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送过我东西”毗蓝连连摇头道:“他还不算我的朋友!”
“哦!”
新帝点点头,他询问一声就知道了答案,清楚了张学舟和毗蓝大概率只是一面之交。
对一头擅飞的鸟妖而言,撞到谁都不奇怪,张学舟与毗蓝见过也很正常。
诸多事情问下来,新帝不免还询问了毗蓝的住所。
“骊山大树杈……可惜我不会飞纵,否则我直接将香草送到骊山大树杈那儿了!”
毗蓝所说的地点和正常人表达的区别很大,新帝是真辨识不清楚地点,但他和毗蓝来回沟通后知道了一个大概。
毗蓝当下四处流浪,但妖类对环境的高标准感知依旧存在。
对方当下是在骊山一片秘地附近流浪过生活,也在深山老林中垒了一个简陋的鸟窝繁育后代。
简单的询问,新帝意外获知了长安城附近另一片隐藏的秘地,这片秘地甚至有修为通天的主人。
这让他心中情绪难言,只觉过往的自己懵懵懂懂也无知无畏,浑然不清楚长安城脚底下就有强邻。
“你为何要缠着敖厉呢?”
许诺这两天就会运输一车香草前去骊山后,新帝发现毗蓝精神正常了,不仅将法器收到了羽衣中,还极为亲热让自己看小鸟妖孩子。
毗蓝的精神错乱是真,对方当下症状稳定也是真。
虽说妖类和人类在实力、智慧、理智上完全不同,毗蓝已经很趋近于正常人类。
对方确实在西昆仑承受了极为良好的教育,不像一般的妖类一样浑浑噩噩只知晓茹毛饮血,哪怕饮食也是喜食草果,又能如常人一样进食饭菜,而并非卷走牲畜与人类吞食。
他与毗蓝亲近了许多,也询问毗蓝一些其他事。
“敖厉是大龙神,他有很多宝贝,我只是想赖着他讨一些东西”毗蓝惆怅道:“哪怕我这孩儿能喝两口大龙神的龙涎,那也是他难得的造化!”
“原来如此!”
一方是想通过纠缠来为自己孩子寻求一份机缘,而另一方体虚在寻求大药对身体滋补。
敖厉当下自顾不暇,哪还能分出精力和体力来应付毗蓝,这两方产生一些持续且一直没解决的矛盾也就不意外了。
新帝来来回回问,总算是清楚了这其中的一切关联。
对毗蓝而言,小鸟妖就是对方的软肋,尤其是对方初为父母又穷又自卑,想要好条件培养小鸟妖,但又没能耐进行培养。
种种矛盾让毗蓝变得极为好管控。
普通的妖对新帝而言只是炼制造化丹的材料,但毗蓝这种妖无疑有了不同。
能钳制,有见识,甚至只要利益合适,他以后极有可能安排毗蓝办事。
不说其他,哪怕通过毗蓝向统兵大将传递朝廷旨意,这不仅仅具备高效性,还不需要被朝廷中那群文官武将钳制,也避免了层层传递,这其中岂是便利两字可以形容。
“我住在长安城中,等这两天运送一车香草去你那边,我再找一车适合孩子进食的枣子和果仁糕点送给你!”
“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了,呜呜呜,除了那个死鬼,从来没有谁对我这么好!”
对毗蓝而言难得之物对新帝不算什么。
作为一国之主,他在顶尖资源方面乏力,但他从来不缺通过人力收集就可以凑齐的东西。
毗蓝想垒一个香草窝需要十余万根香草,这几乎不是个人的人力所能完成的事,但这对新帝而言只是取御膳房的库存。
“文王尚能收雷震子做义子,我交好一个有潜力的大妖又怎么了!”
如果妖不通人性,新帝的剑会拔出得干脆利索。
但妖通了人性,哪怕人妖相处必然存在纷争与异议,新帝也不会冒然定性。
尤其是毗蓝的弱点太明显了。
只要住他的、吃他的,又欠缺外力强行干扰,毗蓝就会被牢牢捆绑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