去去就回。”
雪池胡同的冰窖离唐家新宅大概不到五百米,走着也没几步路,骑自行车纯粹是为了驮冰棍的时候省力气。
虽然是第一次过来,但不用打听,跟着推着小车前来提货的商贩进出方向前行即可。
前来批发冰棍的商贩中,基本没有推着自行车的,大多数都是用四轮小车。
车轱辘比拳头大不了多少,不知是不是年久失修,还是里面没有轴承,推起来嘎悠嘎悠响。
小车上面放着个白色木头箱子,上面盖着一层棉被,箱体上有用红色油漆写的“冰棍”或“雪糕”。
“雪糕”还常常简化成“彐糕”,就跟视力表上的测试符号似的。
用这种四轮小车的多为中老年妇女,基本上都是赚些微薄的收入补贴家用。
别看年龄大,仪容仪表挺讲究,白色的袖套、白色的围裙,给人一种干净卫生的印象。
“小伙子,看着你面生,你这是想走街串巷卖雪糕?”排队等待提货的时候,有位中年妇女主动跟唐植桐搭茬。
“不是,妹妹放暑假了,买一点让她锻炼一下。”唐植桐笑笑,言语之间很客气。
“哦,你穿的板正,一看就不像卖雪糕的。你这是打算让你妹妹去哪一块锻炼?”中年妇女夸奖一句,继续打听道。
“我家在大石作胡同,打算在家门口支个摊,不会到处跑。”唐植桐依旧是笑,他知道人家为什么关心,自己骑着自行车,有他们不具备的优势,这一行利润微薄,如果自己跑得快,将胡同里想吃冰棍的犁一遍,后续再过去卖的可能就不畅销了。
“家门口好,离家近。你家住南口还是北口啊?”这话题一出,前面的老太太接了茬。
“南口,对这边不会有影响的。”唐植桐耐着性子回应。
从三座门大街来来回回好多次,唐植桐留意到卖冰棍的会在景区门口附近蹲点,也有走街串巷的,但极少有在胡同口支摊的。
唐植桐说了自家支摊的位置,既是让这几位放心,也是为了让他们卖的时候绕着点。
果不其然,唐植桐一说支摊的地点,几位搭话的就松了一口气,他们不关心唐植桐是干什么工作的,只操心会不会影响自己买卖。
查验售卖冰棍许可证应该是提货点人员的责任,商贩看唐植桐面生,还知道打听一下他属于什么情况,可这边的工作人员压根就没有检查的意思,上来直接问唐植桐想要什么。
不查更好,等自己正常上班后,就可以让凤珍、静莹过来提货了。
三分的没货,唐植桐选择提五分的,其中小豆冰棍占了三分之二,奶油的、红果的、伊拉克枣的加起来只占三分之一。
“不来点双棒?”工作人员记录下唐植桐要的货,并没有立马结算,而是朝他推销起来。
“不要了。”唐植桐摇摇头,双棒的本名叫鸳鸯冰棍,因为一份有两根,很多人习惯称其为“双棒”。
受此影响,哪怕再下去几十年,一些老年人在街上碰到双胞胎,还会习惯性的称其为“双棒”。
“再来二十瓶北冰洋吧。”看工作人员迟迟不开单,唐植桐又追加了提货量。
大家都是有任务的,自个不能只捡好卖的买。
雪糕卖不出去就化了,但汽水不会,到时候在自家地窖放一宿,拎出来就是冰镇的,哪怕卖不掉,大不了再放回地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