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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行 冰石水晶 7793 字 2019-05-03

第七节 女刺客

第七节女刺客

书房就在眼前,穿过院落就到。

从窗户透出的幽幽烛光把他的疲劳踢到了九霄云外。屋里有人会是谁刚才大家都聚在大堂议事,才散,能有谁的动作比他还快,先进了他的房间鬼鬼祟祟的灯光引起了他十二万分的紧张,每一根神经都处于高度戒备下。他站在门口,通过光影判断出房内的人正背对书案坐在书架前。此人有何企图

他猛然推门而入,拔剑相向,大吼一声:“是谁”

书案后坐着一白衣女子,她掩嘴半羞涩地笑着,举止间令亚何想到一个人。

剑当啷落地。“月儿”

傲月这才转头起身:“多日不见,大哥如何成了惊弓之鸟”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这就回来了”

“不想见我那我现在走好了”她作出生气要走的样子,亚何紧紧拽住她的衣袖:“不别走。”

“好,不走。”她妩媚地笑了笑。

“你不怪我吗梦寒告诉了你这样的真相,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你已经知道,我不是一个好人。”

“坏蛋是不会说自己有多坏的。大哥,别说那件事了。都让它过去吧。”

面对傲月突如其来的宽容,亚何激动地给了她一个热烈的拥抱,几乎令她喘不过气。

他脸上的愁云终于被驱散,多日不见的微笑张扬着:“月儿,你走的这些天,我好累。”

“想我吗”

“想。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肖兄他们还不知道吧走,随我一块儿去见他们。”

“等等”她忙阻拦。

“怎么”

“大哥就没什么特别的话想对月儿说吗”

“我”亚何立即变得笨嘴笨舌,“有什么好说的”

“真像根木桩子”她生气了,背过身,“人家等了那么久,结果竟说什么与我无话可说”

“我说不清话,你知道的。”他笑着解释,可是不管用,“行了,我想你,这还不行吗”

他笑望着与他近得只隔半步的她,等待着她消气。以前每回都是这样。

明正说得对,他从不对心爱的人设防。傲月转过身,满脸醉人的笑意,温柔而多情。他的心都醉了。

突然她的背后一道闪烁的寒光显露出暗藏的杀意。

剑客的直觉告诉他危险,但他放弃了直觉甚至每一道感官的警示,敞开大门让危险长驱直入,毫不反抗,防卫,躲藏。确实是一柄匕首他看得清清楚楚。她的笑意顿时不见了。那个女人露出了凶残阴险的表情,仿佛美女蛇。实在太意外,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已来不及作出任何自卫动作。他不得不笑对那寒冷的匕首。只觉心口一阵凉。匕首毫不留情地扎入胸膛,几乎只露出刀把,殷红的血立刻沾湿了他浅蓝色的外衣。一点点往外渗。他稳稳地站着,没有喊,没有呻吟,笑里带着惨然的痛。原来这只是一场情感欺骗。

她被这表情深深震撼,像遭到了雷击一样,迅速抽回刀,仿佛想抹去已成的事实。这一抽让鲜血喷涌而出,洒了一地,染湿了一大片胸前的衣襟。他的嘴角牵动了一下。她背过了脸不愿相信:他应当死去的为什么竟然还活着血如泉涌照样还活着

他微皱眉,后退好几步,靠在桌边。剧痛让他再也笑不出来。他紧按着胸前的刀口,然而血还是不断从指缝里渗出,不一会儿就满手殷红。嗓子已发不出洪亮的声音,仍勉强能说话:“你不是傲月”

她很清楚,下刀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手心湿得厉害,而且,刀刺偏了。之前她杀人从不曾失过手,难道她的铁石心肠被软化了为什么会这样按照常理,被袭击者此刻应当试图制服她,无名剑就横在一边,要是亚何想还击,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从他的剑下逃脱。退一万步讲,亚何身受重伤已无还手之力,仍可以大声呼救,救兵霎那便至她决逃不出逍遥山庄严密的布防。

但是亚何什么都没做。就好像遇刺的不是他。“你从哪儿来”

她被问糊涂了,就好像两个人发生了错位:“你为什么不呼救我从哪来你怎么想到这个问题”

他没回答这个问题,反问:“你见过傲月她可好”

“你简直是个疯子不可救药的疯子”

“也许是。虎威山庄派你来的是明正的主意”

于是桑荻应和着揭下伪装,露出本来面目。“没错,我是虎威山庄的九护法,桑荻。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是你大师兄的计谋。你比他像个人。”

“傲月没有落在你们手里吧”

桑荻想骗他,奇怪的是一开口说出的竟是实话:“她很好,正往寒山赶。从她的口中我知道了你们的事。怎样,我演得不错吧”

“你演得很像,连我都骗过了。”说到这里,他支持不住,浑身乏力,靠在桌边的身子一点一点往下滑,终于躺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血还不住地流。他知道伤得不轻,但是桑荻的那刀刺得并不很正,要不然他早就一命呜呼了。他已经达到了目的:他从桑荻的嘴里套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接下来呢但愿桑荻不要补上一刀。

“看不出来你对傲月姑娘果然是一片痴情。对付你这种所谓正人君子,美人计再好不过了。是你太知怜香惜玉。以后可要知道:自古红颜祸水。亚何,很快会让你知道,在对手面前心慈手软的后果。”

桑荻的讽刺反而惹得亚何笑了:“那么快就把我看透了败在那么聪明的女人手里,也算值。”

这一笑激怒了她:“亚何你当真活腻了别以为刚才没杀成你现在就不会杀你你在我手里,要你的命就像捏死一只蚂蚁”桑荻艳丽的笑在此时令人毛骨悚然,“我没想到那么近的距离自己会失手。生平第一次。要知道在我的刀下从没留过活口。你的命真大。你到底有什么魅力看着你的眼睛我竟然会有所迟疑,觉得像自己做错了事在你之前只有一个人能让我害怕。他是我的神,我的命是他给的,他也有权拿去。可你算什么我从进房间起与你才说了几句话我凭什么怕你我必须杀你”

她俯身盯着亚何惨白的脸,张着可怖的嘴,露出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