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只是叫的三哥,两个男人倒是齐齐地回过了头。
叶花燃前世好歹与男人在一起了那么长的时间,如何不知是这人的独占欲又该犯了。
上辈子便是如此,所有在锁梦楼伺候她的,一概是女婢,就连头疼脑热,请来的医生,也都是女性。
只是上辈子,她以为是男人对她信不过的缘故,故而对她那般防备,其实哪里是什么信不过,只不过某人是个吃醋精罢了。
叶花燃歉意地看了孔御医一眼,在孔御医茫然的目光注视下,转过头,对临容道,“三哥,能不能烦请你,去请一位女医生来府中一趟”
“什么”
临容一下没能反应过来。
不是已经请来了孔御医了么还要去请什么医生
难不成,西医的医术比专门给皇子皇孙们看病的孔御医还要高超不成
眼瞧着兄长同二哥,甚至包括阿玛跟额娘在内,看向归年的眼神变得些许古怪起来,三哥还无知无觉的,叶花燃不不由地叹了口气。
三哥有时候真真是太迟钝了。
“我刚好有认识在医院工作的朋友,我给他去个电话,让他帮忙找一位女医生来府中一趟。”
二贝勒临允道。
瑞肃王妃二人对一切西制用品都相当地排斥,唯独对于拨几下号码,就能够同千里之外的亲朋取得联系的电话并不排斥,甚至当初在电话才刚刚在承国流行开来,便主动命人安装了电话。
“那就麻烦二哥了。”
“对二哥还需要这般客气”
临允来到床边,弯腰,抬手,摸了摸妹妹的脑袋。
叶花燃的眼睛弯成了两道清澈的泓,柔柔地笑了。
临允没忍住,又摸了几下妹妹的乌发,倏地,后脖颈感到一阵凉意。
临允循着那股异样望过去,便对上谢逾白那一双黑到近乎泛着阴鸷幽蓝的眸子。
临允微皱了皱眉。
此人的独占欲未免太过可怖。
到底两人在姜阳的那几日发生了些什么,为何当日不惜逃婚也要同心上人厮守的东珠,这次回来后对谢逾白的态度发生了这般显着的变化
不但同谢逾白二人之间有着说不出的暧昧亲昵,行为上更是对其诸多袒护,甚至为了对方不惜挺身而出,挨下大哥那一掌
为了不引起其他人担心,临容到底没有将自己心底的担忧表现出来,他直起身子,“那二哥先去打个电话。”
叶花燃点了点头,“嗯,好。”
“不好意思,孔御医,今日让您白跑一趟了。”
临允对着孔御医歉然地拱了拱手。
孔御医哪里敢当
他连连摆手,“二贝勒言重了。”
“我送您出去。”
临允做了个请的姿势,孔御医连忙道,“不敢当,二贝勒留步,老夫自己出去便是了。”
“我正好也要出去打电话,不过是顺道的事儿,孔御医,请。”
二贝勒临允态度坚持,孔御医也就不好再推辞,跟屋内众人行了个礼,也便随二贝勒出去了。
临允朋友办事效率挺高。
一炷香左右的功夫,便有婢女在门外禀报,有两位自称是二贝勒的朋友求见。
原来,临允那位当医生的朋友不放心人女孩子一个人在夜里出门,故而陪同那位女医生朋友一道来了。
临允亲自出门相迎,“不好意思,实之。这么晚了,还累你特意来府中一趟。还有这位,林医生,是么实在过意不去。”
“左右我最近闲着也是闲着,不过就是出个人罢了。倒是安怡,确实是太够意思。我不过一个电话,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了。我在电话里头,听着她家用佣人的意思,她是已经歇下的了,因为我一通电话,累她临睡前,还出门一趟。”
临允引着好友周密以及女医生林安怡往里走,听了好友的话,不由地看了眼走在好友身旁的纤细的佳人一眼。
林安怡早年出国留学,这段时间才堪堪回国。
不同于时下承国女子要么一身旗袍,烫卷的打扮,或者是一身西洋裙,波浪卷发,完全西化的时髦装扮,这位林医生是一头清爽的短发,白色衬衫,卡其色的裤子,打扮中性又不失女性的俏丽,手里拎着个西药箱,瞧着便是十分干练的模样。
“本来就尚未歇下,是在房中看书,佣人不知,故而误会罢了。”
听声音,也不是时下女子柔柔弱弱的强调,谈吐带着一种留学归来的女子才有的自信。
“还是要谢谢林医生。”
临允对林安怡拱了拱手,林安怡笑了笑,笑容甚是落落大方。
临允难免多看了几眼。
三人说着,进了屋。
王妃一瞧见随同临允一起进屋的周密同林安怡两人,眉间的褶皱就没有平整过。
瞧瞧这两个人,除了长相还是大宴百姓的长相,衣着到打扮,哪里还有大宴人的样子,不中不洋,不伦不类,分明就是两个假洋鬼子
手中的帕子绞紧,王妃是一阵胸闷,尤其是这两人砸得知她跟王爷的身份后,见到他们,也没有磕头请安,仅仅只是鞠了个躬,王妃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也不知道临允在哪里认识的这两个假洋鬼子
临允带着身为医生的林安怡走到床边。
承国第一美人的东珠格格,便是才刚留学回来的林安怡也是早有听闻。
从前以为不过是时人以讹传讹,夸大其词,今日见着了真人,这才发现,原来这世间,当真有美人长得这般难描难画,出尘脱俗。
说起来,瑞肃王、王妃还有几位贝勒皆长得不俗,也难怪这位格格会拥有这般天人之姿了。
“安怡”
姐
叶花燃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跟二哥一同进来的,留着一头俏丽短发,相貌英气漂亮的女生,不由地脱口而出。
林安怡没有听见叶花燃后头近乎喃喃自语的“姐”字,只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她惊讶地问道,“格格认得我”
认识,她如何不认识
当年,安怡姐本已经跟二哥谈婚论嫁,后来王府遭逢剧变,林家单方面悔婚。
不久,传出安怡姐同他人的婚讯。
二哥为此大受打击,很是意志消沉了一段时间。
又过了没多久,传来安怡姐病重身亡的消息。
二哥是在安怡姐死后数年,才收到来自邮局的信件,知晓当年的全部真相。
信件,安怡姐的胞弟林安平所寄。
原来,安怡姐根本不是变心悔婚,她是在王府出事后,被家里人给软禁了。
她也不是病重,而是在孩子满月那天,举枪自杀身亡。
孩子,自然不是二哥的。
当年,林家是瞒着安怡姐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