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者为过客，死者是归人。陛下，人生本来就短暂，死亡是每个人都无法逃避的宿命，我们能做的也就是无愧的走完这一生而已，如果能获得志得意满，幸福安乐，死亡又有什么好惧怕的。”

顿了一下，张素接着说道：“长孙皇后的逝世虽然让人叹息，但回想皇后这一生，往打了说有陛下乃至天下人的厚爱，往小了说有长乐公主和太子殿下等子女承欢膝下，想必长孙皇后也是微笑着离世的吧。”

张素的话算不上有多高明，李二的心结却是因此去了大半，说道：“好一句生者为过客，死者是归人，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倒是比某看得还开，看来某让你去做和尚还真是个正确的决定，用佛门的话来说你应该就是很有慧根的那一类人吧？”

李二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不过张素只想此刻只想翻白眼。这句话其实是李白诗中的一句，主要描写的就是人生苦短，一切繁华都是虚幻不值得挂念的意思，不太适合，所以他只说了一句，没有完全抄过来。

“小僧略有所悟。”被打趣了也只能挨着，还好李二没有继续，而是转而看着天问道：“张素，你说为什么世界上会有那么多遗憾的事情，如果万事都和和美美岂不是更好。”

张素觍着脸上前就说道：“陛下，当日你罚我出家去做和尚，我剃度之后想着长乐公主、豫章公主和李芷也难以抉择，睡梦之中见到佛祖我也问过这个问题。”

李二一听脸上挂起了若有似无的笑意，认定张素是要借此做文章了，却还是说道：“哦，这倒让某也有了兴趣，你说说佛祖是怎么答复你的。”

“小僧问佛祖，为何世界上有那么多遗憾。佛曰，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即遗憾，如果没有遗憾，给你再多的快乐也体会不了。”

说到这里魏征带着拆迁的人来了，见张素正在和李二说话也没打扰，李二笑了笑就说道：“这样说倒也没错，不过遗憾始终不是件高兴的事情。张素，你说某是不是也该给你留点遗憾，让你去体会其他的快乐？”

这绝对是故意找茬吧？张素没想到李二居然这么说，难道他想直接断了他跟长乐、豫章的事？心里悲催的猜测着，张素硬着头皮说道：“陛下，我还没有说完呢。小僧接着又问佛，如何才能让心不再感到孤单。”

抬头看了看李二，脸上还是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就接着说道：“佛曰，每颗心生来都是孤单而残缺的，多数人带着这种残缺度过一生，只因与能使它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经失去了拥有它的资格，所以最重要的是把握当下，不要错过。”

“你这嘴皮子倒是利索，坊间说你是情僧倒真不为过。”李二当然不会相信这是张素做梦跟佛主的对话，于是挥挥手说道：“会不会错过就看你以后的表现了，这段时间长乐和豫章都很伤心，你去安慰一下她俩吧。”

张素告退离开，李二就魏征带来的人讲高台给拆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