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撞过来的时候,车速极快。暴龙的抢法虽然很好,却没有打中陆雪漫。
车子快速驶来,她就地翻滚,在吉普车压过来之前翻下了山。
侥幸避开车轮的碾压,可失重的感觉吓得她魂不附体,耳畔风声咧咧,她胡乱的挥动胳膊,试图抓住些什么。
身体迅速下落,突然一顿,她好像被什么给接住了。
伸手摸了摸,居然是张网。
坐在半空中定了定神儿,她这才想起来。前几年,因为有游客不慎坠崖,景区就架起了防护网。
没想到,为她挡去了一劫。
滚下山,她居然没死,当然值得庆幸,可是问题来了。
她该怎么上去
双鹤山三面环水,山风裹着海风习习吹来,吹得她瑟瑟发抖,不住的打摆子。双手抱着肩膀,她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是爬上去,还是坐在这儿等死,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试探着向山边挪了挪,她低头往下一看,就吓得浑身僵直,再也不敢动。
这么高,比22楼高多了
她该怎么办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张了张嘴,她决定省下一口气暖暖胃。
趁着天还没亮,她得尽快离开这儿。等天亮了,暴龙那些人一定会下山找尸体。如果被他们发现自己还活着,就死定了
深吸了一口气,她慢慢往山边挪,不断的提醒自己,不准往下看。
一点一点儿靠近山体,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够到了岩石。想站起来,可她稍稍一动,防护网也跟着左摇右晃。
手心全是冷汗,她一狠心,脱掉高跟鞋,双手双脚扣住岩石,开始往上爬。
虽然没练过攀岩,可她在电视上看过。
她不是专业的,但逃命要紧,豁出去,拼了
又怕又累,冷汗、热汗混在一起,被凉风一吹,她接连打了几个喷嚏。稍一分神,她一脚踩空,仰面掉了下去。
哎呦我去,这是要玩死我的节奏啊
往上爬不是办法,既然上不去,就只有顺着防护网往前爬,先离开这儿再说。
就这样,陆雪漫扶着山体,以蜗牛的速度向前移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边露出了鱼肚白,第一缕晨曦投在她身上,海面波光粼粼,景色美得不像话。
纵使美景当前,可她只感到绝望。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虽然她没死,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周围连只鸟都没有,难道要她坐在这儿等死吗
她到底得罪了谁,一定要让她死的毛都不剩
大叔,你在哪儿,我想回家
越想越懊悔,她肠子都悔青了。
如果她不看那份资料,就不会吃醋。不吃醋,就不会赌气离家出走,也就不会落到这么个悲催的境地。
大叔,都怪你
要是我不嫁给你,就什么也不会发生了
哭了一会儿,她继续往前爬,脸上的泪被风干,带起阵阵刺痛,好像被刀刮过似的。
太阳逐渐偏西,她终于爬到了防护网的尽头。
原来防护网顺着山势而建,网的末端与防潮堤坝相连,只要沿着堤坝往前走,天黑之前就能进入市区。
本想顺着山体爬下去,可她双脚发软,直接摔了下去。
幸好防护网与堤坝之间只有一人多高,她只摔了个屁股蹲,并不严重。
她赤着脚往前走,一辆土豪金的悍马从头顶的山路呼啸而过,车速极快,轮胎摩擦地面,带起烧焦的味道。
开车的一定是个富二代,真够嘚瑟
从昨晚开始,她就什么都没吃,早就饿得潜心贴后背。
她累的满身是汗,使出吃奶的力气,顺着堤坝的斜坡爬上大路,坐在路边不停的喘息,实在没力气再走下去了。
脑中闪过土豪金的车影,她好像在哪儿见过那辆悍马。
地库
对,那是权慕天的车
她在别墅地库见过,尽管当时没看清车牌,可她记得那辆悍马的颜色很特别。
他开车上山,一定是去找她的
可他们走岔了,总不能坐在这儿干等,该怎么办
站在山边向下张望,权慕天看到了防护网,如果陆雪漫真掉下了山,她未必会死。
一个旅行团从他身后经过,女导游手里拿着扩音器,正兴致勃勃的向游客讲解双鹤山的风土人情。
眸光一亮,他追上去,叫住了导游,“你的扩音器多钱,能卖给我吗”
愣愣的看着他,女导游惊呆了。
这男人帅的惊天动地,身后还停着一辆限量版的悍马。土豪金的悍马全世界都没有几辆,他居然有一辆。
他突然走过来,是想跟她搭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