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闻声走来。他看了看惊恐万状的泥巴,又看了看面色冷硬的骨甲,最后目光落在那三穗被紧紧攥着的、已然有些破损的粟穗上。
出乎所有人意料,楚言并没有发怒,更没有施加任何惩罚。他沉默地走上前,从泥巴颤抖的手中取回那三穗粟,然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又从自己腰间一个兽皮小袋里,掏出了更大的一捧粟种——那是他预留的种子。
他将这捧更为珍贵的种子,递到了泥巴那双沾满泥污、因恐惧和意外而僵在半空的手中。
“拿走三穗,吃完,只能饱一天。”楚言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寒风的力量,“拿走这些种子,学会跟着节气走,按照岩画上的方法去种,你和你的孩子,以后年年都能吃饱。”
他指向岩壁上新刻的图案。那不再是抽象的节气歌,而是启动了“青囊”文明渗透模块后,将《齐民要术》等农书中的选种、育种、耕作知识,转化为极其原始直观的岩画:戴胜鸟落在桑树枝头,代表谷雨时节到来,需播种;蝉蜕壳挂在树干上,象征夏至已至,需注意灌溉和除草…每一幅画都对应着一个农时要点,试图用最朴素的方式,将文明的根基——农业规律,植入这个懵懂的聚落。
就在楚言讲解一幅关于除虫的岩画时,他脑中的青囊库面板上,那幅由AI生成的、略显机械的“害虫”图案,边缘线条忽然模糊了一下,瞬间被另一幅更生动、更精准的图案所覆盖——那是一只振翅的斯螽(蚱蜢),其形态细节栩栩如生,旁边甚至伴有极其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古朴音律波动,模拟其股翅摩擦的鸣叫声。
“五月斯螽动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