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太后有请。”
前來传口谕的公公面白无须。
敛眉敛目。
声音温润柔和。
沒來由的让柳妙儿觉的舒服。
只是宴会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开始。
太后找我做什么。
这该來的。
总归是要來的。
柳妙儿不解。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元邵。
可元邵却端着一冒着热气的茶盏。
看着殿外的景致。
似乎丝毫沒注意柳妙儿。
连太后召见都不在乎吗。
柳妙儿苦笑一声。
心情更加低落。
只是太后的懿旨她无法违抗。
所以她对着那公公笑了笑。
站起身來。
“劳烦公公带路。”
柳妙儿在进宫之前恶补了一番宫廷礼仪。
现在做出來倒是有模有样端庄得体。
那公公看着柳妙儿的模样。
点了点头就扶着她离开。
离开之前。
柳妙儿回头看了一眼元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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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依旧看着殿外的景致。
对她的行为不置一词。
终究。
还是形同陌路了。
柳妙儿在心底叹了一声。
就随着这公公走进了皇宫内院。
挺着大肚子的她走得很慢。
却因为慢。
能将这富丽堂皇的皇宫看的十分清楚。
琉璃瓦。
褚红墙;石板路。
白玉柱;回廊曲折。
精致的护栏雕龙描凤。
宫灯摇曳。
微弱的灯光飞霜舞雪。
柳妙儿坐上了皇宫专用的步撵。
由几个侍卫抬着朝着太后的凤栖宫而去。
一路行來遇到不少宫娥太监。
绿色的宫裙青色的宫衣在柳妙儿的面前來了又去。
一个个低着头打着招呼。
态度恭敬中带着压抑。
关在笼子里的鸟。
终有一天会忘记自己有翅膀。
这些宫女太监们从小进宫也就造就在要在这里关上几十年或者是一辈子的命运。
皇室看似辉煌。
却有着不可告人的辛酸。
一如她柳妙儿此时的境遇。
她再一次想走了。
因为她深刻的感觉到了这皇宫太过厚重的宫闱气息。
其中夹杂着胭脂水粉的味道。
夹杂着女人泪女人血。
还夹杂着一些冤魂的呐喊。
这个地方。
她即便早就劝慰自己接受。
却依旧劝服不了自己。
她柳妙儿。
生來就是一个需要清新空气的人。
夜幕快要降临。
那天边的余光一点点的在被黑暗蚕食。
柳妙儿坐着步撵到了凤栖宫。
那早已在门口等候的宫女儿就急忙迎了过來。
“王妃。你可算是來了。太后已经在殿内等了许久了。”
迎上來的宫女伸手将柳妙儿的扶了下來。
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一如身边那位传谕旨的公公一样。
清润的声音加上脸上的笑容。
让柳妙儿看到凤栖宫紧张的心顿时放松了不少。
这凤栖宫的宫女如此和善。
想必太后也应该十分和善才是。
柳妙儿不了解太后。
秦城的百姓也不敢说道太后的不是。
所以她打听不到消息。
只凭着一种直觉。
对这个曾经失宠了十年被贬出宫后來又再次回到皇宫的女人怀着一种畏惧。
毕竟一个女人成了庶民。
却有办法回到皇宫垂帘听政。
足以见出她的强大。
所以柳妙儿极力避免和新皇和太后见面。
这一次还想着说自己身子太重无法前來。
可太后说想见见她。
她也无法抗拒。
她一直以为來到凤栖宫面对的会是一副冷酷威严的状态。
却不想迈入大殿的那一刻。
仅是一种温暖的气息扑面而來。
太后年方三十八。
算起來并不是很老。
只是因为她曾经受过苦。
所以面容看起來有些沧桑。
只是那张带着沧桑之色的脸此时却看着柳妙儿。
笑得温和。
“妙儿。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你看你这么大的肚子哀家还把你叫來。真是辛苦你了。只是哀家也是沒办法。这好久不见了。哀家也念你念得厉害。”
说着。
太后从她的罗汉床上下來。
伸出那带着精美翡翠指套的手扶住了柳妙儿。
拉住了柳妙儿的手。
亲热的带着她坐在了太后的罗汉床上。
在被太后触碰的那一瞬间。
柳妙儿条件反射的抖了抖。
内心深处似乎有一种抹不掉的恐惧感。
可面前的女人笑得慈善而温和。
她不知道自己的恐惧來自哪里。
所以。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只能随着太后的意思。
小心翼翼的坐在她旁边。
面色紧张。
“妙儿。怎么脸色不好。是不是來的时候累着了。”
太后握着柳妙儿的手。
柔声询问。
温暖如春风的声音想母亲一般抚慰着柳妙儿的心。
柳妙儿看着太后。
耐心恐惧与温馨同生。
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只能傻傻地呆着。
这与她预想的差距太大。
潜意识里她觉的太后是个恐怖的人。
那种恐怖來自于柳妙儿身体最本能的感知。
所以柳妙儿毫不怀疑这感觉的正确性。
可见到了太后。
看到了周围看着自己同样温柔的公公和宫女。
柳妙儿觉的这地方不应该那么恐怖才是。
柳妙儿想不通。
所以她当机立断。
决定谨言慎行。
“不是。太后。是妙儿得到太后如此对待。有些受宠若惊。太后您的位置妙儿可不敢坐。所以还请让妙儿做到下位吧。”
柳妙儿偶然慌乱之余却不忘让自己镇定。
不管太后如何。
王妃是王妃。
太后是太后。
该有的规矩不能乱。
她自然不能和太后平起平坐。
所以柳妙儿惊慌失措的站起來。
不敢逾矩。
“呵呵。第一时间更新王妃。你就坐下吧。以前你和太后也坐在一起。如今怎么就生分了。是不是嫁了人了。就不要太后了。”
旁边那位迎接柳妙儿的宫女看到她这模样。
扑哧一声笑了出來。
我以前就坐过太后的位置。
柳妙儿十分吃惊。
看想太后。
不想太后拉着她的手。
又让她坐回了罗汉床上。
“你这孩子。当了王妃就不要哀家这太后了。好了。不要这么拘谨。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还甜甜的叫着婉姨呢。现在不叫了也不能如此生分。”
太后看着柳妙儿。
虽是责备眼神却依旧温柔。
然后她见柳妙儿手有些凉。
急忙让一旁的宫女儿给她的暖炉里加上无烟木炭。
“谢太后。”
柳妙儿接过暖炉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