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正中由刀叉组成了一个杀字,杀字左上角悬着一把菜刀。
按下墙上的开关,权慕天发现菜刀的刀柄系着一根黑色的棉线,棉线的另一端与房门把手相连。
他试探着按了按门把手,菜刀便摇摇欲坠。急忙松开手,他迅速后撤了几步,暗暗平复受到惊的小心脏。
黑色的棉线非常隐秘,如果他没有开灯,一定会中招。
一旦菜刀落下来,即使他没有被砍伤,菜刀落地也会惊醒熟睡中的女人。
陆雪漫,你真把我当色狼了是不是
你不仅霸占主卧室,还准备了机关。连谋杀亲夫的事情你都敢做,哪有这么彪悍、狠毒的孕妇
她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望而却步
哼哼,明显不可能
嘴角闪过得意的坏笑,权慕天打开酒柜,从威士忌酒瓶后面拿出了备用钥匙
一夜好眠,陆雪漫怀着无比愉悦的心情从睡梦中醒来,悠闲自得的抻了个懒腰,发出无比舒畅的呻吟。
然而,看到身旁黑黑的脑袋,安逸的表情瞬间凝固。
啊砰,哐当
接连的声响过去,权慕天被华华丽丽的踹下了床,顺便很不厚道的裹走了唯一的被子。
他披着被子坐在地毯上,哀怨、忧郁的盯着床上的女人。紧绷着嘴角,菲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有比在睡梦里被人踹醒更残忍的事情吗
陆雪漫,你这个残暴的女人
眼前的男人头顶盘踞着超强的起床气,黑压压的气团让陆雪漫整个人都不好了。即便如此,她还是决定先发制人。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为了防止男人摸进来,她反锁了房门,还在门口布置了机关。
虽说那把菜刀没有开刃,但是那么隐秘的黑线,不可能被他发现。莫非家里有摄像头
“走进来的呗”横了她一眼,权慕天心塞到不行。
“不可能我明明在门口”
凌晨他就憋着气,睡梦里又被踹下了床,敢不敢再悲催一点儿
接二连三的被她虐,完全不能忍啊有木有
不容她说完,男人飞速切入吐槽模式,“别以为你门口的机关做的天衣无缝。那些手段都是我玩儿剩下的如果你真想砍死我,何必用没开刃的菜刀呢”
你在为我的智商捉急吗
居然嘲笑我的机关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却每晚都要面临你的骚扰。就算你被我砍死,也是活该
“昨天用的是没开刃的菜刀今天晚上,如果你再敢摸进来,我让你分分钟血溅三尺,你信不信”
陆雪漫,你谋杀亲夫上瘾啊
“不信”
不信你爱信不信
陆雪漫也恼了,翻身下床,怒气冲冲的走进了卫生间。砰地一声关上门,怀着极度郁闷的心情开始洗刷刷。
这厮没中招、没中招,没中招
到底问题出在哪儿呢
门板是深棕色,棉线也是黑色。无论有没有灯光,被发现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肿么可能会被发现呢
这很不科学啊
她心里满满的都是怨念,把毛巾当成权慕天,咬牙切齿的拧成了麻花
离了婚的男女天天同床共枕,这算什么事儿啊
这厮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既然如此,难道要她坐等被大灰狼吃干抹净吗
明显不能
小区附近有几家中介,不如在附近租一套房子。
趁早搬出去,脱离那头腹黑狼的势力范围。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权慕天躺回床上,原本打算睡个回笼觉,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二十分钟过去,小女人还没有出来。
卫生间里已经没有水声,难道她在里面做美容吗
总不会晕堂子了吧
他有些不放心,走过去敲了敲门,“漫漫,你在吗漫漫,我进去了漫漫”
卫生间里蒸汽弥漫,陆雪漫披着浴巾,光洁的皮肤裸露在外,白花花的美景让男人呼吸一窒。
只不过,她姿势怪异的坐在马桶上,乌黑的头发湿漉漉的黏在背上,还带着泡沫。
这是怎么了
权慕天提步走过去,轻声问道,“怎么了”
她下意识的收紧浴巾,尴尬的垂下眼眸,低声说道,“腿抽筋了”
“怎么不叫我”
瘪瘪嘴,陆雪漫没有说话,沮丧的低着头,下巴几乎贴到了胸口。
拿来撒花,他伸手想给女人洗头,她却触电似的闪开。抬眼对上男人柔软的目光,她才安分下来。
“先洗干净,着凉了怎么办”
温缓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让她心头一颤,抿着唇瓣,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