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每一丝头发都一丝不苟地梳在背后,头上则带着珠光宝气的发饰。剪裁良好的衣物,衬托出了她完美绝伦的身材,她本就很高,甚至比安格玛还要高上半头。站在满地狼藉的旅店大厅里,隐隐有一种不容亵渎的威严感,让人心生不安。
“你来做什么”她没有回头,语气淡漠至极,没有一丝一毫感情。
安格玛组织了一下语言,轻声说道:“五色龙族已经倾巢而出,他们将在解决来自奥杜尔的威胁后,与暗夜精灵一道抵御燃烧军团的入侵。而荒野半神亦将在不久后,发动牛头人等种族,共同参与到这场战争中来”
艾萨拉缓缓点头,“我知道了,请代我向五色龙族转达谢意,不久前他们拯救了数万名士兵。”
安格玛深深叹息,忍不住上前一步,“萨拉”
但话没说完,就被艾萨拉打断了。
“我理解先知的苦衷。为了确保历史如旧,我的帝国,我所珍视的一切,都必须随之毁灭。先知大人,我不是小孩子,我深知终焉之刻的恐怖,也很钦佩您为此付出的一切。但就个人感情而言,我无法原谅你,安格玛。所以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还请您离去吧,话我已经收到了,联合的具体事宜,包括情报共享,部署方针,我都会派遣使者到龙眠神殿进行具体商谈的。”
艾萨拉依旧背着身,语气也一如往常的淡漠,让人听不出丝毫波动。就仿佛此时站在旅店中的,仅仅只是那个风华绝代,傲视艾泽拉斯的光中之光,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凝视着艾萨拉的背影,安格玛沉默良久,最终深深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转头走出了旅店废墟。
他一离开,待传送魔法的特有波动从屋外传来,艾萨拉却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身形一下子颓然下来,再也不复刚刚的清冷孤高。她低头凝视着右手中指上散发出金色光辉的戒指,良久后发出了一声叹息。
不多时,门道里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她急忙起身站好,收起戒指,恢复了以往的姿态,好整以暇地看向了门口。
去而复还的达斯雷玛行礼道:“女皇陛下,有一个有一个奇怪的人来访。他自称是时间守护者诺兹”
“诺兹多姆”艾萨拉微微皱眉,在安格玛曾经讲述的无数故事中,她听过这个名字。一个独属于守护巨龙的名字。
第595章594萨拉塔斯出场
两人说话间,外面的不速之客就自顾自地走了进来。
他的样貌特征居然与安格玛有七八分相似,也是同样的“高等精灵”,只不过却远比安格玛高大得多,甚至比最高大的男性暗夜精灵还要魁梧几分,甚是伟岸。站在旅店的废墟里,头几乎顶到了歪歪扭扭悬在上面的焦黑房梁。
他坦露着胸膛,左臂上是繁复的纹身,右肩上则是一个龙形的肩甲,透明甲壳里盛着宛若流水一般流淌的黄沙。浅棕色的长发被梳成马尾辫垂在脑后,后脑的长发则分别编了辫子绕颈而过,自然垂落胸前。尤其是那双闪烁着智慧之光的深邃眼睛,宛若阅历万千,拥有洞悉万事万物,直指人心的能力
此人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有宛若天成的威势散发而出,尊贵而又不容亵渎。
“退下吧,达斯雷玛。”艾萨拉轻声命令道。
传信的达斯雷玛迟疑片刻,最终还是躬身离去了。他走后,艾萨拉转向诺兹多姆,与其面无表情地对视了起来。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位守护巨龙,曾听安格玛讲述过那么多关于这种高贵生物的故事,亲眼得见,方知果真如此。但联想到对方突然来访的目的,她心中却生不起丝毫好感。
“诺兹多姆。”艾萨拉恭敬地颔首道,但话锋马上一转,在抬头之际又问道:“你是来为他求情的吗”
凡人不及巨龙,不论是在这个以六大本源力量为框架的宇宙内身处位阶的高低、生命的长短,亦或是所拥有的智慧,都远远无法与后者比肩。可早已知晓这一切的艾萨拉,却全无半点卑微感,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一股能与其平视的气场。这并非刻意为之,而是
她是光中之光。
诺兹多姆闻言摇了摇头,“不,我来揭示你的未来。”
“未来”艾萨拉轻笑一声,“还有什么未来难道不是按照你与先知划定的道路前行下去,眼睁睁看着我的帝国毁于一旦,并沦为一个受上古之神垂帘才能生存下去,从此以后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握的可悲娜迦女王么”
她的语气里没有半点遭逢背叛的怨气,反倒更像是在讲述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她本就是最为强大的凡人,甚至拥有可堪比拟守护者与守护巨龙的力量,又从安格玛那里得知了这个宇宙与世界的奥秘。懂得越多,她就越清楚,历史的车轮之下,无论多么强大的个体,都会被无情碾碎。
一旦时间长河的浪潮滚滚向前,哪怕是她,也只能接受既定的命运,再无其她。
她难过吗其实很难过,但不过是嗔怪安格玛既然上古之战,既然这一切必将发生,又为什么让自己知晓这一切还徒劳地饶了那么大一个弯,还与自己坠入爱河。
让自己一无所知地堕落,不好吗不论如何,也总好过如今这般,明知后果如何,挣扎也好,不甘也罢,可最终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所谓的未来全部应验在自己身上。
欺骗、背叛
艾萨拉此时的心情,正映衬了一句话哀莫大于心死。
诺兹多姆轻声说道:“你以为这就是安格玛的意图吗凡人的女皇,你还是把时间线看的太简单了。你应该明白,他为什么对你有所隐”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艾萨拉打断了,她寒声说道:“难道不是吗你们把时间线当成了一盘棋,而我只是一颗予取予求,可供利用的棋子罢了。”
诺兹多姆理也不理,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时间线并非棋盘,即使是,也没有任何人能成这这棋盘的执棋者。而你也并非棋子。安格玛更是从未利用过你,而是把你视作最为重要的伴侣双重意义上的伴侣。因为除你之外,再无人能继承他的遗志。”
话说完,诺兹多姆转头就走,只丢下这具意味不明的话,在旅店的废墟里缓缓发酵。
艾萨拉也没有拦,只是冷笑了一声。她对此嗤之以鼻,因为同样漫无边际、又假又空泛的话,那个人曾对她讲过太多太多了。她正要讥讽一句,却突然愣住了,遗志
“等等”她回过味来,只觉得心中莫名的惊恐,“遗志什么意思难道他”
诺兹多姆完全不予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