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好久不见,没想到居然在这样的情形下再见,我们俩也没有变成丧尸,真是万幸。”
项青捏着烟的手在微微发抖,他料想当中最坏的结果,就是再见时,伊牧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
他宁愿伊牧上前狠狠揍他一顿,或者拎着他的脖子质问他,当初为什么没有去找他,没有去救他。
伊牧没问,说完话后,拎着自己的背包,走向了西狱区里。
这一趟出去,只找到一些保质期早就过了的饼干和膨化食品,连一点水都没有。
说起来伊牧他们无意中闯进来,还是好事。
他们答应离开之前留下一袋米和一些水,这足够他们撑到下一个物资补寄地点。
李芙子担心这些过期的东西吃了会闹肚子,便一下都不想碰。
队里的一个男狱警不是滋味的瞥了眼对面,对面在煮方便面,里面加了火腿和小青菜。
这在末日前普普通通,甚至是寒酸的东西,在末日后,却是弥足珍贵的。
对面三十个人,每个人都能吃到。
反观他们这边,八个人,只能吃一些过期的破面包,真心寒酸。
男狱警的眼睛放在被人群围在中间的伊牧身上,不屑的撇了撇嘴。
“那个伊牧,以前受了多少我们老大的恩惠,现在都不过来表示一下。”
第715章 谁是感染者o14
他这话刚说出口,李芙子立即表示赞同。
她其实算不上监狱的老人,半途才来,对于伊牧和项青之间的事,大多是道听途说。
即使不是见证历史的当事人,她也觉得,自己有资格抨击伊牧。
“有的人天生没良心,当初受人恩惠不报答,现在看见人家落难了,只当没看见,真是狼心狗肺”
女人的声音尖细,刻意放大后,简直让人想忽视都难。
樊阳看了眼伊牧,坏心眼的落井下石:“这是在说你呢。”
伊牧手里端着不锈钢的餐碗,不冷不淡的看了他一眼。
樊阳表情立马不自然起来,他想到了被伊牧控制时不由自主的囧样,不情愿的闭上嘴。
邓芷很怕跟对面那群人起冲突,刚要劝伊牧忍忍,就见他站起身,往那群人走了过去。
伊牧对说话的女人有点印象,她好像是于蝶身边的一条狗,总是会在不恰当的时候出来乱吠。
偏偏于蝶这个主人当得也不称职,或者说,她就是故意放纵,由着这个贱女人三五不时的讽刺伊牧。
不过这次李芙子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伊牧当初在监狱里,确实受到项青很多照顾。
虽然他也用自己的身体还了,但是遇到这种情况,他的确该上来帮一把。
他手里的方便面才捞起来,一口都没吃。
伊牧走到项青面前,将碗还有筷子一并递给他。
“典狱长当年对我颇为照顾,我现在回报你也是应该的,有什么不方便的,尽管告诉我。”
项青仰面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他抬了抬自己的胳膊,表情很痛苦:“刚才对付丧尸的时候,手不小心磕到墙上,现在抬一下都疼。”
于蝶脸上的表情僵硬,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不由怨恨的瞪了伊牧一眼。
刚好伊牧看了过去,把她那不符合性格的怨视看得一清二楚。
伊牧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项青的意思很明显,手疼,没办法自己吃,需要别人喂。
伊牧拖了凳子在项青旁边坐下,挑了面条往他嘴边送。
面条才从锅里捞起来,还很烫。
项青往后躲了躲,喊烫。
伊牧嘴角抽了抽,耐着性子,把面条吹凉了才送到他嘴边。
项青就这么享受着美人的投喂,一会说口渴,喝一口汤。
对面的几个男人都看呆了,从来没觉得老大这么事儿逼过。
大概这就是男人的另一面吧,在外是大哥,对内就变成了爱撒娇的小媳妇。
伊牧喂完了饭,就想离开。
项青叫住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两盒口香糖,递到伊牧的面前,笑得特别温柔。
“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吃这个。”
伊牧以前是个小孩子心性,觉得嘴里嚼口香糖的样子特别酷。
他进监狱的第一天,嘴里就嚼着口香糖,斜眼看人。
他以为这样会让他看起来很不好惹。
事实上,监狱里那些刺头只觉遭受了挑衅,雀雀欲试的想把他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痛揍一顿。
项青觉得这么想的伊牧很可爱,就一直没有纠正他的想法。
直到后来伊牧成了狱宠,大家才告诉他,嚼口香糖斜眼看人的样子很傻逼。
从实验室逃出来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伊牧去便利店时,再没往摆放口香糖的货架上看一眼。
他已经把曾经最爱的东西给戒了。
“这么好的东西,典狱长自己留着吧。”
伊牧没去看项青那张隐去笑容的脸,转身回了。
李芙子看他那样就来气,正要出口讽刺,被于蝶碰了一下。
项青起身离开,走之前,抬脚踢翻了凳子。
潘武眼睛注视着他显得寥落的背影,在心里叹了口气
真是造化弄人,伊牧要是不出现,项青和于蝶去了大联盟,肯定不久后就得结婚,跟于家的势力结盟。
在这末世,什么虚无缥缈的爱情,哪有能安定的活着重要。
第716章 谁是感染者o15
西狱区是当初伊牧刚进监狱待的地方,是整个监狱环境最差的狱区。
伊牧不想睡在逼仄的牢房里,拿上行李,去了天台。
末世后,很多工场关闭,空气质量好了后,夜晚能在天空中看见星星。
伊牧躺在被褥上,两手压在脑后,仰面看着静谧的夜空。
他想过自己会再见到项青,却从来没想好,再见面该怎么面对他。
他们终究回不到从前了,伊牧不会在项青面前肆无忌惮的撒泼打滚,项青也不会无限的包容他。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有缘无分。
他想着过去,眼角不知不觉的滑下眼泪,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不知道,在对面那栋楼上,有个男人拿着望远镜,视线深情又贪婪的落在他身上。
第二天太阳高升,伊牧被刺眼的阳光晒醒。
他刚爬起来,就听见下面一顿尖锐的争吵。
走到天花板边上往下看,队里那个精英男和一干妇女,与队伍里的老爷们分站两边,激烈的争吵。
争吵的话题,已经不是很新鲜了。
去不去大联盟,让队伍里产生了分歧,这就给了精英男搞事情的机会。
这人大概是还没习惯身份的转变,还以为自己是银行里拿鼻孔看人的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