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顺眼的,抽上几鞭子,看到谁家大姑娘小媳妇了,这帮天杀的,还有上去拉扯的。”
说起这些,梁贯真叫一个咬牙切齿,东厂提督刘瑾是太监,可是,并不代表东厂的番子就全都是太监了。
微微点了点头,曾毅心里其实对东厂的猖狂,是知道个大概的,只是,不知道这么详细罢了。
“前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了,东厂的番子,突然收敛了很多,也都不找事了,是以,逐渐的,咱们京城才又热闹了起来。”
梁贯虽是曾毅府上的管家,可是,现如今的曾府,其实没什么人的,也没什么消息来源,更何况,梁贯有许多的事情,是不知道的。
是以,梁贯并不知道东厂收敛的原因,包括满朝文武,绝大多数,都不知道东厂收敛的原因,只是以为是内阁的努力,是当今圣上训斥了刘瑾。
除去内阁的几位和刘瑾曾毅两个当事人之外,能猜出真正原因的人,绝不超过一掌之数。
“东厂的番子,的确可恶。”
曾毅叹了口气,可是,对此,却也不能做什么。
一旦阻止了刘瑾的所作所为,那,必定是要改变历史的轨迹,而且,还是大幅度的改变,这,是目前曾毅所无法接受的。
曾毅日后的所作所为也是要大幅改变历史进程的,可是,那是发生在曾毅有足够实力的情况下。
而现在,曾毅根基不足,若是大幅改变历史,后果如何,就算是曾毅,也不能够预料到的。
是以,现如今,曾毅不能大幅改变历史,只能是在这段历史当中,融入他自己的影子,缓慢的发展根基。
知道根基十足的时候,方才可以以雷霆之势出手。
“京城的百姓可有反抗的”
曾毅询问,虽然有锦衣卫的情报,可是,情报,也未必全准,而且,有些事情,曾毅必须了解清楚。
真正的体察民情,才能了解到这其中的一些个变故。
“要说是对这些东厂的番子,那是没一个人不恨的。”
梁贯狠声道:“只是,若是反抗,却是没一个人敢的,他们连一些朝廷官员们都敢欺压,更何况是普通百姓了,谁敢反抗谁也不想死啊。”
曾毅点头,梁贯说的没错,百姓,其实是最为淳朴的了,只要有一口饭吃,有条活路,无论生活怎样的艰辛,他们都会忍耐下去的。
除非是把他们唯一的活路也给断了,没了生的希望,若不然,百姓们只能是受那些贪官污吏甚至是一些堕落君主朝廷的欺压而不会奋起反抗。
东厂的番子虽然嚣张、猖狂,可终究还是没做到把人逼死的份上,是以,百姓、商户们虽然恨,可是,却不敢反抗。
只不过,曾毅却知道,这只是现在的情形,日后,东厂的番子们将会愈发的猖狂,到时候,被东厂番子们逼死的百姓,绝不在少数。
甚至,还会因此造成不少地方的百姓们的反抗。
只是,虽然知道这些,但是现在,曾毅却是还不会去阻止的。
一个时代的进步,总是需要有牺牲的,而这些牺牲,往往都是最为底层的存在。
这个规则,曾毅虽然知道,可是,却无法打破。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也可以用在时代的进步上,这是注定了的,一个时代的进步,最为底层的存在,往往都是由最为底层的存在开始。
只有最为底层的存在受到了不可承受的痛苦的时候,才会由下往上倒逼出时代的进步。
而若是相反,由上往下,也是可以的,但是,极为困难,受到的阻拦,更是数不胜数。
这两者,一个是倒逼,一个是主动。
若是可能的话,曾毅自然会选择后者,由朝廷那些重臣们开始,只要他们同意,真心支持赞同,自然可以让大明朝生机勃勃。
只是,这种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是以,曾毅根本不报这种希望。
曾毅自认他不是圣人,没有让那些个重臣们真正做到大公无私的能耐,是以,这改革,大明朝的进步,只能是由下往上,进行一次倒逼。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此时,曾毅心里只有这一句话。
摇了摇头,曾毅苦笑,他能做到的,也只能是在这些年,尽力的去做到完善所有的改革,争取,让这次倒逼的过程,成为最后一次,只不过,这只是一个理想罢了,曾毅也知道,这个理想的成功性,很难。
时代是不停的进步的,任何的规律包括法则,总是会落后的,总是会被超越的。
但是,曾毅能做到的,只能是尽力为之,做到问心无愧。
“东厂的事情,终究已经过去了。”
曾毅微微笑了小,指着街道两边仍旧多不胜数的小摊位:“任何事情,都有过去的一天,狂风暴雨,总归会过去,东厂的番子如何的嚣张、猖狂,总会是有落幕的那一天的。”
“是啊。”
梁贯点了点头,对曾毅的这句话,很是认同,他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虽然是一介平民,可是,却也见过很多事情,看透了不少的事情。
是以,清楚自家老爷说的话一点没错,东厂如此的猖狂,和百官敌对,终究,肯定会被朝廷的大官们给击败的。
虽然不懂那些大道理。
可是,这么大岁数了,看的戏文也是不少的,里面唱的那些个谋朝篡位或者是蛊惑皇帝的乱臣贼子,奸佞小人,哪一个,到最后,都没好下场的,总是要被忠臣良将给推倒砍头的。
“大人,老奴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梁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有些谨慎的看着曾毅,脸色,有些拘束,更多的,却是有着一丝的不安,这是平常根本就没有的情况,很显然,梁贯接下来要说的话,估计有很大的可能会让曾毅生气。
“但说无妨。”
曾毅并非是不听谏言的人,是以,不管梁贯要说的是什么,曾毅并不会因此而生气的。
“您不在的这些时日。”
“东厂的番子在京城闹的厉害,可是,唯独没招惹咱们曾府。”
老管家小心翼翼的看着曾毅,一张老脸上带着满满的担忧:“甚至,还让番子给咱们府上送东西。”
“老奴知道,这是大人您和那东厂提督刘公公有交情。”
“可是,这么下去,对大人您的名声,可是不好的。”
“若是被有心人给宣扬了起来,大人您的名声,可就污了。”
以梁贯的身份对曾毅来说这些,的确有些不妥,可是,却也是应该的,毕竟,他是曾府的管家,是以,说这些,也算是对自己主子的谏言。
梁贯说的这些,曾毅其实都知道,虽然他远在南京,可是,并不代表他不关心府上的事情。
尤其是有锦衣卫这双眼睛在,府上的变动,总是会详细的让他知道的。
而且,在回来的次日,梁贯就已经说过了这些日子府上都有谁来过等的事情了,只是,没有今日这般的言语罢了。
“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