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泽从来就没有,没有跟他的当事人发生过关系。
因为,楚沐泽知道,代理律师和当事人,最好干净纯粹,否则就容易带上个人色彩,从而影响官司输赢。
因为关心则乱。
沈青瓷微微地喘息,调整着自己,拳头握紧松开,转动着脚踝,思绪沉浸在刚才那一场靡乱。接触到柳安安意味深长的目光,沈青瓷猛地回神,突然觉得……这个护士长该不会在外面等了许久吧?
瞬间,沈青瓷的脸,就红了。她转头,狠狠地咬着下唇!
楚!沐!泽!
沈青瓷一人无力地躺着,身体上晕染的汗渐渐褪去,无力的身体似乎可以开始移动了。
最终,沈青瓷尝试着掀开被子下床,要不是扶着床沿,沈青瓷差点没有给跪了。
腿软!
一定是因为麻醉药的药效没有过去!
沈青瓷扶着床沿,捡起楚沐泽留下的麻醉药喷雾瓶,死死地握着,眼底似乎有恨。楚沐泽就是混账!
是也要褪下他的皮相,露出另一面了吗?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他和江风瑾有什么区别?
如此,不管她的意愿,进行羞辱吗?
眼角有温润滑过,沈青瓷伸手去擦,却是怎么也擦不完一般。
猛然发现自己认定的好人,有着另一张面孔,这一种感觉,似乎被背叛了一样。
一人静默地掉眼泪,沈青瓷觉得难过极了。楚沐泽就是她破釜沉舟的选择,即使是这个人,也是如此的不靠谱吗?
只要一想到刚才的那些场景,沈青瓷就觉得自己分外反胃。
压抑着,眼泪一颗一颗地落下。不经意地落在了江风瑾的手背上。
江风瑾缓缓地睁开眼睛,伸手去抹沈青瓷的眼泪。
瞬间。
时空静止。
妈的,早不醒,晚不醒,就是这么尴尬的时候醒了。沈青瓷忍不住在心里咒骂。
江风瑾艰难地起身,装作初次醒来的样子,迷离的眼慢慢转为温柔而怜惜,看着沈青瓷:“你怎么了?”
下意识的,就想抹去发生的事情。沈青瓷突然就止住了眼泪,撤出一抹微笑:“风瑾,我没事。”
江风瑾沉默地看着沈青瓷,猛然将沈青瓷抱在怀里:“青瓷,你很少哭,既然你都掉眼泪了,一定是大事。就算你想离开我,但是我仍然忍不住关心你,请你不要拒绝我的关心。”
沈青瓷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她发现自己恍然进入了一个漩涡,在两个男人之间周旋着,两个恶魔一般的男人。
似乎触及了江风瑾胸膛上的伤口,但是江风瑾即使痛得脸色发白,却不愿意放开沈青瓷。
沈青瓷有些于心不忍,她本性就是善良。终究冷静了下来,就像一块冰一样:“风瑾,我没事。你放开我。”
江风瑾死死地抱着。
沈青瓷冷静地任由他抱着,不反抗又不顺从。
江风瑾的心,一寸一寸地冷掉了。但是,仍然死死地抱着,不愿意松手:“青瓷,我们可以重新再来吗?”
沈青瓷抬起手温柔地抚摸着江风瑾的头发,吐出来的话语却是满满是薄凉和讽刺:“风瑾,一年前,你问过同样的话。我给过你机会的。”
“沈青瓷,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江风瑾几乎祈求地问。他不想失去她的,那么温柔那么体贴,曾经相爱了十年。
沈青瓷冷冷一笑,江风瑾现在的可怜楚楚,只是因为,许花姿碰巧不在而已。
就好像江风瑾明明保证过,再也不会跟许花姿有关系。但是,两个月前,许花姿回来,他们就立刻厮混在一起了。
柳安安敲了敲门,然后推开门,手里拿着记录本,一转着手里的笔,低着头象征性地喊了一句:“测血压。”
然后抬起头了,柳安安似乎有些尴尬:“额……我需要出去在敲一次门吗?”
沈青瓷坐在凳子上,手里还握着楚沐泽带过来的麻醉药喷雾。她任由江风瑾抱着,一只手温柔地拍抚着江风瑾的头。
风缱绻地吹起沈青瓷的墨色长发,在空中交缠着,她的眼神里似乎带着迷茫。
柳安安的眼神忍不住暗了一下,这不是楚沐泽愿意看到的场景,却是她柳安安愿意看到的场景。虽然,她这么想,没有跟楚沐泽站在统一战线,有些对不起楚沐泽。
沈青瓷下意识将喷雾隐藏起来,推开江风瑾,对着柳安安尴尬一笑:“护士长请随意。”
柳安安淡定地走过去,不管如何,血压还是要测的。
测完血压,柳安安对沈青瓷嘱咐一下需要注意的东西,转身出门。
如同每一个护士一样。
尽忠职守。
不曾入局。
柳安安一出病房门,觉得脑子有些混乱,楚沐泽不顾一切的要了沈青瓷,似乎造成了一定的严重后果。
“嘿!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