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网络上兴起的事情,抓得了一个两个,抓不住千口万口,法律警告不过就是挠痒痒。
而且陈家村事件一个最大的把柄就是求助警察无用之后,郑予安为了及时解救我动用了军区关系,调用了一个排的训练新兵。
这样的违规调动属于灰色行为,放在平时并不算什么大过。但是现在有人针对郑家,所以郑宏业的政敌从这件事入手,接连翻出很多旧账,紧咬着他不放。
而因为有违规行为在里面,郑予安的澄清通告里不能明说,含糊之处就成了公众质疑他的关键。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实在想不到什么办法可以帮忙解决问题了。
“郑新月,你之前给我的地址是假的。”顾晨城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我一抬头正好和一双圆圆的杏眼对上。
想问题想得太入神,已经忘记了周围还有外人。我不适应地向后退开几步,和顾晨城拉开距离:“城少,我冤枉。我给的地址就是我公寓的地址,后来因为不安全,我才换到银月别墅的。”
之前在顾晨城的逼问之下我不得不拿一个地址敷衍他,我怕他上门引出更多事端,所以留了个心眼,给了他我公寓的地址。
现在他和我算账,我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没必要骗你的,对不对?”
顾晨城瞪着我:“你这臭女人,胆子越来越肥,谎话假话张口就来,还敢叫冤?”
如果没有他出手相助,我大概还被困在银月别墅,和一堆苍蝇记者大眼瞪小眼。念在他的恩情上,我不想和他顶嘴,乖乖认了错:“城少,之前的事咱们一笔勾销行么?我保证以后不骗你,总行了吧?”
“我叫晨城,”顾晨城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傲娇的“哼”:“别以为我听不出‘城少’‘顾少’里的讽刺味。”
我立刻妥协道:“行,以后叫你晨城哥。”
我辩解道:“晨城哥,你误解我了。之前你高高在上,我哪敢和你套近乎呢?只能把你供在神坛上,‘城少’长‘顾少’短的叫你,生怕您老一个不高兴,就要找人揍我,哪有讽刺你的意思呢?你喜欢亲近一点的称呼,我叫就是了,你要是喜欢,我叫上一百遍都行。晨城哥,晨城哥……”
一顿乱捧下来,顾晨城的耳朵都乐红了。他装模作样地瞪了我一眼:“行了,我知道了。郑新月,你以后别再和我作对就行了。”
我立刻应是:“只要你不摆臭脸,我就不会和你作对,我们一起做建设文明社会的好少年。”
和顾晨城插科打诨也按不住心里的担忧,郑予安不想拿我的名声冒险,宁愿选择更笨更慢的办法。但是我却不能这样自私地躲在他的背后,我必须做点什么了。
秦维泰到了晚上也没有回来,我只能给他打电话。
他的心情似乎很好,声音里的愉悦压都压不住:“小月牙,想我了么?”
认识这么短的时间,我已经欠了他许多人情,现在又要求他,说话的语气不由低了几阶:“维泰哥,关于郑家的新闻你都知道了吧?”
“嗯,刚才看新闻看到了。”作为千年狐狸精,秦维泰立刻猜到了我打电话的意图:“小月牙,你想公布我们是恋人的消息么?”
我和他一开始的协议内容是在郑予安面前装情侣,其他人面前保持一致口径即可。现在要求他和我一起站到公众视野内承认恋情,和协议内容不符合,他不见得会愿意。
我心里没底:“维泰哥,你愿意帮忙吗?如果不愿意,为了不牵连你,我们的协议就此取消也可以。”
“……”秦维泰并没有着急说话。
我只能端着电话虔诚地等候他的回复。
“小月牙,”秦维泰的声音很快在电话那头响起:“我很喜欢你,也愿意帮你……”
我的心一沉,已经猜到他接下来的说辞。
“不过事情很不凑巧,我现在人在国外,短时间赶不回来,你可以等我一周吗?”
一周的时间能发生很多变故,绝对来不及。
郑家现在风雨飘摇,他选择明哲保身也是常态。我道:“维泰哥,我明白了。我们的协议就此作废,我不会和人提起的。”
“不用取消,小月牙,”秦维泰的声音很冷静,和我的急切形成鲜明的对比:“我的求婚仍然有效,如果你愿意,我回国之后我们可以立刻举办婚礼。”
我的心里只有郑予安一个人,想嫁他的念头在我心里种了十年,早就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谁也别想锯断它。
“谢谢维泰哥,不过我还不想考虑婚姻这种事情,你的新娘还是找别人做吧。”
他并没有因为我的拒绝而气馁,而是突然问道:“小月牙,我等你好不好?”
他的执着来得莫名其妙,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