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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声势。

朝外已是这样,再加上宫中,若是再加上

朱棣的目光,不有落在了太子朱高炽的身上,朱棣含笑,悠悠道:“太子”

朱高炽站出来,道:“儿臣在。”

朱棣面目表情,深沉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道:“你呢,你怎么看,你年岁已是不小了,这些日子,朕也尽量栽培你,朕想听听看,你有什么见解。”

若是朱棣不问,朱高炽或许没有表态的必要,可是父皇问起,事情就全然不同了。

解缙这些人多是异口同声,天下这么多生员都对自己寄以厚望,假若朱高炽模棱两可,不免让天下人失望,往日积攒的声望荡然无存。毕竟伪学之事,牵涉的是绝大多数生员的利益,身为太子,在这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哪里能敷衍其词。

朱高炽朗声道:“陈学之害,已是路人皆知,儿臣以为,理应封禁,朝中诸公所言,儿臣也以为很有道理,还望父皇三思。”

他说完这句话,朱棣笑了,

只是这笑容的背后,却带着几分残酷,朱棣不确信,太子是不是真参与了什么阴谋,但是他看到的是,太子与满朝的大臣同气连枝,看他们做同样的事,说同样的话。

朱棣突然觉得,这个和自己骨肉相连的儿子,竟是离自己如此遥远,虽在咫尺,却远若天涯。

太子的面目越来越陌生,甚至越来越可憎。

朱棣怒了。

他不曾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也是如此。

他勃然大怒,这股愤怒,竟是无法遏制,宛如熊熊烈火,在他的腹中燃烧,似要将一切理智。都烧为乌有。

他猛地拍案而起,大吼道:“好,卿等所言甚是,卿等既是众口一词,那么还说什么请朕来圣裁,这天下的事,有你们做主张就可以了,何必要朕”

这一句话真如雷电一般,狠狠劈在所有人的心头。

朱高炽愕然了,解缙脸色一变,其他人身躯一震,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不等他们想明白,朱棣却已是将御案踢翻:“陈学所授的,莫非不是孔孟之道,陈学所言的,难道就不是教化,尔等为一己私利,是想要做什么你们还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你们真以为,朕是瞎子,是聋子么”

“尔等既然逼着朕要封禁陈学,好,很好,这真是妙极了,解缙,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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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九章:孤家寡人

陛下的喜怒不定,让所有人生出了不安。

伴君如伴虎,谁曾料想,方才陛下还是如沐春风,可是转眼之间,就一下子龙颜震怒了呢。

最至关重要的问题是,大家到现在都不明白,陛下为何如此。

解缙有些胆战心惊,他硬着头皮膝行两步,道:“微臣在”

朱棣冷冷看他,或许就在一个时辰前,朱棣见了这位解才子还是嘴上含笑,可是转眼之间,却透着一股子骨子里的冰冷。

“你一直说陈学之害,那么朕来问你,这天下最大的危害是什么”

解缙不敢答,只是道:“微臣不知。”

朱棣呵道:“结党,是结党结党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私利,大臣结党植党营私,孤负任使,此中危害和流弊,可谓无穷。尔等今日陈学,明日陈学,却可曾进言结党之弊这朝中有一些人,身负皇恩,不思图报,却整日勾结一起,损公肥私,将这江山社稷,当成了营私的器具,你是内阁学士,这件事,可知情么”

这一下子,所有人都哑然了。

结党这两个字冒出来,那可不是玩笑的,虽说历朝历代,但凡是人,就没有拉帮结派的,这拉帮结派是下九流的说法,到了庙堂上,当然不能用此等江湖术语,所以大家抱团取暖,其实就是结党,而大明的皇帝,素来最痛恨的便是结党,这大抵是总结了宋时元祐党争的教训。认为这党争误国误民,再加上大臣结党,动摇皇权。因而自太祖以来,便明令禁止,太祖在的时候,兴的几次大狱,其中就有许多结党的罪名,否则又怎么可能一个胡惟庸案,一下子株连数万人。可问题在于。人本就是群体性动物,只要在一起,就不免凑在一起。或是树大好乘凉,或是身居高位者,恨不得多一些门下走狗,多几分声势。政见相同的。是一党;利益一致的,也是一党,若是同乡,就成了乡党,若是同年同窗,又是一党,站在这里的哪一个人,真要细细论起来。有几个逃的掉干系

现在陛下口里说出结党二字,就足以让人胆战心惊了。因为虽然大家都是拉帮结派,可是这种事心照不宣,天子既然亲口捅破了这个窗户纸,那么必定要找人来治罪,而且结党之罪和其他罪不同,既然是党,就肯定是一个群体,一个群体没有个百八十人,都显得寒碜了,谁知道接下来,这个结党营私的罪,是不是自己有份。

对于解缙来说,也是如此,陛下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让他心里滋生了不安,解缙道:“微臣愚钝。”

他不敢承认有什么结党的事,因为一旦承认,那么接下来必定是受到拷问,这朝中有谁结党,他该怎么说这显然是一个无法交代的问题。

朱棣的目中,掠过了一丝杀机,随即,他笑了:“是么”

朱棣顾盼了所有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朱高炽身上,道:“太子,你来说,你可有所察觉么”

朱高炽早已吓呆了,其实他虽是诡计多端,可是有这么一个强势的爹,早就养出了懦弱的性子,他拜倒再低,犹犹豫豫的道:“儿臣不查,请陛下责罚。”

朱棣目光深沉,那深邃的目光之后,透着一股浓重的沮丧和失望。

前一次,是汉王,而现在又是一个儿子,自己百年之后,便要将江山社稷都要托付的人,想不到,竟让自己如此的失望。

朱棣第一次,诞生了废黜太子的念头,其实早在以往,他总是一副垂青汉王的姿态,其实并非是真正想用汉王将太子取而代之,只不过,是寄望于用汉王制衡太子,时刻用自己的第二个儿子,来敲打这个心机深沉,且得到了百官拥护的大皇子而已。而这一次,朱棣有些认真。

他的心,凉透了。

太子沽名钓誉,他能接受。

太子想要维持自己的地位,收买一些人心,他也能接受。

甚至是大逆不道,盼着及早接班,若只是有这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