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年留下的创伤直到现在也无法完全治愈,甚至复发的越来越快,如果我自己的推测没有错,再过三年,我就只能接受半身不遂的命运。
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有死去。
为什么?为什么我身边的同伴一个个死去,只剩下我自己活着?
我已经好久好久没这么想了,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到一个时常无能为力的士兵,再到现在的贸易联盟雪原主。
经历了太多太多,以至于我的记忆模糊到忘记了初衷。
没有能力的时候,我曾试图保护下一群流离失所的难民,如今我的领土有整整三片协议区了,却不会关心这些人是死是活了。
但只有言河,我绝对不能让他遇到危险,即便是敌人再多,我也会杀出一条血路带他回家。
在几分钟间,我已经到达了断谷关,看着周围山壁上的焦黑痕迹和崩裂关卡上的那道斩痕,我拧紧油门,加速往前赶。
言河一定在这里战斗过,现在他究竟怎么样了?
过了断谷,已经能看见那座巍峨的黑色要塞,那就是敌人的大本营。
临近帝国要塞,我最后检查了一下双臂上的血清发射器,每只小臂上捆绑有十二支不同颜色的血清。
其中包括医疗用氨基酸血清、医疗用钙质化血清、作战用病毒血清、作战用电离子共振液、作战用磷火助燃液、辅助用气流生成剂和毁伤型化骨散等多种不同类型。
“来的好快!”
城墙上,黑衣的帝国哨兵立刻发现了极速接近的我。
他们刚刚从断谷关撤回来没有十分钟,贸易联盟的雪原主就出现在了他们的家门口。
“军团长,您休息一会儿,先让士兵去看看。”
帝国副官向卡斯替知会了一声,招呼帝国士兵们从各个方位走下要塞城墙。
在我印象里,那一天的雪特别大,即便是来到雪原生活的700多天里,也算的上是暴风雪。
上千位帝国士兵披坚执锐,呈半圆阵列从前方的180度包围了我。
鹅毛大的雪花中夹杂着冰棱,擦破了我的侧脸,血珠贴着皮肤流下,还未落地便以凝结成了一颗颗黑色的珠子。
这里便是帝国第三集团军的大本营,我如今身处敌方腹地,已经插翅难飞。
帝国先锋停在了距离我二十步的距离,举起了手中的小喇叭。
“放下武器投降……”
“张言河在哪?”
我冷冷地问,腰间的永冻霜星与我身上散发的杀意共鸣,枪身逐渐亮起蓝光。
“放下武器投降,帝国会保证人质的安全。”
“我在问你!张言河在哪!!”
在一瞬间,我一个箭步突到了帝国先锋的身前。
“什么……”
帝国先锋一低头,我伸出的右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接着按着他的头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头盖骨正面撞击地面,加上我本来就是下的死手,自然没有活下来的道理。
“嘭——嘭——嘭——”
旁边的帝国士兵还没反应过来,腹部便被一枪打穿,接着体内爆开无数结晶,刺穿了内脏与肌肉。
“混蛋!”
另外两个帝国士兵拔出了腰上的战术刀,下一秒,我双手间甩出的电弧令他们全身发麻,扬起的脚跟挥过,带着喷涌的鲜血。
“小心他靴跟的马刺!”
旁边的帝国士兵看的清清楚楚,我靴跟上那个随着风转动的锋利齿轮在刚刚那脚的攻势下连续划开了两个同伴的脖子。
在短短两分钟间,靠近我的十几个帝国士兵已经成了一地死状凄惨的尸体。
“有多少人全都来!我赶时间!你(东煌粗口)的!”
我仰天长啸,双臂的辅助用气流生成剂滴在身旁,形成了环绕我周身的暴风流。
在暴风卷起的同时,化骨散也跟着洒到了气流中,被卷入气流的帝国士兵惨叫着倒下,全身的骨骼逐渐发黑粉化。
“这怎么可能,他明明只有一个人!”
帝国的某位指挥官几乎不敢相信他看到的,但就在瞬间,一条沾血的绳索被甩到了他的脖子上,将他拽出了掩体。
刚想用匕首割断脖子上的绳索却被一块岩石撞掉了手中的匕首,脖子上的勒紧感导致一阵阵的双眼发黑。
“哈哈哈哈!都给我去死吧!”
我抬手连开三枪,冰蚀弹在掩体上爆开,冰雾从缝隙中钻进了掩体,几把枪的火线顿时停了,永冻霜星的零下低温已经让他们化作了永恒的雕塑。
“救命!救命啊!”
被我的绳索拖过来的帝国指挥官惨叫着,他的双手在地上磨出了血,死命地撕扯着脖子上的绳索。
在他的眼瞳中,我左手覆盖上了一层锋利的结晶层,像一把刀伸向他的下腹。
“不要啊!”
帝国指挥官尖叫着,他目睹了好几个士兵都是被我一手扯出了肠子搅烂胃肠,在这种情况下已经吓得小便失禁。
“去死吧!”
我的左手用力插向地上的敌人,突然,城墙上的卡斯替终于有了动作,那把曾经一击扎穿我胸膛的重戟飞出,重重插在我与帝国指挥官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