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逼针时别说话,以免有意外。”秦悦的话声落,她便感觉到他的双手贴在了她背上,很快,那里便传来高于体温的热量。
银针一点点从体内出来,在缓缓冒出一半时,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后背涌过来,只见眼前银光一闪,那银针竟通过床帐,直接飞射出去。
秦悦的手缓缓从她背后离开,她听见他略有些吃力的呼吸声,似乎歇息了一会儿,那呼吸声渐渐趋于平缓,而后他挪到她身前坐下,伸指解开她穴道,然后倾身替她拉上衣服。
她猛地掀开他,抬眼间,目光中尽是愤恨。
秦悦沉声道:“我早就说过,我不会放你离开的。你也并非你表现得那么讨厌我,惑情草是能让人失去控制,可并不是完全的没有神智,你知道抱着你的人是我,可你并不抗拒,你唤着秦悦,声声都是我的名字……”
“我说了,让你别再提这事!”她近乎失控地大吼,然后看着他,半晌,冷冷道:“那件事,让我恶心。”
说完,她将衣服拉至肩头:“那么恶心的事,我不会让自己记住。好在那时我半梦半醒,也没什么记得的,你怎么想,随便你,反正我永远也不会喜欢你,永远都会努力离开你,大不了,和你比命长好了。”
“恶心?”他脸上泛着冷意,却露出一抹笑来:“我怎么记得你很享受,还抱着我不放,贴着我丝毫不让我离开?”
她也笑:“你确定我叫的是秦悦而不是秦煜?这两个名字似乎也很像吧,我可是记得我是和秦煜在做的,也许是那什么情草的作用,我把你当成他了。”
秦煜,秦煜……他与她,竟比不上他们的一面,难道仅仅是因为那张脸么?
郁青青,这对他秦悦是不是太不公?把他当成秦煜,把他当成秦煜?是吗?是吗!
他心中无法抑制地涌出强烈的怒意来,他将那怒意生生忍住,只看着她缓缓道:“这么说,要不是醒来是和我睡在一起,你连那个占有你的男人是谁都不知道了?”
她十分不愿听,十分不愿听,却不愿示弱,只回道:“没错,不知道,也许是知道的,我说了,我以为是秦煜。”
“那现在,便让你知道!”怒火,或是忌妒,或是,又或是其他,一切一切都在这一刻爆暴,如何被他侮辱。没有对他承认的是,她真的曾经对他动过心,可那是曾经了,是她与今夜一样耻辱的曾经。
她紧紧抓向身侧床单,在不知道第几次拉起大把的床单时,手里捏到只硬硬的东西,那东西的形状,让她震惊。
是刀柄。
她手上,竟然捏到了刀柄,很快她就想到,是那把他带在身上的匕首,此时竟散落在床上,被她拿到。
他应该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匕首刺死吧。
缓缓将手中东西拽紧,泪干后的眼与他对视着,在他盯着她动作变得疯狂的时候,她突然抬手,锋利的刀光被蜡烛照在了她脸上。
前他手后。他只是将掐在她腰上的手抬起,握住她执刀柄的拳头,轻轻松松地让那进势猛烈的匕首停留在两人的距离之间。
体内涌过暖流,他在狠烈之后停下,一动不动看着她道:“这么恨我,很疼吗?今后在我身边的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如果你非要倔强,你便会疼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可要是你愿意,你会比这快乐得多。”
一切都白费,她在面前,就算手中武器再锋利也斗不过赤手空拳的他,她心中涌起满满的痛心绝望来,却强撑着缓缓开口:“我要在你身边这么多年?那睿王你要小心了,随时随地,可能都会有匕首向你刺来,希望每一次,你都能这样躲过。”
“以后都会有么?很好,让本王很刺激。”说完,他俯身吻向她唇瓣。
她冷声道:“王爷最后少碰我些,要不然稍不注意,可能舌头就没了。”
秦悦一笑,将她手上匕首夺了甩向一边,然后一手捏住她下腭迫她张嘴,将她舌头缠住。
仿佛下巴都要被捏碎了一般,又是一阵难耐的痛意,她没办法作出任何反抗,牙齿不在她控制中,舌沾满他的气息。能动的只有手,再也摸不到匕首,唯一能做的只是抓他捶他,可这对他来说,似乎全无感觉。
夜半的鸟叫声从外面传来一声,不知是什么时候,不知是什么鸟,他将她抱到床里侧睡好,然后自己也躺下。
没有熄灯,烛火照着她的脸,发丝稍显零乱,脸色稍显苍白,眼中透着红,下嘴唇被她咬破,渗着一点血。他侧身对她,将她揽在怀中,整理她的发丝,轻轻抚她额上的疤痕。
本不想这样的,可某些时候,就是无法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