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枪,我不是感染者。”
我举起双手,一脸尬笑地对用手斧对着我的萨德。
“雪原主寒露,我们要你解释一下为什么雨林鬼影会出现在这里?”
“我哪知道啊!没准它正好想吃人了呢!”
面对我的解释,萨德一脸怒容,附近比“锯齿”人多的聚集地不止一个,蜂刺偏偏挑了这边,恰巧我还在这个关键点出现了。
“分明是这家伙杀了一只恶魔,所以惊动了蜂刺,它追杀过来了。”
有游匪指着我骂骂咧咧。
“这不能怪我,你们绑了我的人,我不来救没人来了,至于吸引来的蜂刺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我试图解释一下,然而萨德丝毫没有理会我,立刻向后做了个手势。
“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的人?”
押着采集队员的游匪当即踹倒了一个手被绑住的采集队员,用手枪往他的大腿上开了一枪。
“啊!”
被击中的采集队员痛的尖叫出来,他用力去够自己腿上的枪伤,但手臂被绳索捆绑,只能眼睁睁看着殷红的鲜血流淌到地上。
“喂!等等!”
游匪们没有搭理我,又是几枪打到了那边采集队员的身上。
“他们还有家人,我可以给你们赎金,别开枪!”
几声清脆的拉栓声,游匪们将几把枪都对准了我的人。
在我面前,他们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我的人哭喊着被按压在地上,子弹在他们的身上打出朵朵血花,直到体温都流逝。
“如何?雪原主,这里是雨林,不是你的雪原,在这里可不是你说了算。”
萨德把脸凑近了我,那一刻我回想起了曾经的种种。
人类的劣根性、末世中的各类厮杀、黑市中明码标价的器官、为了自己利益而做出的残酷行径以及坐在尸山血海顶端成为雪原主的自己。
“我差点忘了,你们是杀人越货的主,根本不能交谈。”
“不过我可从来没忘记过,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猛的抬起头,左眼中的闪烁的蓝光交汇成十字对准了萨德。
一道黑影从我背后飞跃而出,半盖住洞口的顶盖被撞飞到一旁,没等萨德看清,巨颚已经扑到了他身前,用双手抓住了他的双肩。
萨德面前的少女脸从中裂开,一口将他的头颅咬在了口中,巨大的咬合力瞬间压爆了萨德的头,他刚抬起的双手立刻无力垂下。
“发生了……什么?”
在场的游匪看着扑在萨德身上的巨颚,全场一时间寂静了,只剩下巨颚咀嚼骨头撕裂肌肉的声音。
感受到那边还有人类,巨颚将头转向那边,血从她的四瓣嘴间隙流淌出来,混合着白花花的脑浆。
“啊啊啊!是怪物啊!”
游匪将手中的步枪抬起,却突然感觉胸口一痛,一枚左轮子弹打碎了他的胸骨,冲击力带着心脏的碎片从后背破体而出。
“跟我比开枪速度?可笑。”
我看似随意的乒乒乓乓甩完了剩下的子弹,但每一发都正中一颗心脏。
侥幸没有当场死亡的游匪尖叫着在地上爬行,黑色的暴突血管已经缠上了他的身体,从脊骨开始的痉挛导致五脏六腑都搅作一团。
被永冻霜星击杀的敌人应该庆幸,冰蚀弹击穿身体时零下四十度的低温会瞬间让神经坏死,然后没有痛觉的死去。
但倘若是另一把左轮射出的脏弹可就没有这么仁慈了,子弹中的活性病毒血清会迅速侵蚀被击中者的身体,在逐渐加重的窒息感中感受四肢百骸的疼痛。
巨颚虽然变化成了人形,但本体时存在的能力一样没差,几根高浓度感染物质构成的黑刺从地下刺出,将几个来不及躲避的游匪串在了顶端。
更多来不及逃跑的游匪被巨颚一个一个从背后扑倒,巨颚的双手变黑弯曲成爪,击穿普通人类的后背再将血淋淋的人体器官拽出来。
没半分钟,在场的游匪已经被我和巨颚击杀的一个不剩,周围的灌木和脚下的落叶上散落无数残缺不全的肢体碎片。
“那根本不是人……快逃!”
剩下的居住于锯齿据点的幸存者看着巨颚将一个个游匪残忍杀害,明白过来那个怪物根本就不能交流,于是纷纷撒开腿向森林中逃跑。
“一个不剩!在场的已经没有自己人了是吧寒露!剩下的全是敌人了!”
巨颚的意识如洪水冲击着我的思维,终于,我点了点头。
“是的,我的人已经死光了,剩下的都是攻击目标。”
得到了我的准许,巨颚也不再保持最基本的人形,除了张开的头部,双臂也流淌出黑色的感染物质,凝固成三四米长的黝黑巨爪。
一位胖胖的中年男人背靠着树瑟瑟发抖,祈祷巨颚不要发现他,但那只黑色的巨爪将他连同树一同握住,坚韧的树干被握出了咔嚓的脆响,靠着树的人体早已被握成了一摊血肉模糊的东西。
“救命!我们只是跟着锯齿的普通人,只是想混口饭吃啊!”
惊慌失措的幸存者被巨颚抓起,冲我尖叫着,巨颚用一只手握着他,另一只手伸向了他的头。
“啊啊啊啊!”
刺耳的尖叫声在森林中久久回荡,巨颚轻轻捏住了那名幸存者的头,然后往一边拧了一圈,那颗圆滚滚的头颅垂在后背,口中的尖叫也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