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犯落,凶器赃物全找到了,杨忠旺心情无比舒畅,哈哈大笑道:“没问题,在这儿你级别最高,你是领导,你了算。”
有两起命案的被害人身份没搞清楚,第一次审讯很重要,钱瑞正准备推荐一下几个预审专家制定的方案,韩大处长接着道:“那我就不客气的领导一次,你们放心,我就随便问问,不会耽误你们太多时间,更不会影响你们接下来的审讯。”
见钱瑞一闪即逝过一丝担忧的神情,杨忠旺半开玩笑地:“钱局,韩处长是律师,是在美国法庭搞对抗的大律师,唬人水平出神入化,连没任何证据的陈年旧案都能办成铁案,都能让嫌犯认罪,有韩处长出马,我们接下来的预审工作要轻松很多。”
韩大处长乐了,装出一副不快地样子问:“听你这话的意思,我韩某人破案靠唬”
“难道不是吗,海东那起12年前的强奸杀人案我可是亲眼所见,还没审就把嫌犯尿给吓出来了;28年前那起更绝,刚开始真不想通你怎么会大张旗鼓去抓人,回去想了几才想明白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知道唬不到嫌犯,就唬嫌犯的律师,唬嫌犯的家属。一唬一个准,这方面我甘拜下风。”
“杨局,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韩处长,我杨忠旺可没资格夸你,只能向你学习。”
两位来自省厅的领导开了一会儿玩笑,“顾国根”被十几名便衣刑警押回来了。在车上仔仔细细检查过,没危险物品,连裤带都被抽掉了,又有人盯着,除了咬舌之外,想自杀自残没那么容易。
刑侦支队条件不错,审讯室很大,设备很先进。
有监控,有摄像机,身后是巨大的单面玻璃墙,杨忠旺等专案组主要成员站在玻璃前,看他和齐兆友怎么审。
“顾国根”面无表情,没表现出特别害怕,不像很多刚落的嫌犯那样如丧考妣。一双略带浑浊的眼睛直视着两位要审的他人,眼神中有几分好奇,不是想象中那种嚣张。
对这个一次又一次杀人的嫌犯韩均同样很好奇,拉开椅子坐到对面,托着下巴跟他对视了大约一分钟,突然开口道:“唐守祥,你名字太多,我想来想去还是称呼这个你或许已经忘了的本名比较好。”
直接称呼其本名,钱瑞暗赞了一个。
因为这个开场白非常有讲究,先直呼其名,告诉嫌犯第一起杀人罪行公安机关掌握了,不管怎么狡辩都是死路一条;同时含糊其辞地指出他有几个假名,暗示嫌犯公安机关已掌握除第一起和东靖这几起之外的更多情况。
毕竟嫌犯在第一次作案和海东那起命案之间几年的经历一片空白,谁也不知道在此期间他有没有杀过人。
唐守祥下意识动了动脚,低下头没吱声。
有问必答那是笨贼,他这样的惯犯没那么容易对付,韩均并没有感到奇怪,不缓不慢地:“逃命的日子不好过,估计这些年你没敢打听过家里情况。我简单介绍一下,你父亲患上腰间盘突出,又有风湿性关节炎,腰驼得很厉害,腿厅疼浑身疼,吃止痛药,这药吃多了又有抗药性,现在不管吃多少都不怎么管用。
你姐姐身体挺好,去年抱孙子了。你姐夫前年得了癌症,食道癌,现时已是晚期,花好几万没看好,去世了。你外甥在县城买了房子,你姐姐现在跟他一起过,帮他们带孩子。家伙照片我有,可惜忘了没带来,要是有机会下次带给看看”
确实会唬,表面上像是在拉家常,事实上是在攻击其心理防线,暗示嫌犯是个不孝子。同时把嫌犯家情况介绍了个遍,唯独没介绍嫌犯的母亲。
正如钱瑞所预料的一样,唐守祥沉默了片刻,突然低声问:“我妈呢”
开口了,开口就行。
韩均轻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你母亲健在,但过得不好,你父亲卧床不起,要照顾你父亲,要干农活,又担心你,6o多岁看上去像8o岁,很辛苦,境况很糟糕。”
唐守祥心如刀绞,又低头沉默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供认不讳
韩均一点不着急,不温不火地问“唐守祥,我告诉你这么多,你是不是该跟我点什么”
唐守祥舔了舔嘴唇,抬头道“成王败寇,既然被你们抓到了,该怎么判怎么判,没什么好的。,”
“你就不想知道我们是怎么盯上你的”
“不想知道。”
韩均点点头,轻描淡写地道“明白了,或许在你看来能活到今天是赚的,反正横竖是个死,不如什么都不。”
从李思进等人出现在面前的那一刻,唐守祥就意识到这次在劫难逃,确实有几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想法。
就在他决定不再开口之时,韩均接着道“可这里是公安局,你不想就不你当过兵,这些年估计没少研究过警察,应该清楚只要我们想,至少有一种办法让你开口。反正横竖是个死,不如痛痛快快出来,我们省得事,你也可以睡几个安稳觉。”
唐守祥抬头问“用刑”
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屑、几分嘲讽,韩均摇头道“你太看不起我们了,别法律不允许,就算允许也不会刑讯逼供。就像你知道的,我们证据确凿,让法院判你几次死刑都够了,根本没这个必要。”
“没必要你还问。”
“不管你信不信,我根本没想过审你,这也不是正式审讯,只是想满足一下我个人的好奇心。忘了自我介绍,我姓韩,叫韩均。是省公安厅副巡视员,副巡视员听过吧。跟副厅长一个级别,属于非领导职务。
换句话。就是有级别没职务没权,闲人一个。不然哪有时间问你这些,就算问也是办案人员问,一边问还要一边做记录,姓名、年龄、家庭住、家庭成员你不嫌烦我都嫌烦。”
居然有这样的警察,韩大处长举动颠覆了唐守祥的认知,流露出一丝将信将疑的表情。
韩大处长管齐兆友要了一根烟,很笨拙的点上吸了一口,把烟雾全部吐出来之后。顺手把烟递了过去,像老朋友一样问“我们从哪儿起,钱榕就不了,见异思迁,贪图富贵,虽然不应该死,但一点都不可爱。其实我感觉你现在的妻子不错,为你做那么多事,跟我老婆差不多。娶老婆就应该娶这样的女人,不能太精明。”
唐守祥反应过来,急忙道“韩警官,一人做事一人当。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前夫是为什么坐牢的,销赃、窝赃,故意伤人还窝藏包庇她不知道能窝藏包庇你。能想方设法带你去办身份证”
“她是不是要坐牢”
“墙上写着呢,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你配合,她也配合。法官会考虑到她需要抚养孩子,会酌情从轻落。如果你们态够好,或许能争取个缓刑或者监外执行。”
反正横竖是个死,唐守祥不想连累吴月芳,吸了一口烟道“你问吧,我坦白。”
“我问你叫配合,你自己主动才叫坦白。”
“我不知道从哪儿开始。”
“从用扁担砸死钱蓉后开始,怎么跑的,怎么躲过捕的。”
唐守祥回忆了一下,面无表情地“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