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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茶是饭前漱口用的。

二娘暗骂了一句“大葱装象”,却不免有些叹气。

过了一会儿,春燕带着七八个丫鬟捧着一色捏丝戗金五彩大盒子进来,二娘终于高兴起来,但等丫鬟打开盒子,把菜端上桌来,她眼里的光一点点灭了。

且看那盘里装的是:水煮白菜、水煮萝卜、水煮豆芽、水煮冬瓜,也有一道炒菜,油绿绿的清炒小白菜,连油星都没几点。

二娘顿觉绿云压顶,春燕见她没有食欲的样子,打开最后一个盒子,拿出两个鸡蛋:“三爷说少奶奶这两天辛苦了,他虽然忌口多,也不能让少奶奶跟着受委屈,这两个蛋给少奶奶补补身子。”

去他娘的蛋

褚直见她那憋屈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起来,二娘还没听褚直笑出声过呢。

不过美人就是美人,二娘原不相信有人靠一张脸就能让人原谅他犯下的所有错误,现在信了。

默默欣赏了几眼,二娘就拿起了筷子,在褚直吃惊的目光中开始迅速扒饭。

满屋子丫鬟看着两个人在桌子上抢饭,什么时候三爷这么爱吃饭了

这少奶奶也太实在了吧,一片菜叶子也要跟三爷抢

最后,二娘心满意足地放下了筷子,主要是干过了褚直那孙子,大部分饭菜都进了她肚子里。

褚直当真以为她吃不下去,就算没有这些菜,只有干饭她也能咽下去。

褚直瞧她跟揣了一肚子宝贝似的,拍了拍手:“把少奶奶的饭端上来。”

一大盆炖得喷香的鹿肉端上来了。

陈妈妈跟在后面,喜气洋洋道:“这是国公爷今天一早在西山猎场猎到的,猎到就让人送回来,嘱咐给少奶奶补身子。”

国公爷不就是她那位还未谋面的公公不对,可能也见过,她跟公鸡拜堂的时候,不过她蒙着盖头。

但国公爷您这么关心媳妇的身子真的好吗

敛秋叹了口气,方才她就拼命地冲二娘挤眼,可惜二娘光顾着抢菜,根本没注意到她。

厨房里下午就在炖肉,站在院子里都能闻到肉香。

褚直真的忍不住了,在桌边儿笑了一会儿,坐到床上还在笑,一会儿笑一下,好像就剩这件事可以干了。

别说二娘没见过他这样,就是春燕这些服侍他多年的大丫鬟也没见过,真担心他会笑晕过去。

二娘发了狠,她要吃不了这盆肉就等于向那孙子认输,她今天跟这孙子杠上了。

敛秋劝了几次,好不容易抢了一块出来,手还被二娘拍了一巴掌。

春燕等看得干咽口水,终于明白为什么褚直要交代做这么大一盆。

等二娘终于取得最终的胜利,想找褚直那孙子显摆显摆,发现褚直已经躺在床上带着笑睡过去了。

望着睡美人一样的褚直,二娘觉得这一场战斗毫无成就感,只落得个撑得跟孕妇似的。

二娘大半夜还被荒原之鹿体内的洪荒之力撑得翻来覆去睡不着,结果她就想起来忘了问褚直重要的事儿了。

她反正睡不着,凭啥那孙子能睡那么香这么一想,二娘就起来了,圾着鞋走到褚直床边。

褚直睡的正香,不知怎的生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一下睁开了眼。

乍看举着烛火的二娘,怀疑自己又做了噩梦,正要惊叫,被二娘一把捂住了嘴。

二娘等他平静了才松开手。

褚直没好气道:“你做什么”大半夜的站在他床边,这魔头不会是想褚直发现二娘只穿着白色凌衣,因此上次那两个大白馒头看起来更大了。

“喊你尿尿。”

二娘看出他在想什么,不知道这孙子生的人模狗样的,出门都要带个童子打扮成观音娘娘,背地里怎么也这么猥琐,一双眼珠子尽往她身上瞧。难道天下天底下就没有一只白乌鸦吗

她一张嘴,褚直就被她喷回了现实,有点头疼,女魔头是个没读过一本书的村姑。

“我没尿。”

他竟然还一本正经回答了,二娘忍不住扑哧一笑,不逗褚直了,正色道:“反正你也醒了,我就问你点事儿。前天晚上嗯,就是咱们洞房花烛夜那天,有个人晚上翻进来了,后来出去,我瞧着往西边跑了,你知道是谁吗”

褚直眼眨了眨,体会到娶女魔头的好处了,这就是一条晚上不睡觉的大黄狗啊

褚直认真地想了想:“西边住着我爹、罗氏、奶奶,白天来的那两个丫头也住西边,咱们住在最东边。”

那这孙子还说什么

不对,他说了,他都没有怀疑她的话,说明他是知道什么的。

四目相对,二娘笃定了这个想法。

“还有成亲那天你忽然发病,当时我闻到了一股不太好闻的香气儿嗳,到底是谁这么大无畏要除掉你这个祸水”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褚直被她眼里的可怜和同情弄得修养暴躁,她活蹦乱跳的当然体会不到他的难处。

“不知道”

二娘不知道好好的说着话怎么这孙子又犯上病了,吓唬他道:“你不说我可保护不了你,说不定那人什么时候又来了。”

褚直冷哼了一声:“要你管。”

他这次发病都是被这魔头害的,只要他注意点儿,身子不说变好,也不会更坏了。

褚直信心满满,没曾想他刚说完,外头忽然一声嚎叫。

那声音不在院子里,隔着很远,却很急促,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凄惨。不过却戛然而止,所以大半夜的更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你听见了吗”二娘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这魔头吹什么蜡

二娘声音刚落,又响了一声。

褚直手抓住被子:“是李桂”

第二声之后就没声音了,要不是褚直也听见了,二娘还真怀疑是听差了。

国公府里,晚上怎么会有这种声音

听褚直说了个名字,二娘想了想:“我去看看。”

褚直抓住她袖子:“我也去。”

蜡烛虽然吹灭了,二娘却还能看到他躺在被子里的轮廓,想到他方才“要你管”的横样儿,二娘脑子一热,照脸摸了褚直一把:“你也想去就你这身子,我是背着你还是驮着你啊那多累啊,你亲我一口我就带你去”

说完,四只眼珠子在黑暗里闪闪对视。

二娘两步蹿到矮榻上,咯吱一推开窗子,头也不回地蹿了出去。

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