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夫君身为人主,自是要比他们看的长远,也自是要比他们有胆勇。”
步遥不知自己的劝慰起没起作用,但至少孙权在出去前,面色却然稍缓了些许。
孙权将一众幕僚唤至了殿内正厅。
寝房和正厅离的不近,又用漆质屏风区隔开来,但步遥于内,却能清楚的听见,那些臣子幕僚的吵嚷之声。
喋喋不休的直惹人生厌生烦
步遥能听见,一声音略有些沙哑的中年男子道:“主公,江东着实禁不起这一战,连荆州的刘琮都降了,我们又怎能以少敌多”
随即,又是一声音粗鄙的年轻男子,咬着牙回骂道:“你这腐儒,不要再言我江东精兵数万,又有长江天险。他曹军都是些不服水性的北方人,千里迢迢的渡江来此,未见得能敌得过。”
那中年男子又驳斥道:“主公今年才刚伐过黄祖,早已消耗不少的兵马钱粮,兵士们这才刚经过了一场恶战,又要迎曹,又怎能敌”
直到孙权冷着声音道了数声的“够了”,那些幕僚武官的声音才微小了那么一丢丢,但嘴上还是在嚷着自己的主张。
“孤明日便携众卿,共去柴桑。鲁肃携了刘备的说客过江而至,孤欲要见见他,待见过那说客之后,再议战事。”
众幕僚发出了叹气声。
孙权既已撂了此话,那他们也只能等孙权见过那名说客后,再加劝谏。
幕僚走后,孙权略带疲惫地回了寝房,似是自言自语:“却然还缺少钱粮战马在征黄祖时,死了数匹。前阵子虽从西域购进了不少良驹,但现下为了节约钱财,将士们用的鞍具,都用的旧的”
步遥听着孙权的念叨,心中是愈发的纠结。
“阿菟,他们扰了你了罢,孤也没成想,他们会在这个时辰过来。”
孙权说着,突然微带歉意的拥住了她。
他的语气温柔,步遥眸色微变,心也是微动。
她心中那道最后的防线,在这一刻,分离崩析,消失得无影无形。
没想到她也有这么一天。
竟是用自己绞尽脑汁赚的钱,去搭男人身上,还真是
想到这处,步遥轻轻推开了孙权。
看着他略有些无助的碧眸,步遥紧了紧拳头,平静地吐了四字:“妾身有钱。”
第100章 正文完
她有钱
孙权听后并不以为意。
步遥有的钱,左不过是他这些年赐给她的,她又攒起来了,便道:“阿菟这几年辛苦积攒下的银钱,就不用拿出来给孤了。”
女人的那些珠钗首饰,在庞大的军需面前,只不过是九牛一毛。
说罢,孙权欲要将步遥再次揽入怀中。
步遥看着孙权那副看不起她的模样,心头一横。
看来她得跟狗男人炫炫富了。
步遥再次推开了孙权,用纤白的手轻握住了她的双臂,再度望着他的眼,郑重道:“妾身是真有钱。”
孙权笑意愈深。
他觉得此时有些较真的步遥分外可爱,她穿着素白的寝衣,薄如蝉翼的外氅披拂于身,显得她整个人的身形单薄纤弱,竟还赤着脚站在略有些冰寒的地上。
孙权见此,不悦的蹙起了眉,将眼前硬要说自己有钱的女人抱回榻边,让她安坐在榻好,方才回道:“好好好,你有钱”
这么说完,眼前女子的眉目间竟含了稍许的嗔意,面色稍愠。
还真是愈发娇气了。
这一直在深宅中被他娇养的女子,也有自己的小脾性,也不希望被他看不起了。
阿菟既然想在他面前逞能,他就让她都说出来。
这般想着,孙权看着步遥生气的小模样,低笑着问:“那阿菟与孤讲讲,你积攒下的,有何钱财”
狗男人这语气明显就是在哄小孩
搞得她都没心思装13和炫富了
步遥适才与孙权交实底时,心中曾有那么一丝的后悔。
虽然孙权向她允诺,绝对不会再纳任何妾室,但步遥却对这件事半信半疑。
这些年背着孙权攒下的这些私房钱,也是极为不容易,真要都搭在他的身上,让他在赤壁这一役都花出去,她还是舍不得的。
想不到她这个一贯精明会算计的女人,竟也有搭男人钱的一天。
事已至此,步遥微闭着双目,轻舒了一口气。
不过一想到狗男人这种装模作样且总是凶巴巴的人,若是能做一回软饭男,还是吃她的软饭,她的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苏爽之感。
怪不得富婆总爱包养小白脸
步遥及时止住了思绪,召回了已经许久未出现的系统,任务完成后,系统还能帮着自己做些简单的数据处理工作。
她家大业大的,自是记不住自己到底有多少积蓄。
于是,步遥便在系统的帮助下,从自己在海盐留存的置业开始讲起,再到富春的脂粉生意
其实楚氏已经将各式的脂粉卖到旁的诸侯之地了,但因着此时的战局,脂粉外销一事,步遥便没与孙权谈。
起先孙权还意兴阑珊,觉得哄着这个女人说会子话,等这个女人讲完了,他再假意的夸赞她个几句。
这件事情,便也算作结了。
可渐渐听下去,孙权便有些瞠目结舌了。
步遥说的头头是道,再加上楚氏一贯是个精明能干的,这些年,这女人背着他做些生意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炫富真是一时爽,被迫当了一把软饭男的孙权听后,面色却极为阴沉。
步遥看见后,不禁打了个哆嗦,身子也开始发颤。
孙权借势将身侧的女人揽进了怀中,在她耳侧沉着声音轻问:“阿菟为何要瞒着孤做这些”
因为怕被你渣啊
孙权的身上带着冷意,还不及她的身上温热,步遥又在他的怀中打了个寒颤。
“嗯怎么不回话”孙权复又问道。
语气不易察觉的冷了几分。
他不喜欢步遥有事瞒着他。
步遥趁孙权不备,快速地眨了几下眼。
实话自是不能说的,如此只能快速地再编几个理由,能让孙权气消且感动的理由。
步遥在他怀中,微微抬首,怯生生地软着声音解释道:“妾虽只是个女子,但也想为夫君分忧这事一早便想向夫君坦白,只是一直都未寻到机会”
撒谎。
这个女人又在诓骗他。
这么些个置业,绝非一两年便能积攒,定是好几年前便积攒下来的,从她做妾伊始,这女人怕是就开始背着他攒钱了。
她背着他做这些,一定是想好了自己的退路,想离开他。
步遥自是察觉到了孙权的异样,又忙道:“妾身的都是夫君的,妾的命是夫君的,妾的钱自也都是夫君的,是妾身不好,一直瞒着夫君。”
果然,这话让孙权身上散着的森寒阴冷的气场,消散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