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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冒雨而去,正好不远处停着一架马车,花了一锭银子买下,褚渊上了马车,侍卫便驾车出了城门向西山赶去。主仆二人都不知道车底下有个人手脚撑开成大字型挂在车底一动不动。

虽然披着雨具,这么长时间,褚渊身上也淋透了。他上了马车,也没有除去雨具,而是盯着手上的女鞋发呆。九娘这个蠢货,此番救了她出来,只能把她远嫁了。先和文王扯上不明不白的关系,又被襄王捉到把柄,不知道襄王要怎么威胁他,可威胁他管什么用,花月楼又不在他手上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声沉闷的声响,马车剧烈晃动了一下。外面响起侍卫的声音,让褚渊坐好,他要下去查看。

褚渊刚应了一声,前头车帘子忽然被人掀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把匕首就搁在了他脖子上。

不用刻意感觉,他也能感受到贴在他脖子上的刀刃是多么锋利,更何况那人一点怜惜也没有,紧贴着他的脖子一用力,锐痛之中他立即感觉到自己的血流了出来。

“不要说话,我说什么你照着做,否则我会割断你的脖子。”这声音

“顾二娘”

脖子上的伤口更深了一分,那种擦着皮肉的感觉,立即让褚渊住了嘴。

“很好。现在,把嘴张开。”褚渊小心地把嘴张开了,顿时感觉到一颗丸子顺着喉咙进了自己的肚子。

“五毒穿心丹,我自己做的,只有我有解药。”

顾二娘收了匕首,附着褚渊耳朵低语,“叫那个侍卫进来。”

褚渊正待开口,顾二娘猛地对着他腹部一击,褚渊顿时哀嚎一声。那侍卫大叫着“爷,您怎么了”头刚伸进车厢,就被顾二娘夹住,一掌劈昏过去了。

褚渊难以置信她速度和效率如此之高。

“哼,刚才你是想耍花招吧”

不到十息,二娘已经把那侍卫捆成了个粽子。

方才她真是大意了,幸好她察觉褚渊眼神不对。褚渊跟这侍卫一定有什么暗号,要是她让他喊出来,说不定已经惊动了暗中跟着这辆车的人。

“你”褚渊不相信她看出来了,他方才是想叫这侍卫“大明”,当然这侍卫是不叫“大明”的,只是通知他的侍卫车内情况有变,却没有想到竟被顾二娘发现了。

“我会读心术。”二娘冷笑的同时手一扬,褚渊只觉得冷风刮向他的脑袋。这一刻他生生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但他掉的却是一大把头发。

“不要再跟我耍花招,你有没有感觉到胸闷气短,那就是毒药正在发作。”匕首落地的时候毫不客气地扎进了侍卫的手掌,穿透后深深的扎入了车板之中,可惜那侍卫嘴被顾二娘塞的结结实实。

但愈是这样,那种无声的痛苦却更有震慑力。

现在褚渊彻底相信顾二娘是什么事儿都能做出来的。

“你找我做什么我没有见过他。”褚渊强行从恐惧中拉回理智。

顾二娘把车帘子掀开了一半,坐在车厢门口赶车,她不但马骑得好,赶车也是一把好手。

“我要你做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褚直的命,如果他死了,我就让你们陪葬。”原来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与襄王无关,但在车底下听见褚渊和侍卫的对话,二娘没有一点疑问了。

褚渊现在还不清楚襄王准备了什么大礼给他。但听她这么一说,也明白过来了。襄王和文王真是一丘之貉

“你不用威胁我,我不会要他的命。”褚渊道。

“文王曾经说要帮你除掉褚直吧”二娘没有回他的话,而是问了他一个问题。

褚渊极度怀疑她是怎么知道的那日他和文王秘会连九娘都不在场。

二娘原来也没想到,但是前后连在一起,就很容易了。从程喻数次招揽她来看,文王此人最喜用假惺惺的手段,他想拉拢褚渊,必定要许给褚渊一个有份量的好处。

在兰玉会上,瞎子都能看出来褚渊同如玉公子的较量,旁人不知如玉公子的底细,如玉公子的真实身份却瞒不过文王。

那么,替褚渊除掉如玉公子就是一个很好的诱饵。

但文王失败了,虽然不知褚渊出于什么目的拒绝了文王,可襄王却不知情,且兰玉会可以说是襄王的一大败笔,这一个多月以来想必过得兢兢战战。两王争斗已久,必然在对方身边都埋伏有细作。加上对文王的了解,这段时间也足够襄王弄清楚文王到底打的什么主意,用的什么手段。

但襄王会用同样的手段拉拢褚渊吗

不,二娘想起谢蕴和司马瑶对襄王的评语“性鲁莽,喜怒无常、残暴无仁”。如果她猜的不错,襄王一定是要褚渊亲手取了褚直的命,这样一起做一件最坏的事后,褚渊和他就成了永远的盟友。

马车驶上山路,西山就在前头不远了。二娘抽了一鞭子后,让马自己跑着,进了车厢开始扒那侍卫的衣裳。

她现在做什么,褚渊和那侍卫都不会说什么。褚渊看着她跟侍卫换了衣裳,又从怀里取出小镜子,对着镜子涂涂抹抹,粘上胡子,转眼就变成了一个跟他的侍卫有几分相像的男人。

做完这一切后,顾二娘一把拎开褚渊,把他屁股下面的木板掀开,把褚渊的侍卫塞了进去这正是她选中这辆马车的原因。

做完这一切,二娘坐回马车前头,就看见路的尽头出现了两个骑着马的中年男人。这俩男人一个五短身材,吃得圆滚滚的,跟个陀螺似的。一个瘦得跟个竹竿似的,眼却小如绿豆,下巴上两缕细长的胡子,活脱脱的豆眼鼠须。

对方举手示意停下,二娘看了眼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岭把马车停下了。

“国公爷请上马。”对方手上有两个黑头套。

到现在为止,对方是襄王不但是二娘的猜测也是褚渊的猜测。对方这么做,明显是为了防止一旦事发,也没有真凭实据指证襄王。

二娘顿了顿,褚渊听见她嗓音变了,她说:“我誓死保卫国公的安危,谁也别想让我跟跟国公分开。”

那两人对视一眼,并未强求:“好个忠心的侍卫,好,你们可以乘坐一匹马。”

二娘此举当然是为了不被甩下,可想到要跟她共乘一骑,褚渊猛然觉得有些不自在,但帘子一挑,二娘已经拿着黑头套上来了。匕首就滴在腰间,褚渊只好上了马,旋即感觉到身后一紧,顾二娘呈半揽之态坐在了他后面,她的手还搁在他腰间。

他当然知道藏在她手中的是什么东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