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次期中考试，又将是全市五校联考。”王处长说，“年级里除了零班和农委班，择优班和普通班也会随机抽取两个班级的考试试卷，送往市里进行交叉批卷，所以，全年级都必须重视起来，学校决定延长补课和晚自习时间，也是为了让各班更好地进行备考复习工作。”

“特别是普通班！”王处长把目光投向后排的普通班教师，“这次联考会抽取普通班的试卷，也就是说，从一班到九班，会有一个班代表我们学校与其他学校进行竞争，普通班的班主任们必须重视起来，你们也是学校的颜面。”

王处长翻开手中的表格，“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九个普通班里，九班的成绩比较稳定，八班其次，其他几个班都很成问题，学生成绩基本上都是垫底……特别是七班，七班的班主任是谁？”

在场的所有人一齐扭头，看向唐纵。

唐纵吓了一跳，这话锋一转矛头就对准自己了，他慢慢地举起手来，“是我，七班的班主任是我。”

“唐纵是吧？”王处长瞄了唐纵一眼，“你们班问题很大啊，根据其他任课老师反映，你们班学习风气非常糟糕，学生不思进取，不做作业，不守纪律，调皮捣蛋，甚至有人在晚自习上打麻将，打三缺一的，是这样吗？”

四周的老师们一阵哄笑。

唐纵撇嘴，心说这帮小兔崽子可特么把我给坑死了，回去之后一定要缴了他们的麻将！唐纵站了起来，挠了挠头。

“呃……这个，我们班上的学生确实是活泼了一点，不过这也不是坏事嘛，他们其实都是很好的孩子，道德人格上都没有问题，都很健康，只要加以正确的引导，我相信他们就能有很大的提升。”

“活泼了一点？打架斗殴翻墙上网只叫活泼了一点？道德人格？学生的家长花钱把他们送到这里来，是为了让你纠正他们的道德人格吗？”王处长瞥了唐纵一眼，哼了一声，“唐老师，你也不是第一天当老师了，怎么到现在还不上道？万一这次联考抽到了你们七班，你要怎么向学校交差？你们七班要怎么向全校师生交差？你们班这水平有资格代表一中吗？你难道要我们拿着几十张门门不及格的成绩单给全市那么多学校看，告诉他们这就是我们一中的水准？”

唐纵无言以对，七班的成绩确实是个硬伤，在学校这种地方，成绩不好就是政治不正确，你有理也没理了。

“在成绩上来之前，其他的一切都要押后！成绩不好就不要给我谈什么好学生！成绩分数升学率就是一切！这关系到我们一中日后的口碑和生源！”王处长拍了拍桌子，“特别是普通班，在联考之前必须加大压力，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联考结束之后怎么样无所谓，但至少在考试之前，必须把这帮学生给我压住！”

教师们热烈鼓掌，掌声雷动，零班农委班的老师鼓得最起劲，金毛狮王和灭绝师太都表示此言有理。

唐纵也跟着拍了拍巴掌，有气无力。

“好，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王处长点了点头，开始收拾东西，“关于学校的安排，还有谁有什么意见？有意见可以提出来。”

会议室里嘈杂起来，拖曳椅子的声音响成一片，教师们也纷纷起身准备离席。

王处长低头整理自己的文件夹和t，头都没有抬，一边挥了挥手，接着说:“好，没有意见的话，可以散会了。”

会议室忽然诡异地安静下来，已经起身准备离开的老师们都怔住了，停在原地。

王处长抬起头，面对气氛忽然凝固的会议室，有点吃惊，“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他看见人群中有一只手高高地举了起来。

“王处长，我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