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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笑嘻嘻的道:“陛下说的是,都是胡编乱造,不过陛下圣明,如今四海升平,百姓们对陛下感恩戴德,这才有诸多流言俚语,虽然浮夸,却不失为百姓对宫中的敬畏之心。”

朱棣笑了:“你说的也没有错,本来嘛,功劳是郝风楼的,如今,却显得好像是朕的功劳一样。”

他这样说,王安自然板起脸来道:“陛下,若无陛下,这郝风楼如何能立功即便他出力不小,可若不是陛下奉天承运,料来这海战,也是不能大获全胜的。”

他胡扯了一通,朱棣当然心里自知,却是并不点破,只是笑一笑,有时候,朱棣未必就想抢夺臣子的功劳,只不过有些时候,便是如此。

只是对郝风楼那家伙,朱棣生出几分愧疚,他朝王安点点头:“下月月初,就要廷议,这廷议嘛,一方面要议的是对郝家的恩赏,另一方面,则是交趾的事,近来朕听说,你派人去了交趾”

王安道:“是,奴婢奉命掌东厂,为开陛下耳目,奴婢一方面,在京师做了布置,除此之外,就是塞北和江南,而交趾那儿,虽然已经大事定了,可是奴婢在想,陛下毕竟将那儿放在了心上,所以才擅自做了主张,委任干吏若干,前去交趾,这交趾一有动静,奴婢便可直呈陛下。”

朱棣颌首点头:“也罢,看来你颇为用心,往后呢,好生向郝风楼学着,想朕之所想,把差事办好,朕不会亏待。”

王安笑吟吟的应了,突然道:“奴婢又想起一件事来,锦衣卫那边,昨日去拿人了。”

“拿人,拿什么人”朱棣抚案。

王安道:“前几日,有几个嚼舌根子的,说了一些不当说的话,锦衣卫便动了手,其实这倒也没什么,不过如今下了诏狱,奴婢正打算,派人去听审”

朱棣对这种小事,想来不感兴趣,可是听王安喋喋不休,便皱眉道:“哦,到时候有什么蹊跷,再来报上吧。”

王安抬头看了朱棣一眼:“陛下,现在就有蹊跷,因为这人,是以建文余孽拿的。”

“什么你方才说什么”朱棣一下子,愣住了。

他不敢想象,纪纲会蠢到这个地步。

王安脸上挂着笑,道:“这事儿,无非就是几个人,说起了建文的好处,而后有锦衣卫出来,直接带走,事情似乎传开了,闹的群情汹汹,因为其中一个被拿的,据说是个名士”

朱棣阴沉着脸:“纪纲呢,纪纲怎么说”

王安摇头:“奴婢怎么知道啊,锦衣卫的事,奴婢怎么敢去过问,纪大人终究是都指挥使,和奴婢互不同属,他要做什么,奴婢若是横生枝节,不免大家脸上不好看,不过奴婢觉得,这事儿确实是孟浪了。”

这何止是孟浪,简直就是蠢的无以复加。

建文皇帝虽然深受朱棣的忌惮,可是在外人面前,毕竟是朱棣的侄子,虽然这个家伙不见了踪影,生死未卜,朱棣四处在寻找,对这个侄子满是戒心,可是建文的法统,却还是在的。

至少朱棣的宣传之中,只是建文被某些奸臣胁迫,自己带兵来救,最后建文被奸臣所杀。

可是那群锦衣卫的蠢货,居然给人定了个建文余孽的罪名。

这是什么意思这意思不就是说,建文是伪帝,他朱棣起兵靖难,要诛杀的不是奸臣,而是自己的侄子建文更何况,更让人浮想联翩的就是,建文并非是死于奸臣贼子之手,而是死在他朱棣之手。

朱棣抚摸着御案,忍不住狠狠道:“这群酒囊饭袋”

第二章到,今晚有点事情,估计凌晨才能更新,那些等更新的同学不要熬夜等了,明天还得上班,大家早点睡,明天再看吧

第四百二十五章:流官与土司

锦衣卫这一趟确实是触到了霉头。那些乱嚼舌根的人,朱棣固然是痛恨,可是这并不代表那些家伙就能因为人家说几句建文就将人拿了。

朱棣的好心情坏了一半,只得冷冷地道:“下旨放人,还有,锦衣卫那边过于胡闹,这街面上的事,东厂来处置。”

王安惊讶地道:“陛下,这可使不得啊,缉事厂这边虽然想为陛下效力,可是东厂毕竟是初创,人员不足,奴婢和东厂别的不怕,就是担心辜负了陛下的厚望,若是如此,奴婢便是万死莫赎了。”

朱棣淡淡地道:“人手不够就从亲军抽调,为朕办差还怕没人下去吧。”

王安笑吟吟地道:“是,奴婢遵旨。”

从暖阁里出来,王安忍不住抹了把汗,却是气定神闲,那卑躬奴颜的脸骤然变得阴沉下来。

东厂到如今总算是要触到那真正的利益了。东厂的建立,职权和锦衣卫相同,可是又有不同的地方,比如东厂可以监督锦衣卫,可是锦衣卫却有在街面上巡查的权利。

别看这小小的巡查,说好听点,这叫查妖言、不法、不轨事,也就是说,若有妖言惑众,有无法无天,有图谋不轨的,统统都可以不问原由直接拿办,这个权利几乎等同于想拿谁就拿谁,想要谁的性命就要谁的性命,虽说锦衣卫拿人需要刑科下驾贴,可那是对于官员,寻常的商贾和百姓就没有这样多的规矩了。

而锦衣卫的油水主要就在这里。既然想拿人就拿人,而且一旦栽你一个妖言惑众,那便是死罪。不需经过法司审核,也不需要天子勾决,说要你脑袋就要你脑袋,你怕不怕

正常人当然都怕,所以各种名目的平安钱、份子钱也就出来了。如今已经到了堂而皇之的地步,锦衣卫每日上街,什么事都不做。就是等着孝敬上来。

东厂不同,东厂人手少,偶尔抓几个敲诈勒索。这种是小打小闹,想要真正吃大头,就得有足够的人手,得有上街的权利。

如今幸福来得太快。

王安并没有因此而得意忘形。他当然清楚。锦衣卫中,纪纲不可怕,可怕的是另一个人郝风楼,郝风楼曾在东城做过千户,而东城的油水是最丰厚的,而如今,郝家的重心去了交趾,其实这东城几乎已经很少去打理和管顾了。可若是激起郝风楼的反弹,那可就不太妙。

王安日夜伴驾。当然清楚郝风楼不是省油的灯,所以必须暗渡陈仓。

他快步来到东厂,将天子的吩咐给掌刑千户和理刑百户交代一遍,旋即眯着眼,淡淡地道:“这件事嘛,要快,慢了几分,等人家回过了劲来可就不好办了。等事情办成了,他们就算想要闹那也迟了。这种事儿最讲究的就是火候,掌握得好了,事情就成了,咱们东厂才真正叫东缉事厂,掌握不好,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那郝风楼终究是见宠于天子啊。”

发出几句感叹,让千户和百户都面面相觑,其实他们心里清楚,这事儿好处实在太大,一年几十甚至上百万的银钱出入,随便自己从中捞取一点,这荣华富贵可就来了。可问题在于风险也是有,他们终究还是从锦衣卫里抽调出来的,实在不愿意得罪从前的袍泽。

那千户道:“督主,如何恰到好处”

王安笑了,道:“下月初一,廷议要商讨的就是交趾的事,你可知道朝廷那边是铁了心要上流官的,为什么这都是乌纱帽啊,这么多乌纱帽值多少银子可以安置多少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