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7(2 / 2)

重启高一 白雨涵 5730 字 2019-05-03

肯定了张谭的本事之后,爷爷很欣慰的收下了脑白金和文房四宝,甚至还很兴奋的让张谭帮他研磨,写了一副大字。

“志存高远。”

“辛巳年初商、赠吾孙张谭。”

“张贺农书。”

搁笔之后,爷爷张贺农笑问张谭:“看得懂”

爷爷有兴致,张谭自然要配合,当即摇头晃脑念说:“夫志当存高远,慕先贤,绝,弃凝滞,使庶几之志,揭然有所存,恻然有所感。忍屈伸,去细碎,广咨问,除嫌吝;虽有淹留,何损美趣何患于不济”

这是出自诸葛亮的勉侄书,勉励自己的侄子诸葛恪。

自此之后,志存高远四个字,就成为长辈勉励晚辈的最常用成语。

很满意张谭的回答,张贺农又问:“落款呢”

“辛巳年,干支纪年,巳是蛇,今年是蛇年;初商,农历七月。”

受到爷爷的影响,张谭对书法也是研究过一段时间,古代题字绘画的时候,落款都喜欢故弄玄虚,七月不写七月,非要写什么京月、兰秋、孟秋、上科、霜时、夷则、肇秋、初商,不研究书法的,根本弄不懂哪月对哪月。

还有更玄乎的,干支纪年也要弄一番玄虚,像辛巳年就能写成重光、大荒落古代的说法,太岁在辛叫重光,太岁在巳叫大荒落,太岁指的是木星。

至于为什么七月又称初商,张谭心想,大概是“商”在古代是星名,指的是二十八星宿的心宿,“七月流火,九月授衣”的“火”说的就是心宿中的一颗“大火星”指心宿二,不是火星。

大火星随时间在天上变化位置,于是有了七月初商、八月仲商、九月暮商的称呼。

“好,功夫见涨。”

考校了张谭一番,张贺农十分满意,等题字的墨水干了,卷起来送给了张谭,这才放张谭母子出门。

母子俩,下一站,继续去叔伯家里炫耀去。

第034章 传奇故事

邻里之间,亲朋之间,即便是关系很熟悉很亲密,也不代表着彼此之间没有矛盾。

老张家这一大家子,在岗集镇桥安社区,也算是不小的宗族势力。毕竟张贺农这一辈就有兄弟、堂兄弟差不多十几个。而张贺农这一支,也有四男一女,分别是张谭的大伯、父亲、三叔、四叔、小姑。

小姑远嫁陆安市,其他人都住在桥安社区。

连房子都是挨在一排、建在一起。

大伯家几个儿女都长大成人了,不符合谭明霞拿来作为张谭的比较对象。真正的比较对象,是三叔家的老大、老二,四叔家的独子。

这三人跟张谭都差不多大,岁数相差不超过两岁。

从小一起长大,玩在一块,当然,也是一路打架打过来的。不仅堂兄弟几个互相会攀比,连带的几人的母亲,也会互相攀比。

堂兄弟几个人,成绩都一塌糊涂,目前除了张谭去双墩中学念书了,其他三人中三叔家的老大,在岗集中学念高二。三叔家老二因为比张谭小,还在念初三。至于四叔家的独子,也比张谭大,但留级了两次,目前也在念初三。

合淝地区普遍实行五年小学、三年初中的八年义务教育,可能是小学少念一年的关系,到了初中,兄弟几个成绩都挺烂的。

以前只能比烂,现在终于不同了,张谭小伙子翻身了,小说直接印在书上,成了响当当的作家。

这是老张家祖上至今,从未有过的光耀门楣之事。按照族谱记载,张家往前追溯五代人,都是务农。张谭的爷爷张贺农,就是因为贫下中农出身,才会在那个年代,当上公社干部。当然,张谭的奶奶家,据说是“书香世家”,奶奶的父亲、奶奶父亲的父亲,都是教书匠。

张贺农的名字,就是张谭奶奶的父亲帮着取的,还教了张贺农读书写字,摆脱了文盲身份,并且得到赏识,娶了连女儿都嫁给他做了老婆。

小时候,张谭很喜欢听爷爷说他的故事,感觉那就是一段传奇,农民的逆袭。

张贺农年轻时候家贫,念不起书,就给地主家放牛,但是他对念书充满渴望,经常去听地主家小孩上课。授课老师,自然就是张谭奶奶的父亲,也是因为如此,张谭奶奶的父亲,才会赏识张贺农。

成家之后,张贺农靠着老丈人教会的知识,以及自己人高马大的身材,在村民当中威信十足。加上胆子大,批斗大会上杀敌对分子的时候,全乡没人敢开枪,就他一个人敢开枪,据说打死了好几个叛徒。

有文化、有胆识、有威信,不出意外,县里面任命张贺农为公社秘书,主持工作。

纷乱过后,张贺农又迎来了新的机遇,上面给他两个选择:一个是响应国家援疆建设,调任新彊去当处级干部;再一个就是报考空军飞行员。

这两个路子,都是一等一的好门路。

援疆建设不用说了,当初几乎没人愿意去,但愿意去的后来都得到了提拔,处级干部摇身一变,变成厅级干部不成问题,尤其是张贺农还有点文化、有点魄力,相信在新彊能再进一步。

报考空军飞行员也是天大的好事,抗美援朝让解放军明白了,没有空军是多么狼狈,所以要组建中国的现代化空军部队。

张谭有时候在想,如果爷爷去了新彊,那么他现在或许就是官宦子弟,官三代了。

有时候又想,如果爷爷报上空军飞行员,那么他现在或许就在部队大院长大,军三代了。

只是很遗憾,官三代和军三代跟他无缘。

张贺农选择了去报考空军飞行员,组织上给他准备的材料都写好了,凭他在地方的表现,去了空军就是重点培养对象。但意外发生了,万事俱备,唯独身体出问题了。张贺农以为自己身上没有伤疤,结果还是被查出来,背上有一道伤疤。

就是这一道小伤疤,被空军刷了下来。

而在调动的这一段时间,所有拔萝卜留下的坑,都已经迅速填好了,刷下来的张贺农,一下子成了多余的人,又被调回了公社。在不求出身的时代,没抓住机会,等到拼人际关系的时代,张贺农的性子又直,不讨喜。

所以,就在公社位子上蹉跎到老退休。

退下来之后,每次回忆往事,张贺农都要叹气几声。

然后寄心于书法上。

或许写毛笔字能让他淡忘事业的憋屈。

话题扯得有点远,总而言之,老张家世代务农,张贺农虽然当了公社干部,但也仍然是个农民,有田有地。

对于农民。

作家的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