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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向上托了托他的屁股,感觉他最近是长肉了,顺便叫他老实点。

褚直反而扭得更厉害了,二娘不由有点烦了,下雨天,淋了一身,正打算反手拧他一下,耳朵后面忽然一热。

就像某种小动物用潮湿的舌头舔了她一下。

她一下停住了,耳朵后面又是一热,才传来褚直的低笑:“走啊,我不动了。”

雨哗哗从天空落下,浇在雨伞上,二娘听了一会儿,背着褚直大步走了。

回到会春堂时,二娘鞋子、下裳都湿透了,幸好褚直包得严实,外面那件大氅不透水,头发也没淋湿。两人连忙更换衣物,一人喝了碗热姜汤不提。

二娘擦头发的时候就觉得褚直眼神有点不对,又赶丫鬟出去,要亲自来帮她擦,那会儿春燕还在收拾碗碟,二娘不好驳他,便叫他擦。

她坐在黄花梨五屏风式喜上眉梢镜台前面,这个镜台是她唯一摆放在褚直屋里的嫁妆,光可鉴人的铜镜里映出两张一前一后的脸。

看了一眼,二娘就不看了,后面那个人比她白,比她美,一双眼比外面的天还湿,两瓣唇也带着潮气,到处透着一股需要有人爱抚的气息。

她转过了眼,不代表镜子里的人就不存在了,几度骚扰她耳朵的热气又来了,简直有些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味。

忍着心头的微麻,二娘不动声色别开身子,转过头,一只手支在在镜台上托着脸,眼盯着脸儿有些发红的褚直,一字一顿道:“还不去睡觉”

强硬的人才能掌控局势。

褚直浓墨一样的眼抬起,做迂回的纠缠:“我不困”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太高兴了,那像一头恶兽、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时刻威胁着他生命的毒彻底消失了,从今往后,他也是个健康的人了,很多以前他不能做的、没做的事儿都可以做了。

褚直感觉到自己热切地需要一个人跟他分享,这个人当然是一直陪着他、照顾他的二娘,而且她是他的妻子,他也很喜欢她。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但他还是心跳很快,手也有些发抖,却鼓足勇气抓紧了她的肩膀,慢慢凑向那漂亮的,有着健康色泽的菱形嘴唇。

但滑过他嘴唇的却是有些发硬的织金衣料。

二娘猛地站起来,稍稍离褚直远了一些:“你现在身子尚未康复,应该好好休息。”

连续两次,褚直不可避免明白了她的意思。

为了避免她再纠缠,二娘兀自走到南窗下拉开被子躺下了。

褚直有点不知道手脚该往哪放,过了一会儿听她话回去躺床上了。又过了一会儿,他在床帐里突然坐了起来,可是外面忽然一暗,原来二娘把灯给吹灭了。

褚直又躺了下去。

听见褚直躺下去的声音二娘轻轻松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呼吸平静平缓心情。

两个月前,她做好了准备,褚直不行,现在褚直行了,她竟然不行了

像个发现了糖果,想占为己有的小孩儿,又担心这颗糖还有别人来抢,吃了还要吐出来开始患得患失

总之她不是很信任这颗糖果。

还是等等看。

等,总是没什么错的。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太对,二娘眼微微一睁,发现榻前站了个人。

褚直。

褚直这个人,他就是黄金笼里养的顶级金丝雀,讲究的不得了,睡觉的时候头发也是整整齐齐,睡醒都不带乱一根的。

但是现在,外面雨哗哗的,屋里面黑漆漆的,就南窗下有一点点光,褚直就那么披头散发地站在她榻前。

一道雷炸过,猛然照亮褚直雪白的里衣和长到看不出到哪儿的头发。

要不是她心大,早就被吓死了。

忽然间,褚直弯下腰来。

二娘立即紧闭双眼,屏住呼吸。

褚直心头大喜,他想来想去觉得二娘是害羞了,要不他想不出来是什么理由,她不在乎他吗她对他那么好,她救了他那么多次,帮了他那么多次,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报答她,那么他就主动一点好了。

褚直对准了上一次瞄准失败的地方。

但就在他即将亲到的时候,二娘脸忽然歪向了一边。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窗子,也照亮了二娘熟睡的脸。

褚直深吸了口气,伸长脖子再接再厉地对准了二娘的嘴。

结果这一次,二娘打了哈欠,翻了个身,一下面朝里面了。

褚直:

第二天春燕和妙菱进来服侍褚直起床的时候,发现很久没有乌眼圈的三爷又顶着两只熊猫眼。

褚直一夜辗转反侧,快天亮时才朦朦胧胧的睡着,心里却打定了主意,一睡醒他就要找顾二娘问个清楚。

他非得问问昨天她还偷偷摸他屁股,怎么就不让亲了

“少奶奶呢”

春燕和妙菱不明白他怎么一睁眼就带着那么大气,却立即回答:“少奶奶去给老祖宗请安了,说不要等她吃饭了,她在那边儿吃。”

饭遁了。

褚直:“动作快点儿,我也过去,我去那边儿吃。”

春燕几个直觉他俩发生了点儿什么,一堆人快手快脚地给褚直穿戴好,褚直就带着秦冬儿往绣春堂去了。

到了绣春堂,褚直动了心眼,他没从前面进,绕道后面从后院小门里进去了。

老太太住的五间上房,在东梢间后墙上也有一个小门,是方便从后院送热水开的,褚直从这儿进去把里外的丫鬟婆子都吓了一跳,他用手比划着噤声,轻手轻脚地进去了,听见东次间里,老太太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陈妈妈、二娘正在说话。

褚直小心伸头一看,老太太脱了外面褙子,面朝下趴着,二娘正给她按着,用的手法正是给他按的那套,老太太很受用,不时舒服得叫一声。

陈妈妈在旁边翻着历日,一边翻一边说:“十一月十日,宜祭祀、祈福、求嗣、开光宜求嗣,是个好日子老太太,少奶奶,你们看呢”

褚直忙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只听老太太含混道:“是个好日子,我觉得好。”

陈妈妈又笑眯眯问:“少奶奶呢。”

褚直恨不得把耳朵摘了扔进去听着。

时间过得很慢,他听见顾二娘声音里有几分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