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风楼行了个礼,随即站起,道:“微臣怕贤妻还未过门,就已馊了”
跪在郝风楼身边的礼官,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
徐皇后只当作没有听到,道:“快拜天地吧,时辰还没到吗”
礼官出来,道:“娘娘,快了。”
徐皇后点点头,便在众人拥簇下,进入高堂。
在鸿胪寺里,浑身带伤的宁王朱权此时已能下地,只是浑身伤痛,让他每走一步,浑身都带着刺痛,他勉力的在朱盘烒的搀扶下在寝室中来回走动。
此时,朱盘烒压低声音道:“此次随娘娘出宫的,乃是金吾卫的校尉、力士,总计七百余人,再加上燕山卫倾巢而出,几乎都去了安南,京师空虚,况且朵颜三卫那边,儿臣已命人联络,其他两卫不好说,态度不明,可是泰宁卫那边已是决意动手,朱棣太过大意,他自以为已经稳住了时局,却不曾想到,当日他能对付建文,咱们就能这样对付他。李景隆现在虽然被闲置,可是手头也有一批故旧,这些人为数不少,都是平日郁郁不得志之人,当日朱棣入京,李景隆这些人争相攀附,原以为如此能得一个从龙之功,他们这些人都是开国功勋之后,哪一个都是贵不可言,只是可惜自朱棣老贼入京,却是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在建文时,他们还能位列中枢,而现如今却只能靠边站了,这些人素来不满,故愿意起事,只是事成之后,愿推父王收拾残局。”
朱权眯着眼,冷冷道:“不用,本王不出这个头,告诉他们,应择宗室贤明来主持大局。”
朱盘烒愕然一下,忍不住道:“父王,前车之鉴可”
朱权摇头道:“现在必须这么说,一旦事成,京师里能出面的无非就是父王和谷王而已,谷王主持的是金川门的防务,手握数千兵马,成败的关键就在他的手里,这个时候应该给他一点盼头。至于你我父子暂时不必出头,可是你不要忘了,朵颜三卫虽然只有泰宁卫肯铤而走险,可是一旦事成,其他二卫也必定会跟上,他们毕竟是我们的老部众,时局纷乱,肯定愿意依附于我们,到了那时,我们手握朵颜三卫,再努力争取李景隆这些人的支持,那时候再来收拾谷王。而现在,咱们不出这个头,谷王这个人素有野心,当年朱棣入南京,就是他和李景隆背叛了建文,迎接朱棣入城,只是可惜他运气不好,朱棣并没有领他的情,反而近来有许多御使都在弹劾他,他现在也是心急如焚,既然如此,那就给他一个破釜沉舟的甜头也好。”
朱盘烒颌首点头,道:“现在禁城空虚,应该如何”
朱权眯着眼道:“紫禁城是攻不破的,不过只要拿住了南京,那朱棣就成了困兽,到时候朝廷的文武大臣都控制在我们手里,京营的各路兵马之中,五军都督府虽然关系重大,可如今却是空虚,至于其他各营,都未必是朱棣的死党,只要我们控制住了局面,将朵颜三卫放入了内城,再加上谷王、李景隆的那些死党,其他京营见大势已去,必定会纷纷反戈,至于紫禁城,到时只需围住就是,十天八天之后,必定会有人拿了朱棣的人头奉上。”
朱权吁了口气,目露杀机,继续道:“咱们这次动手,名义上是为建文天子报仇,太祖立下的太孙,他朱棣身为太孙叔父,非但不顾念半分叔侄之情,反而刀剑相向,这便是大逆不道,因此一旦事起,就要立即派人在城中各处街道贴出告示,俱言我等乃是奉太祖遗命,诛杀国贼,清除乱党,只有争取到了人心,大事就可定了,好在朱棣自登基以来倒行逆施,先是迫死建文,令人齿冷,又诛方孝孺,使人寒心,他所信重的,都是北平旧人,更令人失望透顶。国家不稳,他还穷兵黩武,所犯下的罪孽,罄竹难书,这不是父王要亡了他,实在是他自己罪孽深重。”
朱权絮絮叨叨,显得有几分紧张,他不断的呼气和吸气,仿佛想借此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最后,他冷冷一笑,道:“成败在此一举,你速去安排吧,不必理会父王,父王自己能顾着自己,李景隆那边要再试探一下他的态度,谷王那里暂时不必理会,他的心思,比咱们更火热,天下有了第一个朱棣,谁不想做第二个呢”
李渊听说他的名字,第一反应是门窗关好没。
李世民听说他的名字,心口隐隐发痛;
窦建德听说他的名字,牙根直痒痒;
李密听说他的名字,望洋兴叹自愧不如。
王世充听不见他的名字了,因为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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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宫中火起
南京城里因为郝风楼成婚的事,倒是不少人去凑热闹,虽然不至于万人空巷,可是但凡有头有脸的人物却是去了不少,毕竟郝家广送请柬,又是赐婚,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该去一趟。
靠着正阳门这儿,一座座大宅在成荫的树中若隐若现,这儿多是勋贵的府邸,一座连着一座,因靠着宫城,地势较高,因此铺了石砖的道路有些崎岖。
此时一辆马车稳稳的停靠在了曹国公府,下车的人穿着一件便衣,举止闲散,踩着高凳下了车子,立即有仆役给他撑伞过来。
门口的门丁见状,也连忙过来招呼:“殿下,公爷和几位侯爷久候多时了。”
来人面色白皙,养尊处优,身材略带几分肥胖,不过态度还算不错,微笑颌首,只是那眼睛却是看都没有看这门丁一眼,低声道:“引路。”
门丁带着这位殿下进入内宅,里头早有不少宾客落座,这是一处小厅,厅子背阳,因而光线并不好,几个人各自坐在位上,举盏吃茶,曹国公李景隆见了这殿下,已是连忙起身行礼道:“谷王殿下前来,有失远迎。”
众人纷纷起身
来人正是谷王朱橞,乃是太祖皇帝朱元璋第十九子,自幼聪颖好学,深得朱元璋的器重,随即册封为谷王。统领上谷郡地和“长城九镇之一宣府镇”。朱橞藩宣府后,一边兴建谷王府,一边搞戍边建设,建文时期的几个实权藩王之中,除了燕王朱棣和宁王朱权之外,就是这位谷王朱橞了。此后建文削藩,开始对藩王们动手,谷王朱橞见状不妙,以自己身体不适为由请求回京,建文自然求之不得,巴不得他离开藩地,于是将他召回京师,派官员管理他的藩镇,许是这位谷王殿下太过于上道的缘故,建文便将谷王立为楷模。因此对进京之后的谷王十分优渥,甚至委以重任,令他署理京师防务。
此后的事自是不必提了,朱棣长驱直入,李景隆被策反。打开了城门,谷王朱橞一看。二话不说。也立即命人开了城门迎接朱棣。
从建文朝到永乐朝,朱橞一直都是赢家,建文时是藩王时的楷模,到了永乐朝,又成了藩王们争相迎接朱棣的最好明证,朱橞可谓混得如鱼得水。
只是可惜。现在的好日子并不长久,朱橞希望回他的宣府去,毕竟在宣府那儿手握十万重兵,管理着上谷一郡之地。在那儿就等于是个土皇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结果近来宫中有流言,说是陛下欲改封他去长沙,一听这消息,朱橞顿时色变,长沙不是好地方,那儿多山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去了那儿就等同于是圈禁,这显然