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着,他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里面沙发上的聂明轩在拿手扫着头上和肩上的爆米花。
男人惊悚了,站在原地没敢动。
“聂先生……”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嗯?”
“有沏好的红茶我给端过来了,还有那边的第一组审核刚过,您有什么指导意见没有?”
扫干净了爆米花,聂明轩抬眸看向屏幕,果然已经结束了。
他脑子有点短路,
眉心微蹙,他靠着沙发揉了揉额,想不清楚刚刚怎么就失控了,按理说他定力应该没那么差,可说是逗她又有点说不过去。
想来想去,他觉得应该是氛围的问题,这种场景下,大概雄性激素比较容易被刺激出来。
“还不错,”他放下手臂淡淡道,“传我的话下去表扬一下,继续保持。”
“好的,聂先生。”
眼睛盯着屏幕,聂明轩却再也找不回刚刚她一脸憋屈地坐在旁边陪她一起看的感觉了。
初吻应该是什么感觉?
苏暖不知道。
可现在她的,是屈辱。
这一刻,她眼里的泪水还没有褪尽,大大的眼睛睁着,一声都不吭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抹药膏,嘴角被咬破了,明天去宴会上一定一眼就被人看出来。
抹着抹着一滴眼泪就掉下来,她擦掉,继续抹。
抹完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越看越觉得不仅委屈难过,而且,气,恨。
苏暖从自己的沐浴包里拿出一管口红,然后冷着一张小脸走去聂明轩的卧房,踹开浴室的门在镜子上写——“聂明轩是猪。”
“聂明轩是猪”,“聂明轩是猪”,一连写了五遍,占满了镜子。
再跑到厨房借了一瓶辣椒粉,回到卧室掀开他的单,一股脑把一瓶子辣椒面撒进去,再盖上。
做完这一切,苏暖终于心情好了那么一点。
甚至,看着单下面的一层红呼呼的辣椒面,她“扑哧”一声含泪笑出来。
嗯,我辣死你。
笑完了脸上就慢慢慢慢露出悲伤的表情,收都收不住,眼看着眼泪又要决堤了,苏暖仰头看天花板,努力看,把眼泪憋回去。
“聂明轩,我祝你以后孤独终老,长命百岁,还有——以后再也不喜欢辣、椒、面!”
她自语般说完,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
是夜。
聂明轩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看视频看得他眼睛痛。
聂妈妈今晚被他一通胡诌给忽悠回去了,所以家里难得的清净,他脱了西装后扫一眼客厅,不想承认自己是在找那个小身影,可是——他明明就是想看看她哪儿去了。
“少爷您回来啦。”年老的佣人笑容满面地迎上去替他拿西装。
“她人呢?”他深邃的眸光还在到处找。
“少奶奶睡了,在二楼的客房。”
聂明轩不得已收回目光:“……哦。”
这丫头,被欺负了还这么安分,有点不正常。
——就只是又跑去睡客房这么简单么?
他挽起袖子上了楼。
果然,去浴室洗澡到时候他就发现了端倪,那一大一面镜子,写着满满当当的五个大字“聂明轩是猪”,聂明轩看了一眼脸色就黑了,他冷冷走过去,拿手摸了一下材料放鼻子下面闻闻,这才知道这是上回聂妈妈从瑞士给她带回来的限量版口红。
她真行,拿几千块的口红来骂他是猪。
聂明轩懒得擦,解开衬衫扣子就开始洗澡。
洗完了再看看那几个字,居然慢慢看得有些顺眼了,他可笑地勾了勾唇,拉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嘭!”得一声把自己放倒在上,聂明轩正想着明天该怎么跟这个怒气冲冲的小丫头相处,结果骤然鼻间窜入一股极度呛鼻的气息,眼睛都被刺激得瞬间发疼,快流出泪来,他打了两个喷嚏之后翻身起来,低咒着想知道这是什么,立马浑身就开始烧了。
疼,火辣辣得疼。
聂明轩捂住了眼睛,眼泪都被刺激出来了。
“shit……”他切齿骂了一句,翻身下来摸着纸巾,连台灯都恍惚碰掉了,好不容易等眼睛不辣疼辣疼的了他冷冷抬眸,眼眶都是红的。
过去打开灯照亮房间,再走过去一把掀开单,一股子辣椒味儿铺天盖地地被掀起来,外面的佣人只听见少爷的卧房一阵叮叮咣咣的响,接着是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几秒钟后聂明轩拉开门,切齿怒喊:“苏、暖!!!”
躺在对面客房上的人儿一颤,睁开眼一片可怜兮兮的后怕,小手攥紧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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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认为我们家小苏暖的报复手段很可爱,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