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鲜血淋漓，刚刚完成肌肉再生，尚且还来不及自愈皮肤的东方凛循着声音看向那来源之处。只见同样血肉模糊，半边胸膛甚至都荡然无存的五条悟站在那里。

五条悟到底是【无下限】的真正掌握者，即便是毫无准备之下生吃一发【虚式·茈】，但他还是在最后关头使用【无下限】术式最大程度上中和了【虚式·茈】的伤害。

“我的术式能够解析他人的术式并加以运用。”，出乎意料的，东方凛主动讲解了自己【如来无上师】的原理。

但实际上他可没有给对手讲解自己招式的坏习惯。即便对象是五条悟，他也不可能主动讲解。此刻之所以讲解，其原因是——

就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东方凛周身萦绕的本就强横的咒力仿佛再度得到了增幅一般，肉眼可见的更甚了几分。

【公开术式】，向他人公开术式的情报，作为约束，换取自身的增幅。

五条悟当然感受到了东方凛身上几乎肉眼可见的咒力增幅。他忍不住笑骂一句，“真阴险啊你这家伙。”

但遗憾的是五条悟没法对他公开情报了。【公开术式】只能对于不知晓其术式具体的人使用，而东方凛甚至都对他的术式完成解析，甚至能够使用出【术式顺转·苍】了，其对于自己的术式自然不可能不了解。

“话说我掌握了你们五条家的【无下限】你们五条家不会来找我麻烦吧？”

“能掌握是你的本事，反正我是懒得找你麻烦。”五条悟并未说谎。对于一个外人却掌握了五条家家传术式这件事他是真的没什么别的感受。他虽出自五条家，但其实对于家族的感觉真要说起来甚至还不如他一手开办的咒术高专。

更何况东方凛能够掌握【无下限】也是因为其术式特殊。

“就像是乙骨的术式一样。”，五条悟不由得想到不久之前咒术高专中迎来的那位一级新生。从血统上来看，他甚至还是自己的远房亲戚。很难想象一个从未涉及的诅咒的人却能拥有那么庞大的咒力总量和那个特殊的术式。

“不过说起来我有个学生的术式倒是和你的术式很相似，你们或许可以探讨一下。”

“乙骨吗？”

“哦？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五条悟甩了甩刚刚用【反转术式】修复好的胳膊，忍不住看向了东方凛。“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被关在牢里吗？”

“那可真是说来话长了。”，闻言东方凛脸上不由得有些汗颜。怎么说呢，虽然已经做好了丛林求生的想法，但他也着实没想到【原罪】的给他的落地点竟然是监狱里。

这波是真坐牢了。

不过相比起那个，眼下才是真正值得令人专心的。

即便伤势比五条悟重得多，但东方凛浑身的血肉在此刻已然彻底恢复。他歪了歪脑袋看向五条悟，“我用【无下限】的话会不会对你有点不公平？需要我不使用你的术式吗？”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我是谁啊！”

“也是。”，东方凛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多此一举了。在外人看来或许五条悟是因为【苍天之眼】和【无下限术式】才能成为‘最强’。

但实际上在他看来五条悟能够成为‘最强’唯有一个原因——他是‘五条悟’。所以他是最强。

“不过你这家伙能够拿走我的术式使用还真的叫人蛮不爽的。”，五条悟抬起手，双手指尖交错，“所以给你看一个你没见过的吧。”

“喂喂，你这家伙。”看着那个无比熟悉的起手式，东方凛即便没有亲眼见过，但其实也知道五条悟想做什么了。

他只得单手指向天空。

可看见东方凛这个无比奇怪的动作，五条悟不仅没有丝毫疑惑，反倒愈发兴奋。

“果然啊，你这家伙也掌握了。看来你是故意被咒术总监会那群老东西抓到的吧？”

“那可说来话长了。”，东方凛总不能说自己其实真没有故意吧？

但五条悟可不管这些了。

虽然早在东方凛出现的那个瞬间他就有所预感，但直到此时此刻，直到甚至亲身体验了东方凛的力量，他才彻底肯定了东方凛。

他是真正能够挑战自己‘最强’的人。

他也是那个真正能够带给自己‘满足’的人！

两人对视一眼。碧蓝与鲜红的眼眸相对。一人单手抬起，双指交叉。一人单手指天，另一手捏‘卍字诀’居于胸膛中心。

“准备好了吗？”

“当然！”

“领域展开……”，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无量空处！”

“无色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