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皆大欢喜,何尝不好?
像是这样想的,傅慕旋却还是觉得心里怪怪的。当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奇怪。
嗯?
厉墨池身上怎么会没有药味?
傅慕旋突然想起这茬。想完之后她又暗笑自己想得太多。他身上什么气味关她什么事?
比起这个,她还是关心关心雷胜瑞的心情吧。
虽然他看起来已经原谅她了,但是她看得出来,他的心情还是十分不好。
毕竟是他爸妈的忌日,又被自己这样闹腾一番,高兴得起来才怪。
傅慕旋叹了一口气,从床上翻起来。她翻起来的时候,正好雷胜瑞开门进来。看见她如此生龙活虎的样子,雷胜瑞稍微放下心来。
他原本还以为她有多严重,才会到需要吃药的地步。
看来是他担心得太多余。
“我把药热了一下。”雷胜瑞的声音不冷不热。他走到傅慕旋身边坐下,作势要喂她喝药。
傅慕旋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厉墨池喂她吃药的样子。
她有些尴尬地从雷胜瑞手上拿过碗,自己喝起来,“我自己来就好。”
雷胜瑞没有阻止。
氤氲的雾气让她看起来有几分难得的柔弱,他伸手,替她将头发别在耳后,指尖触及她的皮肤,感受到她微弱的一颤。
心里笑了笑,脸上却还是没有情绪。
“对不起。”傅慕旋低着头,轻声地道。
雷胜瑞深情地凝视着她,柔声问,“为什么道歉?”
“我不知道今天是伯父伯母的忌日,”傅慕旋紧紧盯着碗里的药汤,像是要透过里面投射出的自己的样子看清楚自己,“我本来应该陪你去看看他们的。”
作为他的未婚妻,有这个义务和责任。
雷胜瑞没有说话,指肚轻轻地划过她的脸,上面的温热和柔软让他想到了之前。
“宗礼不知道那是伯母的遗物。”傅慕旋顿了顿,继续道。
“你是在替他开脱?”连宗礼自己都不在意他的看法,她竟然也想着要为一个才认识的人求情?
她是在怕他会对宗礼动手吗?
她当真是不清楚宗家和雷家的恩怨。
傅慕旋有一瞬间的慌神,“没有,我只是觉得不知者无罪,宗礼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你跟他有恩怨。”
雷胜瑞的手指在她的下巴处顿住。
察觉到身边的危险,傅慕旋猛地闭上了眼睛。
就算他生气,她也认了。
“现在才知道害怕?”雷胜瑞将手指从她脸上移开,拿掉她手里的碗,轻声笑了笑。
傅慕旋试探着睁了一只眼,看见雷胜瑞的笑意,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了下来。
“雷胜瑞。”
雷胜瑞心情不错,他看向她,扬起眉毛。
“我们招点人进来吧?”傅慕旋想了想,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里实在是太冰冷,她不喜欢这样的地方,每个人都隔得好远。她想要招几个人进来,最好是有趣的、友好的,给这个家里增添一点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