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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兴华也比他儿子好不到哪儿去,就连手里的雪茄直接掉落到地上都没反应过来。
“唠唠嗑唠什么嗑”电话里传来哆哆嗦嗦的声音。
我勒个去的,哥们有这么吓人的形象吗这都能止亚丁湾小儿夜啼了
哥们也没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啊,你一个干翻译的家伙,害什么怕啊
“这么晚了才接电话,正忙啥呢不会你老大又带你出去谈判了吧”
这货越哆嗦,我就越想逗逗他。
“没有,我在驻地呆着呢,你有什么事吧”
说了两句,翻译小子顺溜多了,我就说嘛,哥们又不是什么吃人恶鬼,你怕个毛线啊
不过这小子不愿意跟我多说倒是真的,直接就问上正事了。
“迪瓦约呢他在不在你让他跟我说话。”
“不在,你找我们首领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问候一下老朋友了你这小子,人情怎么那么淡呢去,把迪瓦约叫来,我跟他聊两句。”
“真不在,在的话一准得接您电话。”
翻译小子都快被我整哭了,反正就是死活不让他们老大接我电话。
嗯,估计是迪瓦约专门交代的,说不定他就在翻译小子身边坐着呢。
瞎扯了两句,不但把翻译小子折磨的够呛,也把老马和小马也折腾的不轻,这一老一少看着我的目光就和我打劫了他们的货轮一个样,再逗下去,说不定这父子能直接跟我动上手
“你这翻译官怎么当的好歹也带个官字啊,怎么连你们老大都见不着也太不争气了吧”在马氏父子森然目光的注视下,我决定赶紧说正事:“你们是不是昨天劫持了两艘五万吨货轮前往土耳其的中国籍集装箱货船”
听筒里传来了粗重的呼吸声,估计这翻译小子也知道,恐怕这两艘船是白忙活了。
“是,是有这么回事。”不情不愿的,翻译小子操着别扭的中文总算把话说了出来。
“那你转告迪瓦约一声,那两艘货轮是我朋友的,都是一家人,赶紧的把人和船都给放喽。”
电话那头的喘气声更重了,估计这翻译小子离脑溢血也不远了。
老马颓然一叹,靠在了沙发上,估计这老爷子心里指不定后悔成什么样呢。
本来好好的交赎金换人和船,可我一来,就这么大大咧咧甚至有点吆三喝四的跟海盗们来了这么一通,在他看来,涨赎金都是小事,说不定还得整出点流血事件呢
小马面带急色,两只手伸的老长,想来是想抢过我的电话自己跟海盗说,估计连道歉安抚的话都想好了。
我赶紧冲小马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然后对着电话说:“你现在就去把这事办喽,再吓着我们的船员,给你半个小时时间,等着听你的好消息。
嗯,你知道的,我最注重时间。”
不轻不重的威胁了一句,不等翻译小子和马氏父子反应过来,我立马挂断了电话。
此时再看老马和小马,父子俩都呆若木鸡,傻愣愣的看着我,好像我变成了外星来客。
我估计,要不是我跟老马有点交情,小马又摸不准我的底,这会我就该被这爷俩联手从窗户里扔出去了。
“你们干什么用那种奇怪的眼神望着我”我故意笑呵呵的说道。
老马长叹一声,无力的指着我说:“你呀你呀,阿阳,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生意不是这么谈的”
小马则一脸懵逼的看看我,又看看他父亲,都不知道该怎么张口了。
其实我这么做,完全是想逗马兴华玩玩,想借钱就直说嘛,还非要整点弯弯绕,逼着我求着借钱给他干什么
“阳哥,你知道迪瓦约是谁吗亚丁湾最大的海盗头子,索马里水兵的首领啊杀人不眨眼啊,你这么跟他说话,咱们的船员怕是活不成了。”
马云登不由的抱怨了起来,看样子这小子和他爹一样,都是担心船员遭遇不测。
我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说:“云登,别担心,等半个小时之后就见分晓了。”
小马许是见我不知悔改,还一副没脸没皮胡吹大话的样子气不过,悻悻的说:“半个小时以后等着赎金变一亿吧”
“云登,住嘴你阳哥是我叫来帮忙的。”马兴华阻止了自己儿子继续发脾气,无奈的看着我,他相信我不会凭白无故的说大话,可要他相信,海盗会因为我的一句话,就放了他的人和船,估计也不太可能。
“阿阳,到底怎么回事,你认识迪瓦约是那个头领迪瓦约吗”老马试探的问出了他也不相信问题。
“没跟他通过话,不过都知道有对方这么个人。”
这话倒是真的,迪瓦约不会说中文,我通话的对象一直翻译小子。
听了我这话,老马也不再言语,点了根雪茄坐着发呆。
没要半个小时,只用了二十三分钟,老马办公桌上的电话就突兀的响起来。
老马明显一哆嗦,心里不知在想着怎么惨烈的结局呢。
走到电话机前,马兴华望了望来显,深吸一口气,然后颤抖着接通电话。
“喂,我马兴华什么”
老马本来愁眉苦脸的表情突然转变成了惊骇:“你说海盗把你们放了,还让你们打电话报平安”
这一嗓子,让一直也紧张兮兮的马云登楞住了,这没经历过太多坎坷的小子,脸上的表情精彩万分,好像川剧变脸一样,各种表情纷至沓来,最终停留在狂喜的表情上。
老马看了看他儿子和我,索性按下了免提键。
“是的,老板。他们不但把咱们的人和船都放了,还派一个会讲汉语的人,来给我们道歉”
嘶,老马一脸牙痛的表情,海盗给你道歉,嘿嘿,嘿嘿嘿。
“那就好,那就好。”老马差点一下子瘫软在办公桌上,马云登赶快跑过去扶住自己的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