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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无语,捏了一粒凝香丹自己吃了,他这药倒也香,暂时去去嘴里的腥气。

褚直一直盯着她的嘴,想到方才尝到的滋味,她好像也没有拒绝,心里又不确定,忽然心生一计,皱眉道:“疼,好疼,我好像”说着呼吸急促起来。

二娘本来要推他下去了,见他又喘起来,急得一面抚他心口,一面叫他极力吸气,还准备再倒一粒凝香丹给他吃。褚直一直不见她嘴儿过来,张大了嘴道:“快帮我吸出来。”

二娘正待帮他去吸,猛然觉得不对,他都堵上了,还怎么能说话

眼珠子一瞟,瞧见近在咫尺的褚直眼里的等待。

二娘松开褚直:“你别急,我让我哥来。”朝外就喊:“哥”

这要换成大舅哥褚直本来身子软绵无力的,忽然来了力气,一下抓住二娘,堵住了她的嘴。

顾如虎蹲在路边,心想怎么还不行啊,这病秧子要是死在这儿,二娘怕是不好脱身,忽然听二娘喊了一嗓子,两步并做一步,大手把那帘子一掀,当即傻眼了,褚直个混账玩意抱着他妹子闭着眼亲的正起劲呢。

“大舅爷,怎么样了”

敛秋见顾如虎脸色不对,急忙问道。

“死不了”顾如虎没好气道,也不在路边等着了,上车扬鞭赶着马车慢慢前行。

“好了吗”感觉到车轮的滚动,二娘推开褚直。这个吻太特么够味了。

褚直意犹未尽,确定她是愿意让他亲的:“再来一次。”

“你嘴臭。”

褚直:

“那我再吃一丸药”

二娘把他从腿上推下去,捏了一丸药入口咬碎,在他吸气声中,扣住他的后脑勺,亲了上去。

褚直很久才呼吸平缓,不过这次他没有口鼻乌紫。他望着眼前的车壁,身子随着马车微微晃动,看起来还是一个清贵公子,只有眼梢的红色透漏出方才的疾风暴雨,历经这么一番吹打,他倒是找回了自我,沉声道:“你回侯府那天我看见你跟他会面,今天又撞在一块儿,我是不信你跟他有什么,可却控制不了多想,你不应该跟我说说吗”

他要是早拿出这样的态度,许就不会把自己气得发病。

二娘想了想:“我那天是跟程喻会面,不过他说的事儿没什么重要的,我觉得没必要拿来打搅你。今天是偶然碰到了,刚才你不也看见了么至于那一天,我正要提醒我哥程喻面善心黑、城府极深,叫他小心,你就出来了,我若是对他有半点念想,又怎么会嫁给你”

褚直仔细回想了一下,他批评某个人的时候也是要先客气一番的。

她回答的比他问的还多,关键她是真的对程喻不喜。

“还有,程喻跟我讨银子,说那一万两我要是在月底前还不上他就要上门要账我不敢跟你说。”总不能让她白受这么多天的气,那么强烈的要当她男票,那就买单吧。

“区区一万两银子”

她有什么不敢说的褚直忽然反应过来,愤愤瞪了她一眼:“可你”

二娘见被他发现了,立即道:“我是想跟你解释,可这几天我能找到你吗好不容易等你回来了,你只叫琉璃服侍你,外面还叫丫鬟拦着;我那天叫厨子做了你爱吃的菜,结果你抱着樱雪。我想我是比不上她们的,我长的黑,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长的黑的”

她简直就是他肚里的虫儿,句句贴着他的心窝子。但她面色越是平静,褚直越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了,这时才知道她跟他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其实你真的多想啦,我只是不会那么傻干那么多落人口实的蠢事儿,二娘心想。

“可你说过两年寻个机会离开是什么意思,还有张大户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他还记着这茬,二娘望着他的眼睛:“不是还有两年吗你要是对我好,我自然不会走。至于张大户,那不过是追求我的一个极有钱,又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罢了,不过我觉得他没有你好。”

外面听着的如虎:

褚直虽然脸绷着,眼睛里却有了喜色。

二娘见把话说开了,乘胜追击:“我承认嫁给你时我是有私心,我也没有好好的跟你解释,是我做错了。但我是想好好的跟你过日子的,你是我丈夫,我不爱你敬你我还对谁好呢以后你有什么话都好好的跟我说,别藏在心里别乱想也别发脾气好吗”

褚直下巴仰着,却轻轻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情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却也知道牛羊繁衍之时,尚要将它们关在一起一日半日,好教它们不至于因为生怯而无法完成。你乃簪缨世胄,礼仪之家,所学之广博非我所能想象,为何不能等我一两日”

褚直面皮有些发烫,他忘了好些夫妻都是从未见过面就入了洞房,只觉得他跟二娘口中的牛羊没有什么区别。

二娘轻轻一叹:“所以我想着琉璃与你相伴多年,比之碧檀、抱琴几人更为相熟,且你又极喜欢那丫头,怕是很久以前就情投意合,只是碍于缠绵病榻我心里虽然苦涩,却也不能耽误了你,憋坏了身子就得不偿失了”

褚直面红耳赤,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成了个整天尽想着干那事儿的禽兽,又“苦涩”两字入耳,只觉心房一颤,忍不住打断她:“谁跟她情投意合了谁憋坏了身子了”前些日子他是想,可只想跟她呀。

二娘吸了吸鼻子:“喔不是啊我见你眼珠子整天盯着那群丫头转,又吹萧又操琴的,还以为你跟褚良一样呢。”

把他跟褚良比,褚直气极:“都赶出去,我一个也不喜欢,我等你”

敛秋在外面听得一惊一乍的。

如虎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扬起鞭子“啪”地甩了一下,吆喝马儿往前走。

褚直听见大舅哥的声音,顿时脸又红了起来。

二娘少见他脸红这么很,眼睛却愈发黑亮,整张脸跟吹了口仙气似的明艳动人,不敢再激他了,挑开车帘看向外面淡淡道:“那好,回去交给我,以后你房里的丫鬟都归我管了。”

这么快就把觊觎褚直的人给灭了,敛秋捂着心口子暗自咋舌。

褚直被夺了心爱的丫鬟也没什么表示,坐在那儿怔怔出神。

二娘见出了长阳街,行人都少了起来了,眉头一皱,正待叫如虎停下。肩膀忽然被褚直戳了戳。

“那可以亲亲吧”

敢情他一直在想这事儿

“坐稳了”外头如虎一声长喝,马车一震,晃的褚直撞到二娘,知道大舅哥在表示愤怒,却趁机拉紧了二娘的手不松。

“你们去哪”褚直眼望着车壁说。

二娘重新记起得把褚直放下去,让他回去。孰料跟褚直一说,他死活都不愿意,虽然说的一本正经,但二娘却瞧出他眉宇见的雀跃之意。

眼见太阳升高,再不去就错过最好的时间了,二娘盯了死命扒着车窗的褚直:“说好了,就在车里等着,哪也不许去。”

褚直抿着嘴儿直点头。

如今知道二娘对他并非无意,他数日来心头沉郁一扫而空,哪能放过这个机会。他趁二娘闭眼想亲她,被她发现一巴掌打了回去,只好捧着她手咬了一下。

二娘知道他这尿性,就当做没发现。

巳时到的栊云庵,看到外面有车马往来,二娘和如虎暗想有门。

尼姑庵和和尚庙同属佛教,佛门慈悲、普度众生,故而尼姑庵也并非不接外客,就连男子也能入内,不过仅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