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在一旁,却是懒得在和刘健拐弯抹角了,在这件事上,刘健错的太离谱了。
身为内阁首辅,却没有宰辅的度量,和一个五品官较量,而且,起因还很离谱,是看不惯曾毅的圣宠,猖狂,怕其日后为权臣,一手遮天。
这说法,其实,说白了,还是刘健不知怎么了,就突然看曾毅不顺眼了,想要把他给从眼前撵走。
直到曾毅掌管京察大计,若是那个时候,曾毅服软,亲自前去拜访刘健,怕这事,也就了了。
无论刘健怎么看不惯曾毅,可曾毅服软了,且把京察权利变相让出去了,他刘健,哪怕是出于颜面,也必须放过曾毅的。
结果,没想到,曾毅竟然选择了和刘健这个内阁首辅较劲。
结果,他内阁首辅又不能明面对方曾毅,结果是处处失利,直到如今。
现如今,刘健是准备亲自出手,把人给捞出了,这事情,谢迁怎么可能陪他去做这种丢人的事情
刘健楞了一下,看着谢迁,双眼微微眯着,屋内的气氛立时僵了起来,好在,过了一会,刘健苦笑着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还是丁乔说的对,这事,皇帝已经交给锦衣卫了,咱们内阁,岂能随意插手”
虽然不甘,可是,谢迁的话,也让刘健冷静了一下,若是他真的出面,不管以什么方式,怕都是要丢人了。
以往,对方曾毅,不管是有意无意,他都是没有真正出过声的,是以,就算有人能猜到,也不能说他什么。可是,如果现如今,若是他想救宋竹,就肯定要亲自出面,当初的都察院左都副御史都没能让他站出来说话,更何况是一个宋竹了。刚才,也就是一时气愤,冷静下来后,刘健自然不会去做这等蠢事。
第一百八十五章弘治驾崩
河南,左布政使司府邸。
“你说什么”
闫茂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子有些摇晃不稳,声音发颤,若非是双手支撑着桌子,怕是已经跌坐在了椅子上。
跪在地上的兵丁也是满头大汗:“禀钦差大人,经湖广调往河南的钱粮,在湖广与河南交界处被劫,押运官兵一千人皆亡,无一幸存。”
“咳、咳、咳、咳、”
闫茂不住的咳嗽,脸色惨白,这从湖广运来的钱粮还是提前征收的赋税,现在,竟然被劫了
截杀朝廷赋税钱粮,这是要造反么
这可是泼天大的事情啊。
“大人,大人”
跪在地上的兵丁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站了起来,走到闫茂跟前,轻轻摇了摇他的身子。
“八百里加急河南八百里加急。”
守城士兵刚想拦住飞驰而来的快马,就听到了马上之人的高喊,赶紧往旁边靠了过去,有些惊讶的看着已经飞驰了过去的快马。
八百里加急文书刚传入紫禁城,不足一刻钟,就有一连串的小太监从宫中散出,前往各个衙门传旨去了。
“陛下这个时候召集咱们上朝,是出了什么事啊”
太和殿内,三品上大臣全在,全都是刚接到圣旨被传过来的,不过,却也有一个例外,就是曾毅,满朝,也就他这一个五品的官员了。
曾毅也不往前凑,就站在班末,双眼微微合拢,也不吭声。
“锦衣卫都指挥使牟斌”
有官员惊呼,却是锦衣卫都指挥使牟斌,竟然也来了。
要知道,锦衣卫的官员不论品级,是不必或者说是不能上朝的,除非有特殊时期,而现在,锦衣卫的都指挥使却上朝了,这怕是真有天大的事情了。
不过,却也有官员一直提着的心安了下去,原本,还担心是否边境出了乱子,可是,既然锦衣卫也来人了,就不会是边境出事了,想来,是出了什么惊天的案子了。
“皇帝驾到。”
尖细的嗓子高呼,群臣叩拜。
明黄的靴子踏在金砖上,弘治的脚步很沉重,脸色更是阴沉的可以滴水。
“诸卿可知朕为何此时召诸位来着太和殿上朝”
弘治坐在龙椅上,并没有让诸官平身,仍就阴沉着一张脸,声音森冷。
下面大臣一个个不敢抬头,互相偷偷传递眼神,心中却是惊恐无比,这,真是出大事了。
“是下面各省出了什么大乱子”
刘健毕竟是首辅,是百官之首,百官可以当缩头乌龟,可是,他不能。
“念。”
弘治并没有搭理刘健,只是沉声说了一个字。
旁边的萧敬立时往前走了几步,打开了手中的奏折。
“臣河南左布政司萧然自湖广调往河南赈灾粮银于被截所行千名官兵无一幸还钦差闫茂在左布政使司住所被杀。”
奏折上的每一个字都如天雷滚滚。
截取朝廷银两,截杀千余名朝廷官员,谋杀朝廷钦差。
这三件事情,无论是哪一件,都足以让天下震惊了,可现在,却是同一时间发生的,这是在挑衅朝廷威严啊。
这是在损朝廷的威严,是在落朝廷的威慑啊,这等同于造反谋逆。
“这就是朕的天下。”
弘治猛的拍着龙椅的扶手,声音隆隆,脸色酱红,声音中更是带着无比的震怒:“这就是诸卿口中的清平盛世。”
不怪弘治发怒,原本,京察的事情,群臣的反应就让他心中有怒火,在加上现如今这种历代少见的事情都能发生,岂能不让他震怒。
“陛下。”
“这到底是谁所为,锦衣卫,给朕查。”
刘健刚想说话,却被怒到了极致的弘治扶着龙椅的扶手站了起来,一手指着牟斌,怒声道:“查,查清楚了,让天下都瞧瞧,是哪个在夺河南百姓的性命。”
弘治所言没错,这银粮是提前征收的湖广的赋税,为的,是赈灾河南,可是,现如今,却被抢了去,这是要让河南更多的百姓饿死啊。
要知道,虽然现如今已经开春,灾情缓解,可是,连续的大雪,让河南段时间内,是无法恢复生机的。
这些银粮却是足以让河南百姓撑过这最困难的一段时间。
现如今,钱粮被劫,没了这钱粮的支撑,怕是河南,真的要处处城空了。
“臣遵旨。”
锦衣卫都指挥使牟斌站出列班,双手抱拳,可上方却是没了声音。
朝堂上陷入一片寂静。
“陛下”
旁边随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