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的剑光一停化作一座天罡神图挡在了身前，神图之后的他同样也用法力催动寂灭乌莲，催动了先天打五行神纹

“怨憎会。”

斜月三星洞。

洞府中央的日月光台上，周易已经进入了入定状态中。盘坐在树下，那颗奇特的红梅树这时也不知怎么，确实变成了一颗菩提树，枝繁叶茂，但并没有结出果子，只是安静的在周易身后，沐浴着日月摇光，散发着一点点光粒，在周易周围涌动着。

“求不得。”

菩提祖师手中拿着一串念珠，默默地数着。并定时说出了一些苦谛中的苦。清慧这时悄然走进了洞府中，摸着小白的脑袋安然望着一切，小白在她怀中几乎要睡着了。硕大的眼睛此刻已经舒服的眯成了一条缝，一副沉沉欲睡的样子。

“五蕴炽盛。”

随着最后一个苦谛的词语说过后，菩提祖师陷入了宁静中，他默数念珠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转头看到了清慧后，他微笑道：“清慧，你怕真是找错人了。在我看来他确实是注定要证混元的人物，不需要任何道侣。”

“何以见得”

清慧轻声问道，虽然说菩提祖师说的并不是她喜欢听的。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有任何的不开心的情绪，坚定和沉稳。仍旧在她身上可以看到。

“你斗剑胜不过他。”菩提祖师在长廊中缓缓向清慧走来，“不止是你。直到现在，我在你们这一辈法门大开收的弟子中，找不到一个在斗法弈剑的造诣上能比他高的，或许一开始有，而且不少，但是他起点高，而且进步太快了，在他证金丹时这种情况便已经注定了。等他重归道途开始修行的时候，则和之前的他更不可同日而语，我能看出来的是，他单论这造诣已经不输于我了。”

“原来他已经这般厉害了。”清慧轻语道，但仍然很镇定。

“你和他是天差地别。是一种在意境圆缺中的天壤之别。你积累的太少，而且我怀疑玉昙让我排布的那些炼剑阵法，就是你和她平日磨练斗法弈剑技艺的那些阵法。我怀疑都是出自他之手。”菩提祖师已经站在了清慧的面前。

“当然不止是你和玉昙，我在阎浮提见叶小钗时，我发现他也在苦思钻研着破那些阵法，那些阵法我还在其他不少地方见过。当时我就能看出来这些全出自一人的手笔，但原本还不确定是谁。现在看到他，我便知道了。”

菩提祖师徐徐道：“你们其实已经都在走他的路了，这样的结果就是你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超出他，从如何破阵起，在现在的你看来或许手法有很多，但每一种都在他的变化之内。也就是说，或许从同一个阵法找出了不同的路，但其实都归于一种变化的本宗，这个本宗我确定就在他手上。所以你胜不过他的。”

“很快他就要破开苦境了，四谛的一切全都出于本身，在我看来这对他根本没有难的，他斩苦就好像和你们斗剑一样，就算看起来再可怕实则也不堪一击，而从苦集灭道这四谛心境来论，除他之外，你们这一代修行的弟子无人能破，单单苦境，便足以让你们全军覆没。”

菩提祖师说到这儿不禁一叹。他是不知道有什么剑谕存在的，但彼岸始终会有人把剑谕的剑阵带入彼岸的，作为顶尖战力、有资格在紫霄宫议事的他，当然能够看出这一切的端倪。

“老师，我该怎么做。”

终于，菩提祖师听到清慧的声音有些颤抖起来了，“走自己的路，看自己的剑谱，想自己的意境，不为破阵他”

菩提祖师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眼神中流露了一丝惊讶。

“他现在已经破了苦境了。”

第九九九章再破集境

“老师不要再去做提醒吗”

“不必，四谛自苦开始便自动生衍，不用我再说什么，现在起全看他自己即可。”菩提祖师回望了周易，然后给清慧说道，“他足以这样对待，你只要给他带个路就好了，后面无论是什么，单凭他的眼识和能力足以应付。”

菩提祖师再说这些的时候神色中很有些感慨的意味在里面。清慧看在眼里，她跟随这个师傅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知道他的感叹其实有惊羡的意思。针对周易的路线情况以及前景清慧也从菩提祖师这里听了许多，从一开始这条路线就没有被彼岸世界的nc所看好。

令人惊叹的奖励，夸张的困难程度，几乎每一步都是按通天教主近乎疯狂的设置，他似乎毫不畏惧自己所选定的人会被击倒，邀请各方势力或是下绊子，或是摆明的就是作对，来一步步锁死周易的道路，从一开始走上这条路起，就只有前进和毁灭这两个选择。

当然清慧也听菩提祖师讲过通天教主有关这件事的天才看法，他认为是自己在收弟子，当然要按自己的心意来进行选择，如果不能通过这种难度就想敲开碧游宫门庭的大门，那完全就是痴人做梦。

经过他的调整和近乎掠夺般的向各方势力索要资源，一个混乱的局面很容易就形成了。周易如果一开始就闯不过去被淘汰掉也就罢了，但他如果一步步挺了过来，那么因为他拿到了许多人都眼红的东西，势必就会堕入混乱大局的深渊。

现在，周易就在这个混乱局中。看样子他也知道自己依旧承受着巨大的威胁，此刻的他也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中。

这条道路所呈现出的状态就是这样。一开始任何人对他的前景都不感冒，因为他闯过去的几率很小，在这种情况下也就不难想象菩提祖师和她说的话了：周易那时本该在文始座下有一个记名弟子的名分。这也是老子真正有机会截走通天门徒的机会，但他没有强迫文始。全因为文始不敢与周易有牵连，而因为自己也不看好的关系，他也放弃了这个机会。

从这个讯息完全可以看出，在她和周易相识的时候，他的路线其实还是有一定开放性的，至少通天教主从来没有在这个时期乃至在以后阻止过其他人半路“截胡”，然而这副臭牌在周易的努力下居然越来越好了，这时候无论老子还是广成子。想再截胡的话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哪怕他们说的再合乎道理，也不再具备吸引力了。走到这一步的周易已经不是傻子，他就算不知道路线的背景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也不会轻易再上任何突然因素的当了。

菩提祖师的这些感叹，自然也有他个人对这件事的感情因素里面，他大概可惜的是，自己因为是站在释迦摩尼的立场，是注定照计划出牌助攻无法得到硕果的人，与这个乱局没有任何关系，否则以他的聪明才智。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将好处拱手送出的。否则仅仅是周易当初简单得到的一个孔雀七神翼，菩提便完全能够让孔雀大明王菩萨为他完成一些了不得的布局。

“老师。您的教导清慧记下了，我这就去沿袭自己的心法与剑谱。”

清慧想想自己大约是不能在菩提祖师当前的这种心态中再得到什么有用的指点了。她也就轻言轻语地告辞，准备退下了。

“记住我说的，从道衍源流中推演，娑婆世界中处处都是老师，但要一味走他人已经拆解过的路子，那是始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