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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独自在风雨中,让纷乱的心绪伴我走向茫茫前程高明骏的我独自在风雨中。歌者沧桑豪迈的歌喉很容易就让顾天佑的心绪随歌起伏。想起当年在秦州监狱,老不死说的话,心中有围栏,花花世界就是一座大牢房,学不会潇洒自在,牢房和外面并无多大区别。这是他一百几十岁的人生感悟,对当时十三岁的顾天佑而言,等同废话。

徐晓曼是个居家女孩儿,没有许佳慧的睿智勇悍和独当一面的担当,也没有方乐儿那么优越的家境坚实的后盾,更不像陆子琪那样卓越独立。她是烈士徐韬的女儿,有一个久病不受气的母亲和一个暴躁爱面子的哥哥,她确实无法洒脱的挣脱心灵的牢笼,她尝试过了,但确实做不到。她是个懂得为别人考虑的好女孩儿。

老不死是个有故事的人,可惜他已经死了带走了一切秘密。三鞭老妖也是个有故事的,他把整个世界当做自己的牢笼,活在思念与承诺中,看似狂放不羁,其实并无多少真正属于他自己的欢乐。像他那样的人物,本该在跌宕不凡中度过一生的。

陆子琪打来电话,开心的说医院门前消停了。顾天佑告诉她,你卖的是专业精神和一流的技术服务,接的活儿本就是大多数医院觉着有难度没把握的手术,这种事情以后保不齐还会遇到。只要法律和道义上站得住脚就别惯着这种人,天大事儿有我呢。陆子琪说好,又说:我已经放弃美国籍了,今天能拿到户口本儿,顺便把小龙女以我妹妹的名义落进来吧。

顾天佑知道她其实最想问的是自己今晚是否要去她那里。天色阴沉,办公室里光线昏暗,顾天佑哪也不想去。外面的麻烦再难也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内心的纠结才是最难排解的,徐晓曼的决定让顾天佑意识到人生不如意十常,常想一二固然潇洒,却不只是说说就能做到的。

郑板桥说难得糊涂,真正的聪敏人哪有糊涂的全是装糊涂。所以他其实是面对世俗牢笼选择装糊涂来逃避。装出来的糊涂比不得真糊涂来得简单,但真糊涂的人生又是全然无趣的。

顾天佑想过的是既有趣又不必违背本心率性而活的日子。装糊涂不成,有了烦恼只能自己慢慢消化,慢慢想开了。

把组建考察队的事情交给了苗世凡,这事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搞定的,现阶段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与其伤感与徐晓曼的选择,倒不如把握当下正拥有的。于是想到了方乐儿。先打了个电话过去,结果那边正要参加个酒会。

韩絮大律师专门为庆祝方乐儿正式执业后打赢的第一场官司办的,请的全是行内同仁和检察院法院的头头脑脑。方乐儿一个劲儿的说抱歉,恨不得丢下所有宾朋和韩师父来陪顾天佑。

赢了官司没什么大不了的,难得的是韩絮这番心思,律师和医生可谓是处于两个极端的行当。前者最讲究的不是精通多少法律条文,熟记了多少案例判罚,人脉永远是这一行最重要的。而后者,最重要的安身立命的基础只有精湛的业务。这个机会对方乐儿来说太重要了。

顾天佑哪里肯答应,只说了一句无妨,让未来的方大律师好好表现,约了改日再见面,便挂断了电话。

门外有脚步声入耳,戴晓楼推门而入,问道:“不是说代表警官学院参加选拔赛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顾天佑道:“个人选拔比过了,团队项目就不跟他们争风头了。”

戴晓楼也只是找个打开话匣子的由头,进门把灯打开,一屁股坐下,道:“李云清教授回京了,老爷子查到了一些线索,先是找到了侯爷遇害的地方,进而查到了那批货被销毁的证据,虽然无法证明货的数量,但从那个军工化工厂排放液里确实提炼出了新毒品成分,张启明副部长亲自下令暂停一切调查工作,秘密封存证物,李老就是为这事儿回去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 西海帝国

顾天佑现在已知曹鸿恩底细,料想李云清回去不会有什么作为眼见戴晓楼言语之间踌躇满志,显然对此抱有极大希望,不禁暗自叹息,这案子查到现在基本就到头了,想要替侯爷报仇申冤,还要等待时机成熟才可以。弄死了一个赵卫安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战果了,想要往里抠,除非拿到铁证,并且能得到孙明申那样的人物的支持。

十五吨新毒品都已被销毁了,只剩下几瓶子残液样本能济得什么事没有像样的铁证,就算是孙明申也不敢轻举妄动。

顾天佑道:“老戴同志能不能听我一句劝,暂时不要盯着这案子了,部委既然已有明确指示,你照办就是了,连那么重要的证物都暂时封存了,你还不明白这其中的奥妙吗”

戴晓楼还真是不大明白,无论他怎样断案了得,终究只是个地级城市的刑侦支队长出身,到了刑侦总队长的位置不过两年多,很多事情还是脱不开他的局限性。对于曹鸿恩这种一举一动都已上升到政治格局的稳定的人物,他那个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的想法终究是太想当然了。

顾天佑的提醒并未起到作用,戴晓楼还是固执己见的认为这件事不该这样不了了之。他来找顾天佑也是素知顾天佑足智多谋手眼通天,便想一起商量个运作此事的办法,希望能帮上李老一把。没想到顾天佑根本不感兴趣,言语之间有回避之意。戴晓楼不禁有些失望。不悦道:“我要提醒你一句,咱们是搞刑侦的,不是搞政治的,查出真相是你我唯一的责任。”

顾天佑道:“真相如果涉及到政治,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清楚的问题,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一个,就是这案子上面不会批,你们再查下去就不是找不找得到真相的问题,而是特调组能不能继续存在下去,你头上的乌纱帽能不能保住的问题”

戴晓楼气的手足冰凉,指着顾天佑的鼻尖道:“作为带你入行的人,我为你这句话感到脸红,今后你别跟人提是我徒弟。”

顾天佑心情不佳,没什么耐心,气呼呼回了一句:“撞南墙的那天别求着我来捞你就成了。”说完这句话立刻就后悔了,刚想道个歉做些挽回工作,戴晓楼已经愤而起身告辞,临走前回头道:“勒死侯爷的凶手是个女的,身高约在一米七,孔武有力远胜常人,你手面宽广,左右无事的话不妨帮着查探查探这样的人,多的话我就不说了,别忘记你是参加过侯爷追悼会的人”

戴总队气呼呼去了,顾天佑送他到门外,看着他比两年前佝偻了一些的腰杆,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作罢。

眼看天色渐晚,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待着也不是一回事,最后还是决定回陆子琪那里过夜。

刚要致电给陆子琪,忽然邹海滨来了个电话,说今晚有好戏瞧。顾天佑问他荤的还是素的邹海滨说正跟苗若琳一起出门。顾天佑心领神会,问他是什么好戏说是一个南亚知名的表演团,有驯兽和戏法还有南亚风情的佛歌战舞。心想左右无事,不如带上子琪姐和小龙女去凑个热闹。于是挂断电话又打给陆子琪让她带上小龙女一块儿过来开开眼界。

江南俏会所。

门前两个黑大个正拿着电子扫描设备检验所有来宾的邀请函。

邹海滨按顾天佑的吩咐多搞了三张,见面后每人发了一张。初次见到龙剑梅,自不免赞叹一番夸赞几句。小龙女的天真质朴完全是纯天然的,连苗若琳看着都喜欢的不得了。

检验邀请函的效率不高要排队,邹海滨等的有点不耐烦,瞧俩黑大个就不顺眼,道:“搁在唐朝那会儿这就是昆仑奴,老祖宗早玩儿腻歪的东西,还拿来放在门口摆谱用,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