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程游,她现在是领着无产阶级的薪资,过着资产阶级的生活。
不过衣服还是要手洗,虽然程游在禄山买给她的衣服都没有标牌,但沈青还是认出了几件衣服的品牌。
这些衣物比人还要娇气,不能机洗。
最初对物质的别扭和矫情,终究在他的细致温和下,化为了习惯。
程游明知她一旦习惯,就再难改掉。
他是故意的。
由奢入俭难。他故意让她难脱离他。
沈青搓着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是新短信的提示音。
是程游。
因为现在只有他,除了有时需要发图片,才会还跟她用手机里的短信功能。
沈青在围裙上揩干手,打开短信:好,我帮你准备机票,让say送给你。
他终于说好,可现在又怎么再去呢
客厅里的陈雅丽已经关掉电视,去房间躺下了吧。
沈青掂量了下内心的天平,单手一字一字地回复:对不起,我这里突然有事,去不了了。
程游:没关系,是什么事让你不能来见我。
沈青另一只手继续搓着衣服:没什么,一言难尽,在洗衣服不方便打字,总之,暂时,我还是等你回来吧。另外,雅丽可以在你公寓住一段时间吗
虽然知道他不会拒绝,但还是要事后礼节性地放一放马后炮。
他今天又开始恢复以前的速度了,就像在禄山面对面般快:你是我的女主人。隔一行好,我尽量提前回来。
提前回来。提多前
沈青还没打完,程游又发来:要工作了,我会尽快完结。见你。
尽快,也就是说,他自己也不清楚。如果是工作,怎么也会有一个大致
程平帆回答,他不健康。
是啊,中过枪的人,怎么可能会健康
也许对于西方那边,中枪不是什么稀罕事。
可沈青是中国人,对于中国人,在这个年代中枪,可是一件大事。
他们从相见,相识,再到相恋,除了东京那一夜短短的自我介绍,沈青真的对程游一无所知。
沈青不问,不代表她不想知道。
关于禄山、关于“复活”的李瑾、关于神秘的背景
她无一不想知道,只是选择不问。
是信任,亦是无畏。
洗完衣服,沈青来到房间,准备整理行李。
床上,陈雅丽背对着身子,已经侧身睡下。
沈青将行李箱提到衣帽间,放好,改到明天再整理,以防吵醒陈雅丽。
她绕到另一边,帮陈雅丽盖好被子。
台灯下,陈雅丽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眼角下的枕套湿了一小块。
手里攥着手机。
沈青轻轻拿开手机,不知触动了哪个按键,屏幕亮起。
显示画面:医院的某个楼梯间里,一男一女一孩。
仰角拍摄,且略模糊。
男的是袁启杰,女的是
沈青又盯着看了许久,女的只是侧面,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是沈青所眼熟的那个人。
可那个正面仰拍的小孩,已然填补了剩下的百分之五十。
小孩照旧爱低头,仰角拍摄,正好抓到了正脸。
原来,是许云慧和涵涵。
脑海里,顿时闪过那天去医院,探望许云慧时,袁启杰进来的画面。
沈青释然,拿了一张纸巾,轻轻擦掉,陈雅丽紧闭的眼角处,新留下来的泪。
然后,关掉台灯。
熟手熟脚地,摸索着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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