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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刚恢复平静。见她们进来,又都坐起身。

工作人员带着小锦走到铺前,小锦自己动手,把床单掀起来,下面是草垫子,什么也没用。

她又用力把草垫子掀起来,再下面是床板,还是空空如也。她的身上被搜了几遍了,钱不在她这里。

“看吧”小锦理直气壮地说。

“你们这点小花招,能骗过谁”工作人员推开她,伸手一掀,草垫子神奇地变成两片,一张十元钞票被夹在中间,无比平整。

“这不是我放的”

“那是我放的喽”工作人员的话,引起一片哄笑。

小锦只觉得全身发冷,她被恐惧紧攫着。

在小屋关了一天,她得到消息,不会被遣返了,她有偷窃在身,要进的是少管所。

小锦呆呆的任由别人拖拽,人已经无力反抗了。正好是中午时间,所有人排着队去食堂领饭。

她看了一眼那长长的队伍,突然叫了一声:“王健”

这里是南腔北调大集合,她的一声普遍话很醒目,王健像离弦的箭从队伍里弹出来,冲向门口。

工作人员用力压着小锦的头,把她塞进车里。王健也被堵在门口,挨了一顿拳脚。

第326章 周月的能量

小锦在车里也被压着,那是一个古怪的姿势,她的头几乎挨到自己的脚,可是她听得到王健撕心裂肺地叫她的名字:“小锦小锦”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这就是鲁莽的代价吧,太大了。

周月在广州的第三天,邓缄言找到了她。这时她没日没夜地走访了三分之一的收容所。

“广州的收容所真多。”周月感叹道。

她不记仇,邓缄言羞愧得头都抬不起来。

他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了,这个女人,他一定要守好。这是上天给他的恩赐,如果失去她,他就再也不会遇到这么好的女人了。

小锦被带走的那个下午,他们走进收容所的大门,在登记表上看到了她的名字。

“少管所。”邓缄言喃喃自语,脑子一片空白。

周月比他理智得多,要求见一下王健。

王健被打得鼻青脸肿,他不认识他们,可是听到邓缄言的名字,哇地一下就哭了出来,匍匐在他的脚下,痛哭流涕地哀求他快救救小锦。

“站起来,像个男人样”周月办了手续,把王健带了出来。

“给他点钱,让他走。”邓缄言看也不想看王健,怪不能马上让他从地球上消失。

“你把他打发走了,万一他不回家,小锦回来你怎么交待。”周月狠狠戳了一下邓缄言的脑袋。

少管所的答复很明确,这不是你家,说要人就能领走。

邓玉锦也不是小孩,做坏事都要受到惩罚。

最后还是周月好说歹说,同意让他们见小锦一面。

“爸爸”小锦和他们隔着一道铁栏杆,一见他们就扑过来,死死抓住邓缄言的手,大哭起来:“爸救我啊”

“放心,我一定救你。”周月没有哭。

跟马缄言抱头痛哭的小锦抬起头,认真的看了看周月,第一次对这个女人,有了依赖的感觉。

从少管所出来,邓缄言一直沉默。

“你们到是救人啊。”刚没带王健进去,他在门口等着没敢离开。见邓缄言哭得眼睛都红了,就知道一定是见了面。

“说得轻松,这是广州怎么救”邓缄言一瞪眼睛,恨不能用目光把王健杀死。他就是始作俑者,如果没有他带着小锦离家出走,小锦还在家吃香的喝辣的呢。

王健当然懂,他快要被自责杀死了。这件事不止让他揪心,更是狠狠伤了他的自尊,原来他的能力根本保护不了小锦,都是他的错。

回到宾馆,周月重新给邓缄言开了间双人间,让王健也住进去。

“你管他干啥先救小锦要紧”邓缄言没好气地说。

“怎么救”周月问。

“我,我不知道。”邓缄言无力地说,这里山高皇帝远,他们的朋友圈子隔山隔水使不上力气。

“你去买些报纸回来。”周月走得有些累了,疲惫地靠在床头上。

“现在你还有闲心看报纸”邓缄言的愤怒都没有杀伤力了,他被无力感支配,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

“让你买你就去买,有用”周月立了一下眼睛。

“我去。”王健站起身,周月给了他两块钱。

很快王健就回来了,广州的文化氛围比东北老家好得不是一点半点,各种报刊五花八门。周月只捡政府相关的内容看,一直看到天快要黑了,才伸了个懒腰。

“下楼,打电话去。”周月说着去了一楼的总台。

邓缄言听她在电话里甜甜地叫着叔叔伯伯,好像在动用所有人脉。

“好了,找到陈伯伯的电话了。”周月在纸上快速写下一个号码。

“电话薄不是能查的”邓缄言发现周月有些笨。

“你错了,有些人不是外面的电话直接就能找到了,那样的话阿猫阿狗都会打进去,我要的是内部电话。这也是不至近的人不会知道的。”

周月拔通一个号,马上甜甜叫了声陈伯伯。

“嘻嘻,陈伯伯耳朵真灵,一下就听出我是小月了。小月也想你啊,这不是来看你了吗。”周月的语气很亲昵,像个小女孩在向长辈撒娇。

“您不在广州”周月的脸色一暗,邓缄言不由得凑过去。

“对,我不在广州,在香港。你在广州等我几天,我回去了好好陪你玩。怎么不把你爸爸那老东西带来,好久没虐他了,还想杀他两盘。”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不大,可是还听得真切,这是一个声如洪钟的老人。

“陈伯伯,我不能等,有急事的,我女儿被抓进少管所了”周月焦急地说。

“你女儿你哪来的女儿”

“陈伯伯,我再婚了,是我的继女。”周月说这句时,不由得向邓缄言瞟了一眼,满脸飞红。

“噢噢,知道了,你爸那个老东西,什么都不跟我说”

“我女儿是冤枉的,她不会偷钱的,我了解她”周月不停分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