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章 教宗:教士一定要懂教义(1 / 2)

当然,对于这些故事,朱文奎也有自己的理解。

在他看来,民间流传的各种法,其实都是民众心理的一种反应。而他记录的这些故事,虽然表面上是讲一群疯狂的女人,但真正体现的,还是农民对于贵族的不满。

在比较早的版本里,以及官方推崇的各种祖先神话中,普舍美斯大王都是个贤明的角色。但是,在后来民间流传起来的这些离谱故事里,他却成了个窝囊废角色。

整个事情,其实都是他不作为导致的。不知是真的出于私情,还是自己本身就是“入赘”,实力有限,不敢得罪普拉斯妲背后的那些“前朝老臣”,总之,他从头到尾,都在默许和纵容这件事。

而其他贵族也是如此。面对民众的控诉和请求,贵族们完全不理睬,没有一个人乐意出面,去解决问题。甚至可以,虽然当地男人和“少女军”的矛盾本来就存在,但要不是他们刻意放任,根本就不可能闹这么大。

不同的故事里,“少女军”的战斗力表现也有所不同,但显然,都不是什么特别善战的组织。各个版本里,她们基本都只能通过埋伏的方式,攻击那些单的男性,甚至于不惜利用对方的善意,才能获得一个伏击机会。

在最为流行的“高堡之战”版本里,她们干脆就没有任何正面作战能力。别王国正规军了,最后剿灭“少女军”的,甚至都称不上军队。单纯就是当地农夫组织起来,结果就把她们干掉了……

而在这个过程中,贵族们的角色也同样可疑。之前,他们根本不去管这件事,但当一名贵族也遇害之后,这些人的态度就突然发生了变化。显然,是普拉斯妲愈发嚣张,竟然杀到贵族头上去了——这是她惹得起的么?

于是,一直毫无组织、时不时去送人头的村民们,突然形成了一支武装力量,直接解决了这个问题。

那么,到底谁在阻止愤怒的当地男人提前组织起来?故事里没,但讲故事的人试图告诉大家什么,应该是显而易见的了。

因此,朱文奎感慨,这个故事真正讽刺的,恐怕是那些贵族和国王吧。大家其实很明白,这些疯狂的女人背后,到底是谁在默许她们行动,乃至有意无意地推波助澜。而被这些人鼓励和纵容,依仗自己并不雄厚的实力,就敢疯狂挑衅众人的,难道又只有女人而已么?

朱文奎还,他现在觉得,这些贵族,其实就是孔夫子所的“难养”的人。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他发现,很多贵族和女人一样,总是对其他人有莫名其妙的要求。如果亲近他们,把他们当做自己人,贵族们就会出言不逊,你不够尊崇他们;如果不理这些贵族,去投奔其他人,那么他们又会埋怨,觉得其他人背叛了自己——这种脾气,也就只有女人身上会出现了。

然而,欧洲人缺乏反抗意识,也不理解这些技能到底是不是稀缺。结果,就这样稀里糊涂被人讹诈,还意识不到自己被人做局欺骗了。这么看来,孔夫子当年的评价,可以非常准确,甚至能跨文明进行类比了。

看到这个感慨,郭康也颇有同感。他想了想,决定待会儿给朱文奎写个回信。然后,就把这封信先收起来,开始看其他的消息。

除了这些朋友的信息之外,还有一些,是教会那边传来的信息。除了“圣光之愿”礼拜堂那边送来的进度报告,还有教会里,他的各种朋友,给他写的信件。

可能是因为工作性质问题,这些人接触到的各种离谱人物和组织,几乎是紫帐汗国最多的。因此,他们也总是有一些令人惊奇的见闻,使得他们的信件,也成了“神人行为合集”。

看这些故事,也算是一种“看乐子”的方式了。因此,郭康对这些,也经常进行收集。甚至,会拿自己知道的一些神人故事,和他们进行交换。

郭康之前生活的时代,是个科学更加发达的时代。但在这个时代的欧洲,宗教的作用还是非常大的,实际上是日常生活中的一环。

后世有个欧洲笑话,有一天,一群教士正聚集在教堂做晚祷,这时候,灯突然灭了。

结果,本笃会修士们按照记忆继续唱祷,一个词都没有错,因为他们一贯恪守教条,坚持绝色(不婚娶)、绝财(无私财)、绝意(严格服从),每日集体诵经,认真读书,已经形成了习惯;方济各会修士们拿出乐器,创作了一首赞歌感谢天主赐予的黑暗姐妹,因为他们强调“爱”;道明会修士们注重“光”这个概念,于是继续开始关于光是神圣知识的重要媒介的研讨;耶稣会则是教会为了改革而设立的,于是耶稣会士们便据此提出,灯突然灭了,是不是代表可以从此取消晚祷……

这是,教堂所在的本堂神父来了。看到灯坏了,他无视了其他人的讨论,找出工具箱,搬来梯子,把坏掉的灯泡换了。

各个修会的教士,各有各的神学理论和价值观取向,但对于各地的基层神职人员来,履行公共职能可能才是最重要的部分。而这些人,才是教会真正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