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问礼之后,刘邈还没坐下呢,蔡瑁又向刘表进献谗言了。
“主公,他必然是刘备之说客。如今和曹操两家结盟我们是寸功未立。不如斩了他的首级献到邺城,曹操必定会重待主公也!”
蔡瑁话还没说完,刘表就恶狠狠的给他打眼色。没想到他骄纵惯了,完全无视姐夫直到把话讲完。
“好!”果然,刘邈拍案而起,他当着刘表的面就厉声呵斥蔡瑁:“汝竟敢擅杀宗室耶?如今汉室衰微,天子蒙尘,纲常混乱,奸臣当道。皆是汝等狼心狗行之辈,奴颜婢膝之徒所致!吾千里而来与兄长相见,汝竟敢在吾兄长面前进此谗言!”
说完这些之后,刘邈就抽出佩剑。
蔡瑁本就是武将出身,他见后也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此时外面的军士都鱼贯而入。
“出去!都给我滚出去!”刘表厉声喝退那些兵卒之后,又把几案拍的砰砰作响,厉声对着蔡瑁呵斥道:“谁叫你在我们兄弟面前前搬弄是非胡言乱语的!还不给我滚出去!”
喝叱了几句后刘表就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就这么晕了过去。
他能得荆州全靠自己的宗室之名。而眼前这位,不仅是自己的同宗兄弟。更是已故琅琊顺王的亲弟,琅琊王刘熙的亲叔。自己要杀了他不仅会背负千古骂名,就连多年经营的名声都毁了。
蔡瑁怕把姐夫气出个好歹来慌忙退了出去,心中却是惭恨不已。
刘表等蔡瑁走后,又连连向刘邈赔罪。并且赶紧让左右备好酒宴,然后和刘邈相对共饮。
喝了几杯之后,刘邈笑道:“我这次来不是做说客,而是看兄长笑话的。”
刘表早就觉得有些不妥,此时听他一说有些发怔:“贤弟何出此言啊?”
“我不知道刘晔说了些什么大道理,我便同兄长说说这家事。刘晔与我们同出一宗,如今反而偏帮外人让我们同宗兄弟相残。就算是普通百姓,这事做得做不得?”
“这”刘表满脸难色,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哼!”刘邈又掰着指头数了起来:“现在天下宗室中能牧守一方的,也就剩下兄长、玄德和刘璋三人了。刘璋的父亲,我们那个叔父早就有不臣之心,那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如今能和兄长在这世间相互扶持的,是不是只剩下玄德了?现在兄弟反目,是不是给了外人可趁之机?”
“唉!”刘表叹了一声:“都是那刘晔说玄德有九五之志。”
“兄长你可想岔了!”刘邈顿足道:“如果玄德真有此志,我们更应该扶保他上位。到时我们身为宗室裂土封王,岂不是理所当然之事?可惜!这玄德和兄长一般愚忠,不懂得这变通之理。”
“慎言!慎言!”刘表连连劝止:“贤弟醉了!此言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
刘邈却不管他,等刘表说完后又叹气:“兄长要么就别羁押张绣,要么就一刀杀了他!如今放虎归山,他又岂能就此罢休!怕是不久之后他就会与张羡结盟对付兄长矣。再加上你这个妻弟都是曹操的人…唉!”
他这一席话让刘表都听的呆了,都没注意到手中的耳杯歪了把酒撒的到处都是。等他回过神来赶紧抹了抹急案上洒出的酒。他现在才想到要是自己被张羡、张绣合伙伐灭了,不正是顺了曹操的意吗?蒯越、蔡瑁为了自家的利益真是什么都干的出来!
他这么一想啊,就赶紧向刘邈讨主意:“贤弟啊!你看看为兄到底该如何是好啊?”
见他故作紧张的姿态,刘邈心中冷笑,然后反问了句:“兄长心中已经有主意了,又何必来问我呢?”
“呃~满饮!满饮!”刘表让他说得尴尬,赶紧连连向刘邈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