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香急忙道:“我我不敢的,少夫人会生气,老夫人生孩子疼吗”
“这个”郝风楼稳稳地坐在马上,边作沉思状边道:“应当会很疼吧。不过不要紧,你生了第一个,再生第二个的时候就会舒服一些,等到生第三个,那便易如反掌”
“呼”小香香不由道:“我不要生那么多。”
“住嘴,别打岔。将来有个十个八个,我便教他们读书,教他们识字”
小香香终于眉开眼笑,跟上郝风楼的思维道:“好啊,好啊,都要读书,幸得我收藏了少爷的许多书,嗯到时候这些书都传诸子孙,好让他们知道,很久很久以前,他们有个祖先叫郝风楼,他虽然不考状元,可是他却博览群书,你们瞧,他的书就在这里,春秋呀,论语啊,所以你们要谨记,要多读书,切不可玩物丧志,坏了心思”
郝风楼差点一口老血要吐出来:“我的那些书,你还留着”
“是呀,我藏着呢。”
郝风楼忍不住道:“都是些寻常的书,什么春秋、论语,街市上到处都是,你乖,待会儿给我,我将它们烧了。”
“不,不”小香香道:“这不一样的,这是少爷读过的书,和别的书不同的,为何要烧”
郝风楼突然有种自己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感觉,满腹的欲哭无泪。
回到郝府,郝家上下尽都是怪异,等郝风楼将小香香从马上抱下来,郝武倒吸一口凉气,心急火燎的进去通报了。
郝风楼倒也直接,并不扭捏,直接去见郝母,到了郝母那儿,陆妍也坐在一侧,这一对婆媳都是怪异地看着郝风楼,郝风楼索性拜倒,沉痛道:“儿子不肖,让母亲受惊。”
郝母只是苦笑,却是道:“你为何不早说闹出这样的事,纳妾之事,老身是做不得主的,得主母做主,你自己看看妍儿的意思吧。”
陆妍抿嘴,却是勉强道:“木已成舟,我有什么说的,香儿我也素来熟稔,一切凭夫君做主便是。”
这件事便定下来了。
夜里的时候,郝风楼半晌没有回房睡觉,陆妍有些急了,命人去小香香那里问,结果郝风楼也不在小香香那儿,陆妍顿时有些慌了,忙让阖府上下去寻找。
最后,有人在厨房里寻到了郝风楼,郝风楼怏怏回去,挠着头,朝陆妍笑道:“夫人不知有何吩咐”
陆妍见他这样,脸上露出几分暗色,道:“你为何躲着我夜半三更也不见人,你变了,自从在大理寺你就变了。”
郝风楼苦笑道:“夫人,我找搓衣板呢。总是寻不见,哪里是躲着你。”
陆妍微愣道:“搓衣板大半夜的,你找搓衣板做什么”
郝风楼顿时眉飞色舞,立即说起赵王的典故,最后道:“今日的事实在是我太过冲动,可是你知道,有的事非做不可,但是我已知道错了,下不为例,决心效仿赵王,跪搓衣板以明志。”
陆妍终于笑了,旋即又幽幽地道:“你也真是,你当我是那赵王妃吗你要纳妾,这是理所当然的,我怎么拦得住你这人真是坏透了,分明知道我不忍这样,你偏大半夜编排这些,我心里并不怪你,男人总要纳妾,本来我嫁来的时候就带来了两个通房丫头,可你都不喜欢,既然不喜欢,那也无妨。而香儿的秉性,我也是知道的,并不坏,心里也有几分将她当妹妹看,你既是喜欢香儿,我也算是高兴的,总好过遇到的是不良人,弄得家中鸡犬不宁的好。”
郝风楼脸色一副痛苦之色,仿佛自己没跪着搓衣板,不免遗憾。心里却是乐了,这自然是他的小手腕,博美人一笑而已,笑过之后自是水到渠成。
却说李家那边闹得不可开交,有人直接去应天府报案,应天府听说有人胆大包天,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抢亲,竟还打残了人,况且打残的还是个有功名的秀才,顿时不敢大意,连忙命人前来。
谁知得知滋事的竟是姓郝,一下子,那都头默然了,灰溜溜的回去禀告,堂官听了,连忙上报府尹,府尹拿捏不住主意,便透露消息去都察院,这种事,应天府管不了,都察院的御使或许能管一些作用。
只是近来,这御使们一个个都如斗败的公鸡,一时之间,虽有寥寥几个胆大的御使上了弹劾奏书,声称郝风楼横行不法,不过这些奏书都压在宫中,并没有回应。
而朝廷这边的讨论终于落定。推行郡县的旨意已是颁发,朱棣为此松了口气,对于郝风楼在京师的恶行,他一直没有说什么,倒是这一日清早,解缙等人都在,朱棣将安南最后一点布置做了吩咐之后,才忍不住道:“是了,郝风楼近来如何”
他故意问起,摆出一副压根不知伤人的事件的样子。
金幼孜忍不住道:“前几日发生了一件事,有个姓李的婚娶,结果郝风楼却是前去强抢,对方自是不服,郝风楼拿了火铳直接行凶。此事坊间多有流传,闹得也还算厉害。”
朱棣眯着眼,淡淡道:“姓李的死了”
金幼孜道:“受了重伤,捡回了一条性命,不过怕是这辈子不能人伦了。”
朱棣呼口气,才道:“没死就好嘛,伤人是常有的事,一言不合就动手伤人,这等事一个巴掌拍不响,终究是由口角演化成了惨案,应天府秉公处置就是。”
众人一听,相互看了一眼,立即便明白了陛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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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焕然一新
皇上说的是交由应天府处置。这句话,看上去公允,毕竟是伤人,在这天子脚下发生的事,应天府来处置,那也是理所当然。
可问题就在于,应天府在天子脚下,他就是个屁。
即便是应天府尹,其品级与一省布政相当,可是在这权贵多如狗的京师,他能如何
因此,假若想要彻底清查此案,想要一视同仁,那么多半会命大理寺来处置,甚或是锦衣卫,若是觉得还不够,还可以三司会审,而现在却是发落应天府,那几乎就等于是和稀泥了,应天府不傻,没必要为了这么一桩伤人的案子去和郝家死磕,郝家不是好玩的,忠良之后,做老子的,节制安南事,贵为封侯,而做儿子的,是宫中义子,也是侯爵,还兼着一个锦衣卫指挥使佥事的差使。
还有那郝风楼的老丈人,也是五军都督府的都督,再加上郝家其他的关系,叠加一起,是应天府能玩得转的吗没有人会为了惩治一个人而把自己搭进去,所以几乎可以想见,陛下这句吩咐之后就等于是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这件事到了应天府手里,多半是无疾而终。
朱棣旋即道:“朕召诸卿来,一来是议论安南的事,这其二便是造船了。为何要造船这是因为自太祖之后,海疆多有不宁,朕听说有不少张士诚、方国珍的旧部,盘踞海岛,与大明为敌。而且海上多有盗贼,其中不少都是倭人,前几日福建便有奏报。说是一伙盗贼登岸,杀戮百姓。太祖皇帝的用意便是以海禁而断绝盗贼的补给,切断他们与我大明的联络,最后使这些盗贼为孤魂野鬼,不过眼下看来却未必有效。朕只知道盗贼日益猖獗,是以我大明需造海船,以做防范。朕还听说西洋有爪哇、暹罗二国。对外扩张,欺压周边一些藩国,威胁满剌加、苏门答剌、真腊。甚至在三佛齐,还在建文时就杀害我明朝使臣,并拦截各藩向我大明朝贡的使团;这等丧心病狂,不就是欺我大明无船吗”
“自然。以上都是旁枝末节。最紧要的还是彰显我大明的国威,太祖在的时候,国家初定,所以需要休养生息,这并非是说片甲不下海就能四海升平,眼下既然安南的事有了个善终,那么理应督造大船,巡航四海。”
朱棣是个野心勃勃的人。这一点,比后世爱吹牛的所谓千古一帝要强得多。千古一帝打了几个乱七八糟的仗,留下了几万首狗屁不如的诗,便敢自称什么文治武功,十全老人,还专门制作御制十全记,令写满、汉、蒙、藏四种文体,四处建碑勒文。
朱棣显然不满足于一个小小的安南,他要做的,永远都是丰功伟绩。
其实当他征安南的时候,就为巡海的事开始谋划,命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