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国公府,已经拥有了无边的荣耀,国公,已经不可能在往前进一步了。
就算是在怎么有才,也不可能怎么着了,相反,甚至,还会招来皇室的猜忌。
就算是庸才,一代魏国公庸碌,可魏国公府总不能因为一代魏国公的庸碌而衰败,毕竟,有世袭公爵及世代镇守南京的旨意在。
是以,国公可以是庸才,但是,却绝对不能德行有亏。
朝廷,能够容忍,甚至无视当代魏国公是一个庸才,可是,却绝对不能容忍一个德行有污的魏国公的存在。
“可曾打探到了什么消息”
魏国公徐俌,突然不明不白的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不过,徐鹏举却是知道,自家老爷子这话问的是什么。
“文大人虽然没有明说,可是,言辞间,却是有些闪烁,钦差,定然是在装病的。”
提起这个,徐鹏举的脸色就也拉了下来,敢给国公府脸色看的,怕也就是曾毅这个钦差了,这是多少年都未曾出现过的情景了。
反正,从徐鹏举记事起,这还是第一次出现。
“这小子。”
魏国公徐俌咂舌,微微摇头,脸上带着苦涩:“他这是要把咱们国公府的脸面狠狠的拉下啊。”
“这等于是明着告诉南京诸官,他曾毅没病,就是在装病,就是在躲咱们国公府的人。”
“这是在向南直隶诸官宣告,现在的南直隶,到底是谁说了,才算数。”
“这是准备让咱们国公府认清形势,让咱们知道,他曾毅,是钦差,且,根本不怕咱们国公府的。”
徐鹏举点头,老爷子说的没错,只是,徐鹏举不明白的,就是曾毅为什么要这么做
自己老爷子劝他离开,是有私心,可是,却也对他曾毅没有任何的坏处,且,自家老爷子说的那些猜测,也的确有可能发生,对曾毅来说,也是一个提醒了。
难不成,曾毅竟然自负到如此地步容不得旁人对他的计划有丝毫的提醒不成
“可是在疑惑曾毅的用意”
魏国公徐俌看着徐鹏举皱着的眉头,笑着道:“可是看不懂”
点了点头,徐鹏举道:“确实,孙儿不懂曾毅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的目标,就是南直隶的军备。”
魏国公徐俌苦笑,道:“正因为爷爷看出了此,才有前几日邀他过府的事情,也正因为他不想离开,他在南京军备上还有谋算,所以,才会有了敲打咱们国公府的事情。”
“这是朝廷的意思”
徐鹏举不明白,若是单纯曾毅自己的话,他虽是钦差,可是,也没必要做这种事情吧
南京军备的贪墨案子,已经查出来了,赃银,也追回了大多。
剩下的,若是整顿南直隶军备,那就是朝廷的事情了,和他曾毅无关的,乱插手这件事,可是得不了丝毫好处的。
若说是此事的好处,那就是之前的阶段,或许,能从那些贪墨的银子里,私自扣下些,可是,整顿军备,却是得不到什么好处的,只能是得罪人。
“或许是吧。”
魏国公徐俌也只能用或许两个字来回答长孙的问题,因为,他也真的不能肯定这到底是曾毅自己的意思还是朝廷的意思。
毕竟,曾毅手里有金牌在,可以证明,先帝及新君对曾毅,都是极大信任的,因为,这块金牌当初的颁发,可是很轰动的。
而且,还是在新君的登基大典上。
这就证明,先帝,是信任曾毅,才会有此遗诏的,而新君,也是信任曾毅,才会在登基大典上颁发,甚至,还与百官抗衡,不然让他们另寻新君。
这么一来,曾毅如今的举动,有可能是和皇帝商量过的结果。
当然,也有可能,是曾毅自己决定的,其和新君关系极好,若说是为朝廷尽心,为皇帝尽心,也是极有可能的。
是以,这点,就算是魏国公徐俌这个见多识广的老狐狸,也是摸不清,看不透的。“不管是谁的意思,这事,由着他去吧,咱们国公府,不掺合了。”魏国公徐俌叹了口气,算是为这件事,定下了一个基调,他搀和不起啊,指不定,在搀和下去,就是惹着皇帝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当一个富贵国公吧。
第二百五十九章内阁愁云
京城。
整个京城已经是被刘瑾等一干太监给弄的乌烟瘴气。
东厂,也彻底成立了起来,东厂的番子,在短短时间内,飞速增长,竟然有超越京城内锦衣卫数量的趋势。
可以想象,照着这种速度下去,用不了多久,怕是整个大明朝内,如同锦衣卫的影子一般,东厂的番子,将会遍布各处。
而且,锦衣卫,虽然权重,可是,却是归东厂节制的。
毕竟,东厂的厂督是太监,是内侍,直接负责皇帝的,而锦衣卫的都指挥使,不管怎么说,也没有皇帝身边的太监们更让皇帝信任。
太监,和文官及武官可是有大不同的。
对于太监们来说,主子,就是他们的天,皇帝就是他们的天,一旦皇帝对他们稍有不满,立时,无论他们之前有多少的权贵,也会瞬间烟消云散。
太监们,可以说是依附于皇帝而活的。
这种忠心,可想而知,比之什么锦衣卫都指挥使更加可靠。
只不过,刘瑾,也是精明的人,虽说东厂负责监督锦衣卫,可是,现如今,东厂的架子是搭建起来了。
可是,东厂并没什么精英的人才。
是以,对于锦衣卫,刘瑾也不夺权,保持的就是和各自干各自的就是了。
只不过,锦衣卫刘瑾现在还不好折腾,可是,旁的衙门、官员、商户,却是被东厂的番子给折腾的乌烟瘴气。
各种杂税,各种名目。
只要是运货的进京城,各种名目的税收,足有十几种还要多。
不交,不行,货都到这了,你要是不交银子,东厂的番子可是直接抢东西了。
这和强盗,等于是没什么区别的。
朝廷文武百官,对此尽皆痛心疾首,可却又无可奈何。
自从上次,在金殿上百官联名上奏,要求皇帝处置以刘瑾为首的太监们以后,皇帝和百官们之间,是彻底的闹僵了。
现如今,皇帝是都懒得和百官们装出一副君臣和睦的样子了。
想做什么,想要如何,皇帝都是直接下旨,而且,不经内阁,全都是由他身边的太监刘瑾去做的。
甚至,百官现如今想要见一见皇帝,都是一个难题,都要先经过刘瑾同意才行。
这倒不是刘瑾软禁皇帝,而是皇帝根本不愿意见百官,是要刘瑾在皇帝跟前说好话才行。
这世上,永远不缺墙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