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忍,孰不可忍。
陛下此举简直就是故意给自己难堪。
天下谁人不知那郝风楼伤害了自己的嫡长子,斩断了宁王世子的手指,这件事,天下皆知,所以郝风楼一日在庙堂,就是宁王的一根刺,偏偏他鞭长莫及,远在南昌,无可奈何。
这口气,他不能不忍下,随着那郝风楼的水涨船高,朱权心中的怒气就更盛,而如今,好嘛,人家的次子也成宗室了,还要封郡王,和自己的儿子平起平坐。这个天子真真是连建文都不如,建文虽是对叔伯们不好,可是至少不会将一个外姓列入宗室,只是人家说的冠冕堂皇,以至于许多宗室子弟竟也苟同,甚至还有不少人认为陛下此举是对宗室的善意,朱权顿时意识到,自己的那个皇兄走了一步好棋,不但收买了人心,还借着湘王和荆国公主做了一个很大的文章。
这倒也罢了,最让朱权咽不下这口气的是,这个文章最大的受益者是郝风楼。
又是郝风楼,还是那个郝风楼。
想到这里,他在一个灯架前驻足,恨恨地将这灯架一脚踢翻。
外头的宦官探头探脑,没有人敢进来。
朱权的愤怒其实也是情有可原,其实这些事,他都能忍,偏偏陛下还派了郝风楼到南昌府来,这不是诚心恶心自己么
人家的身份是代表着天子,特地来探望自己,也算是顾全兄弟之义,至少许多外人是这样看。可是朱权却明白,陛下的居心十分险恶。那郝风楼来了,代表了天子,自己是不是该以礼相待若是不能以礼相待,那便是自己失礼,人家好端端的来看你,你难道还能翻脸不成可是对那郝风楼以礼相待,这无疑是让朱权去承受韩信的胯下之辱,这口气咽不下啊。
“人呢,人都死在哪里去了去请顾先生来。”
外头的宦官听罢,脚步匆匆的去了。
依旧还是在这殿堂。
朱权已经渐渐制住了自己的怒气,却还阴沉着脸,一声不吭。
坐在一旁的是个幕僚,此人相貌堂堂,欠身而坐:“殿下,这么看来,陛下此举是故意要敲打殿下一二,只怕那流言之事,殿下已是知道了,只是一时发作不得,这一次趁此机会,故意如此,居心叵测啊。”
朱权只是唔了一声,不做声。
这姓顾的先生又道:“最麻烦的是,那郝风楼绝不是善茬,一旦他咄咄逼人,王爷该如何应对他毕竟代表的乃是天子,王爷若是一时不慎,极有可能被他抓住把柄。”
朱权叹口气,才道:“为今之计,如之奈何”
顾先生苦笑道:“不卑不吭,以礼相待。”
这八个字让朱权很是不满,可是仔细一想,却又发现眼下自己确实没有别的办法。
倒是这时,一个宦官魂不附体的冲进来,道:“殿下,殿下世子世子在上高听到那郝风楼要来,怒不可遏,已是带着一卫人马往九江去了”
宁王这边,世子现在被敕封为上高王,至于九江那儿,则是宁王第三子的封地,朱权一听,顿时大惊失色,禁不住大怒:“这个逆子”
第一章到,谢谢大家的支持,只是票儿还很少,老虎不得不再叫叫,给力的还有吗
第六百四十二章:雪耻
其实说起来,朝廷对宁王是极为优渥的。宁王朱权,封地南昌;长子朱盘烒,封为上高郡王,封地上高;次子朱盘烨封临川郡王,封地临川;三子朱盘烑封九江,亦是郡王;四子朱盘炷封新昌,为新昌郡王;五子则封信丰,为信丰郡王。
而眼下,听说嫡长子竟是带着上高的护卫前去了九江,宁王朱权便大感不妙。
这个儿子素来莽撞,平时自己屡屡劝告他不可轻易动怒,谁知这家伙竟要惹下弥天大祸。
想必是他听到郝风楼要来便怒不可遏,想到此前的羞辱,此时那郝风楼又在自家的地盘,于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操起刀子,要去九江等那郝风楼来了。
这是拼命的架势。
朱权既是担忧,又是恼火,忧的是若是朱盘烒一旦酿了什么弥天大祸,到时悔之不及,怒的是这个儿子如此莽撞,竟如此不顾大局。
朱权也恨不得生吃了郝风楼的肉,可是他心里明白,动刀子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这里不是宁城,不是说撒野就撒野的地方。
因而现在朱权脸色铁青,如怒目金刚,大喝道:“来来人去将那逆子给本王追回来,不,不成,他素来骄横,断然听不得别人的劝告,本王要亲自动身,来,备马”
那顾先生在一旁,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摇头晃脑地捋着胡须,等到朱权急匆匆的要走。顾先生突然站起来道:“王爷,且慢。”
朱权回眸看他,已是不能好声好气了。道:“先生还有什么话要说”
顾先生道:“王爷,我看这此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朱权禁不住愕然。
顾先生道:“你看,这上高王殿下和郝风楼素有私怨,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殿下受辱,现在他擅自主张要去寻仇,终究只是年轻气盛罢了。这年轻人年轻气盛算不得什么大事。等那郝风楼到了九江靠岸,上高王殿下必定对他极尽侮辱,正好给他来个下马威。上高王殿下虽然莽撞,可毕竟不是山野樵夫,多少是知道轻重的,到时至多也就是痛殴那郝风楼一顿。又或者是一报还一报。一指还一指,必定不会坏了他的性命,这样岂不是正好让那郝风楼知晓了厉害,王爷的脸面多半也能保存。至于善后之事,其实也容易,眼下诸侯王纷纷相疑,对朝廷的政策有所怀疑,这个时候。陛下必定不会急着报复,等事情发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