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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风楼呢,也不是省油的灯,自己的朋友是该见的,还有一些门生故吏,也绝不会拉下,户部尚书、刑部尚书,锦衣卫的一些老兄弟,亲军的一些朋友,他去了,人家礼尚往来,就得来拜访,其中一些都是老兄弟,大家晓得郝家现在的情况,虽有些避讳,可是仔细思量,郝家的根基还在,大家本就是因为郝风楼而提携起来的,没了郝风楼,他们本就什么都不是,这个时候若是反目,不但情理上过不去,也未必能讨宫中的欢心。

郝家这般敲锣打鼓,弄得整个金陵都是鸡飞狗跳。

暖阁,朱高燧爱极了这里的气氛,他坐在这龙椅上,便有一种深深的满足感。

每日,他都在这里见几个阁臣,见一些文武官员,批阅奏书,此时他血气方刚,竟也极有耐心,可是现在,锦衣卫指挥使马钰显得愁眉苦脸,如丧家之犬一般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出。朱高燧呢,却是脸色冷漠,一份份翻阅着奏报,最后抬起头来,眼眸如刀,从喉头发出些许森然的冷笑声,最后慢悠悠的将奏报合上,用手指头敲打着御案。

足足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朱高燧才似乎是想定了,道:“这些人和郝夫人谈了什么,和郝风楼说了什么,锦衣卫就一点没有查出来”

马钰道:“卑下已经尽力”

朱高燧拍案,恶狠狠的道:“尽力,朕让你做锦衣卫指挥使,就是等你这句话你可莫要忘了,你从前不过是个小小千户,是朕看得起你,才有你今日的富贵荣华,你若是再用尽力二字来搪塞朕,朕明日让你人头落地。”

马钰吓得大气不敢出,连忙拜倒,道:“卑下万死,只是卑下刚刚主掌锦衣卫,而这锦衣卫从上到下,绝大多数人从前和郝风楼关系匪浅,他们虽不敢忤逆卑下,可是阳奉阴违却是有的,卑下还需要一些时间进行整肃。”

“又是郝风楼又是郝风楼怎么到了哪里都是郝风楼,呵罢,这些人,这些事,都要查清楚,朕要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到底说了什么,这郝风楼素来刁钻,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他这样做,怕未必只是想让朕起疑这样简单,可是说不准,他就是想乱朕的心。”

朱高燧最恼火的地方就在于,他猜测可能这只是郝风楼故布疑阵,借此来迷惑自己,另一方面,谁能保证这郝风楼不是和这些人密谋呢自己毕竟是刚刚登基,已经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假若有人铤而走险想到这里,朱高燧便觉得后果难料,他最后道:“这些人家,也要盯着,不要出了什么差错。”

他站起来,背着手,感觉到自己手头上的人不太顶用,就如这马钰。别的人他用着不放心,可是放心的人却又信不过。

他沉吟再三,道:“青州那儿有什么消息赖俊可到了青州么眼下郝风楼的事只能温水煮青蛙,现在其实倒也不急,只要郝家的人还在金陵,朕暂时就没什么可担心的,可是朕那皇兄却未必是省油的灯哪。”

“赖大人带着陛下的圣旨,据说已到了山东的地界,怕也就是这一两日便可抵达青州,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汉王殿下倒是安份,除了每日在王府中读书,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青州知府还有山东各卫那儿也没什么消息,卑下觉得汉王理应理应”

“理应吃了教训,心灰意冷了么这倒也是,朕那皇兄啊,虽是冲动,可是受不得挫,一旦受挫,整个人就像落汤鸡,垂头丧气了,父皇在的时候啊,他这亏却是吃得狠了。”

第一章到昨天朋友结婚,又是过年好不容易跟许多久没见的朋友一聚,很晚才到家,没睡多久就起来码字了,请大家见谅

第七百四十一章:争梨

青州府比以往热闹得多。

这里本就是繁华富庶之地,汉王府便设在这里,当年的时候,天子为让汉王就藩,可是没少费功夫,其中这座金碧辉煌得远远超越了礼制的王府便是其中之一。

只是可惜,王府经历了诸多跌宕,汉王在得势时,这里门庭若市,后来汉王因为谋反圈禁于青州,这一下子,汉王府就败落了,甚至于有些地方出现了损坏,本想请匠人来修葺,也被王府的长史阻拦,认为修缮王府,极有可能引来朝廷的疑心,宁愿就这样放着,以免生来麻烦。

到了如今,新君登基,金陵那边便有许多传言,说是新君与汉王殿下关系匪浅,此番又有为汉王殿下翻案的意思,汉王此次固然不能再像从前一般,可是至少大家觉得汉王殿下又有了大展宏图的机会,因而前来拜会的,亦是开始增加不少。

朱高煦明显的老了许多,年纪轻轻的,眼角处竟是多了细纹,他在王府的后头设了一个佛堂,每日清早便在这里闲坐,竟也多了几分涵养,世间的事,他大抵都已看透了,此番宫变,在所有人看来似乎都是一个机会,可是他却是不喜不悲,他身处的只是这禅房,闻到的只是香烛气息,眼中所见的也不过是跳跃烛影下的那一尊佛像。

万念俱焚,唯有青烟与烛火为伴了。

所有的来客,他一应命人挡驾。长史兴匆匆的跑来,说是眼下时局不同,王府理应好生修葺。他也只是平淡的说一句,身外之物,何必如此,有这闲钱,去给城外的佛寺捐纳一些罢。

正午的时候,突然来了消息,说是钦差赖俊到了。

其实金陵早有消息说是赖俊要来。这赖俊乃是新君最得宠的大臣,据闻此人与新君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这等宠臣亲自奉命来传旨。单凭这一点便可看出新君对汉王的重视,王府上下俱都欢腾,他们心里清楚,好日子要来了。

听到了钦差到了。朱高煦也不敢怠慢。他穿了蟒服,带着府中属官前去中门,命人放了炮,旋即摆上香案,跪地接驾。

赖俊带着一干鱼服侍卫而来,打的仪仗蜿蜒有半里,抵达了汉王府中门,赖俊先笑吟吟的给朱高煦行礼道:“卑下赖俊。见过王爷。”

朱高煦侧身避了避,却回了礼。道:“天使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赖俊笑嘻嘻的道:“汉王太客气,来,屏退左右,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