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域之力可以有不同的显化方式,直接展现出完整的界域,侵吞现实世界的这种方式,通常是用来对付修为低自己许多的敌人,否则会有界域被对方破坏的危险,因此修士一般会将界域转化成适合自己使用的形态,最常见的有盔甲和兵刃,剑印则是剑修惯用的转化方式。
不过一般而言,就算转化后的剑印被彻底毁去,修行者也顶多是身负重伤,暂时性的跌落境界,之后可以重新凝聚。
显然,古寒真人这种长久跌落境界的状况,并不只是被人夺走界域剑印这么简单。
“居然是你你居然还没死”
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呼,说话者正是凌青未,她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罗丰,面上满是狐疑之色:“你真的是本尊吗大家不要轻易相信他,说不定又是魔族的计谋,特意派人伪装,打算混入我们当中,博取信任。”
她言之凿凿,就像是提前知晓了对方是赝品的证据。
舒云隽呵斥道:“青未,休得无礼。若没有天渊道友出手襄助,魔族直接就能全灭我等,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特意派人伪装,再出手救下我等性命,这么做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凌青未如今已是天人二重伏婴境,不过对大道之力的操控并不纯熟,显然还没有降服元婴,她原本就是古寒峰门下,舒云隽的弟子,又不像当初月湖真人明言与罗丰断绝师徒关系,因此舒云隽能以长辈的态度呵斥她。
“谁知道呢,说不定他们图谋更大,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局,师傅你不也曾说过,欲先取之,必先予之,他借此机会施恩于我等,就是为了博取我们的信任,之后就能借着这份信任,再来再来算计其他三教六宗。”
凌青未绞尽脑汁的去想,发现如果罗丰不出手相救,羽化宗十有七八是全灭的下场,顶多是侥幸逃掉几人,如此一来,他的目的就绝不会是为了倾覆羽化宗,否则派奸细混入的意义就不存在了,而她所能想到的更大图谋,自然就是其他的三教六宗。
舒云隽摇头,否决道:“他若要行奸细之法,直接假借身份混入六道宗便是,特意通过取信我等,再来取信六道宗,岂非缘木求鱼,何况羽化宗与六道宗的关系实在也算不得亲近,借我等之口反而容易招来嫌疑。”
凌青未张了张口,一时间也找不到更合适的理由,只好道:“可是、可是他的实力未免变强太多了吧,居然能凭一己之力,硬撼拥有界域之力的石魔王,这岂不是说他拥有等同五重界王境的修为他明明还参加了前一届的天人演武,满打满算,晋级天人的时间也不会超过五十年,怎么可能晋升得如此之快”
舒云隽微皱眉头,自家爱徒可从来不曾如此明显的对谁抱有过敌意,为何今日偏偏要同天渊真人过不去,还是如此拙劣的刁难理由,难道是因为对方是月湖真人的徒弟,恨屋及乌因着自己的关系,导致上一代的恩怨牵连到了下一代的身上
“够了,青未,莫要再对恩人无礼,否则他人只怕要误会本宗的门风是恩将仇报。”舒云隽加重了语气。
“可、可是,他真的很可疑,”凌青未委屈的说道,忽然间想了到什么,“对了,我有证据,可以证明他绝不是本尊的证据我身上有一道他留下的契印,以前总能感应到他的气息,可在数十年前失去了感应,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我才认定他咦,为什么会这样”
为了表明自己手里有证据,凌青未被逼急了,不惜泄露自己身上的秘密,可这一回她稍稍运转真元,便得到了血奴契印的回馈,登时傻眼了。
“呃,之前我明明都感应不到你的存在,为什么现在又有了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呀,我明明都确认过很多遍了”
凌青未就像是上台演戏却演砸了一样,一副闯祸了的表情。
舒云隽见状,只是无可奈何的摇头,心中更是感慨,论资质凌青未尚在后来收入门中的苏白鹭之上,但她的心性却远不如后者来得稳重,导致修行成就反被落下。
只可惜苏白鹭主修凰龙剑法,继承的是前辈嵇浣娘的道统,古寒峰的剑法仅仅为她参详所用,顶多算半个徒弟,并不能继承自家衣钵。
舒云隽遗憾地进行比较后,为自家徒弟的“无理取闹”向罗丰道了歉。
罗丰自是不会介意,因为他心知肚明,这件事怪不得凌青未,就在一日前,他还生活在数百年前的过去,现世的时间线上并没有他的存在,血奴契印自然不会有任何感应。
这时,苏白鹭御剑而至,看向罗丰的目光颇为复杂,她本以为需要双剑合璧才能对付石魔王,因此当察觉罗丰气息的时候,生出万分欣喜之感,谁料到罗丰根本无需与他联手,仅凭一己之力就震退了石魔王,惊得魔军慌忙罢兵撤退。
若以整体战局而言,罗丰拥有如此神通自然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使得己方战力大增,不必拘泥于双人合招,减少了弱点,然而苏白鹭发现自己竟然并不觉得开心,反而隐隐有几分落寞感,就像是被抛弃了一般。
她觉得这种情绪并不正常,强行压下后,询问罗丰道:“你为何来到这里,六道宗呢,你们夺回山门了吗”
“夺回山门难道六道宗的地盘也被魔族占领了”罗丰闻言,心生惊疑,接着坦然道,“不瞒诸位,今日之前我本人并不在玉洲,而是外出天外天世界进行游历,恰好于半日前回归,回归后发现玉洲异变,仿佛被天魔肆虐后的末日一般,于是一路寻觅人影欲询问真相,却一直找不到人,途中和一群魔兵相遇,侥幸脱逃,借此我发现了暗日之秘,惊觉是魔族的监察瞳术,转而潜入地底遁形,之后就发现了此处战斗。”
凌青未讶异道:“你不会是在骗人吧,才刚来半天,居然就看出天空中的暗日是魔族的瞳术我们可是整整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数次被魔族堵截围杀,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后,才推论出这一结果。”
苏白鹭深吸一口气,道:“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毕竟我们一行人中,并没有那类擅长谋划的智者。”
说话时她紧紧盯着罗丰,并不掩饰希望对方能出手襄助的想法,若是个体的较量,智者对上武夫,其实并没有太大的优势,也很难发挥出自身的优点,可当战斗对象变成集体对集体的时候,有没有一名合格的智者坐镇,产生的差异便十分明显。
羽化宗便是吃亏在这一点上,明明最初强者数量占优,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敌人算计,陷入颓境,一一剪除战力,偶尔有几次反击,也顶多是不吃亏的局面,他们中不缺少聪明人,可这种智慧跟那种军师策士类型的智慧仍是不同,顶多是窥破敌人的阴谋,想反向算计却是力有未逮,这种战况一直持续着,直到双方强弱之势逆转。
罗丰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问道:“究竟玉洲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请你们为我解惑。”
苏白鹭道:“说实话,真相究竟如何,我们也不清楚,长久以来我们也在努力寻找真相,可至今仍未有头绪。仅仅说我知道的事情吧,异变的开端是在这一届的万仙大会。就在最后的项目天人演武结束后,按照规矩应该是所有门派集会,进行落幕仪式,但我们在演武场等了许久,仍不见各派的掌门和长老现身,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