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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外面的土地不能够耕种吗”吕典笑道。对于人类而言,随遇而安,只要能够开垦土地,只要能够休养生息,十年二十年之后,那里便是家园,百年之后,那里便是家乡。

阿达罗笑道:“外面是万灵的土地,不是修罗的土地。香草修罗的香草不会长在那边,他们只为我们提供食物而已。”

吕典摇了摇头,或许这是一种文化差异。吕典一路走来压根就没看到什么香草种植的土地,村子外就是树林,他们也不开垦,不知道所谓香草修罗究竟是个怎么样的情况。

“我的屋子到了。请进。”阿达罗推开一间石屋的门。吕典也跟着走了进去。

里面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只是屋子的一角种植着一些紫色的香草,阿澈罗正蹲在那里给香草浇水。听见有人进来,她蓬松的尾巴摇了摇回头看了看,见是吕典马上高兴地站起身跑了过来。吕典皱着眉走到哪香草旁边看了看,这是应该是一种苦根植物,有一种淡淡的芳香,称不上特别。难道所谓的香草修罗就是屋里种香草的修罗这让吕典完全无法理解了。

“吕典,请坐。”阿达罗说。

吕典坐下,阿澈罗高兴地坐在吕典身边,大尾巴一下子扫到了吕典背上。阿达罗瞪了她一眼说了句吕典听不懂的话,阿澈罗灰溜溜地挪到了一边,把大尾巴藏在了衣服底下。

阿达罗道:“对不起,阿澈罗总是这样,请你不要在意。”

“没什么。”吕典想了想道:“阿达罗,你能教我你们的语言吗”

阿达罗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了两颗尖牙道:“可以,但是你为什么要学习我们的语言”

“因为我听不懂你们说话,又想听懂啊,就这么简单。”

阿达罗点了点头:“你是第一个想要学习香草修罗说话的人类,这是一件伟大的事情。我愿意教你。但只是我教你说话你是无法理解我们香草修罗的意思的,你得去种一些香草,因为有时候我们会用香草的味道来说话。”

“信息素”吕典吃了一惊,没想修罗这种物种竟然还会使用信息素来传递信息。他看了看屋角的香草。这看似平凡的草一下子引起了吕典的兴趣。

阿达罗跟阿澈罗说了两句话,阿澈罗来到屋角小心翼翼将一株香草带着泥土起出捧到了吕典面前。一直很活泼的阿澈罗显得十分庄重,吕典也只好郑重地双手接过了香草。

阿达罗打开屋门送吕典离开。吕典捧着香草在村子里一路前行,所过之处,修罗们先是惊奇,随后便是会心的微笑。吕典感觉到这些修罗看自己的眼光似乎发生了变化。再看自己手中的香草,莫非这是一种修罗认同的仪式极有可能。

吕典捧着香草一直回到了神社,找了一个小盆装了些院子里的泥土把香草培好了便已经到了傍晚。刚刚去村子里面也没见这些修罗动火,阿达罗的家里甚至连锅碗瓢盆都没有。奇了怪了,难道修罗不吃晚饭自己可是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七章 凡尘颠倒梦

吕典在神社里转了几圈依然没有找到厨房。不太友好的感觉让他有些着慌。他想去找那两个老修一聊关于招待晚饭的事情,可是两个老修罗并没有在神社。神社的大门锁上了,俩人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无奈之下,吕典绕过神社后门去了后面的小树林。夕照密林只是透着丝丝的光线,朦胧还带着一丝雾气。吕典独自走着。草木之下时不时冒出一两个菌类,吕典有些意动,干脆吃蘑菇汤算了。可是,如果只是吃蘑菇汤这日子可过得恓惶得很。他想了想,最好能打个野味什么的,荤素搭配倒是可以考虑。

走了一阵,吕典便听到前面树林中悉悉索索的声音。他放慢了脚步,穿过一丛灌木,便见身前不远处一笼草下有晃动的迹象。吕典随手一晃,双节环中取出一柄手术刀,一转手飞向草堆中扎去。吱一声惨叫,草柯晃了一晃不动了。吕典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只看起来像竹鼠一样的家伙。

手术刀正好扎在它脖子上几乎是一击致命。吕典抓起这只像竹鼠一样的小动物扔进了双节环,随后顺路回去的时候又采了一些山菌和榛子。这才心满意足回了神社。路过神社大门的时候,吕典特意往里看了看。两个老修罗依然没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管他的,吕典弄了些柴火就在院子里升了火。好在附近有水源,处理完食材这才慢悠悠回来。由于没有锅子,只能将就烤着吃了。烤竹鼠,烤山菌,烤榛子,吕典感觉自己就是个烧烤师傅。夜色竹简暗沉下来,吕典独自坐在篝火旁边撕扯着有些韧劲的竹鼠肉,啃了一口烤山菌。

仰望星辰,又是另外一片天空,不知道在遥远的星辰彼端,自己的故乡如何了。家人、朋友肩负的重担,吕典感觉从未有过的错乱,仿佛离家越来越远了,甚至如今已经很难再回忆起家乡的事情。但,他的心中始终有着难以放下的执着,那是从小到大一直背负却无怨无悔的选择。他摸了摸篝火旁闪动着寒光的手术刀,不知道何年何月自己才能再回到实验室,把三代人未竟的事业延续下去。

生命的本质是什么这个问题仿佛就像是魔咒一样诅咒着吕典的家族。从他的爷爷那一代开始便投入研究,这是一个无比庞大的课题,所以他选择了从微生物入手。伴随着岁月洗礼,爷爷去世了,吕典记得那年他才六岁。父亲补上了爷爷的位置继续研究,成为中外有名的人体微生物专家,可是,又有几个人知道困扰这个家族真正的问题并不是人体微生物,而是更加庞大的生命本质问题。再后来,就是自己,依然从人体微生物入手,后来转向偏医学的领域。直到父亲抑郁自杀那天,吕典依然在实验室进行着实验。这或许就是这个家族的宿命,吕典知道自己的爷爷并非正常死亡,即便他只有六岁,但记忆中的影像足以让他判断出问题。对于尸体,吕典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熟悉。他知道终有一天,自己也会以此归宿结束一生。

生命的本质,离得越近越觉得魔幻迷离,越是危险万分。

在修真世界的五年,吕典没有机会进行更庞大的研究,但是他见识到了生命的另外的可能。如今在九幽,修罗这种生命体显然又是一种全新的可能。他无时不刻不在渴望着将这些生命体带回地球进行研究。为此,他放弃了热烈的情感,放弃了自以为伟大的爱情,也放弃了品味人生的可能。

不知道为什么会升起这样的哀伤,吕典将食之无味的肉放到了一边。满天的星辰却没有一颗是自己认识的。遍地的生灵也没有一个是自己熟知的。一种莫名的孤独一下子充满了吕典的心海,而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身影,不是林舒语,而是龙千玉

沉吟和叹息都无法表达这种感觉,吕典苦笑出声,修真世界的岁月仿佛一场梦。自己就像是一个不知道剧本的演员,在舞台上自以为是的表演,却成了冯子山眼中最大的笑话。自己还兀自不肯承认林舒语的死去,还兀自不肯承认一场场的欺骗,还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